陸晚晚被重新關在了客房裡。
中途,有人想給她送飯,卻被保安隊的人阻止了:「勸你們別管她,免得老爺和老夫人怪罪下來,承擔不起。」
「那就這麼餓著二少奶奶?」
保安隊的人道:「餓一頓,不會死的,但要是丟了飯碗,你們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風。」
那人一聽有理,便沒給陸晚晚送飯了。
客房中。
陸晚晚正站在窗前,看著結滿冰花的窗戶,心想這雪能快點停就好了。
……
Y市中心醫院。
由於傅爸親自出面的關係,所以傅朔的診斷報告很快就出來了,和陸晚晚告訴他的相差無幾。
手術室內。記住網址m.97xiaoshuo.net
傅朔已經被推進去做緊急處理了。
在聽到傅朔很可能半身不遂這個噩耗時,傅母直接暈了過去。
醫生給她掐完人中,醒過來後,她就一直掉眼淚,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手術室外。
傅母雙眼空洞的癱坐在長椅上,怔怔的流著眼淚。
此時,他整張臉就像被人強行按進洗手池裡,泡的發白,不用問,都知道他疼的有多厲害。
但令醫生和護士感到心驚的是,傅朔竟然能做到一聲不吭,好像靈魂已經和軀體剝離開來了一樣。
而且,還是在她和丈夫的結婚紀念日上,被他們生生挖出來的!
這一刻,傷心過度的傅母,忽然生出了一個想要逃避的念頭。
傅爸在來醫院的路上,已經把傅朔發生車禍的事告訴她了。
她原以為,傅朔和陸晚晚要離婚,這個打擊已經夠大的了,沒想到更絕望的,還在後頭!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坐在醫院裡聞著消毒水的味道,被絕望和無助籠罩。
但有什麼辦法呢?
如果他們沒有發現這一切就好了……
那樣他們就能和兒子兒媳,女兒女婿,孫子外孫,度過一個圓滿的結婚紀念日。
他是朔兒救的,就理應是朔兒的,我們的!我們一定要……一定要得到安安的撫養權!誰都不能奪走他!」
傅爸抿了抿唇後,道:「我會的。」
他們的兒子,救的是他們的孫子,根本沒有人逼他。
想到這,傅母忽然抓住了丈夫的手,近乎魔怔的說:「老公,我們一定要為朔兒留下安安!
……
下午3點,傅星家。
他們把安安視為了傅朔生命的延續,自然不會讓任何人奪走他,陸晚晚不行,厲景琛也不行!
不然,朔兒的犧牲就白費了。
傅爸不知在對面說了什麼,傅星原本還算輕鬆的表情瞬間一凝。
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問:「……爸,你說弟弟怎麼了?」
正在看孩子的傅星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
見是父親打來的,傅星在看了安安一眼後,起身走到其它地方,這才滑過接聽鍵,道:「爸,是我。」
許久,傅星才啞聲道:「我知道了爸,照顧好弟弟。」
在放下手機後,傅星在角落裡平復著情緒,一道稚嫩的聲音卻從她背後響起。
「一個多月前……你弟弟出車禍了……是為了救安安。」這回傅爸說清楚了。
傅星滿目倉皇的回頭,看了安安一眼,只聽傅爸接著說道:「所以,你一定要看好安安,不能讓任何人搶走他!」
見狀,安安關心道:「姑姑,你怎麼了?」
傅星一邊流淚,一邊伸手摸著他的小臉,道:「姑姑沒事……」
「姑姑,你聯繫上我爹地媽咪了嗎?」
傅星回過頭來,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
雖然一直聯繫不到爹地媽咪,讓安安有些不安,但他還是像個小男子漢一樣的說:「嗯,姑姑別傷心,安安在這呢!」
想到這是她弟弟豁出性命也要救下的孩子,傅星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緊了些,她必須把安安留在傅家,因為他是傅朔的希望。
安安指了指她的眼淚:「可是姑姑在哭。」
傅星蹲下身來,將安安緊緊抱在了懷裡:「姑姑只是莫名有點傷心,你可以留下來,安慰姑姑嗎?」
手術室的大門一打開,傅母立刻衝上去問:「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說:「我們給您兒子打了鎮定劑,他現在已經睡過去了。」
……
與此同時,Y市中心醫院。
傅母急躁道:「都是醫生,你們難道就沒有辦法嗎?」
醫生只好打了個比方:「不知道兩位有沒有醫過牙齒?」
傅母瞪大了眼:「這就是你們說的緊急處理?哪有靠打鎮定劑處理的!」
幾名醫生對視一眼後,其中一人說道:「您聽我說,我們還不知道您兒子之前的治療方案是什麼,他服用過什麼藥物,又做過哪些手術,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您兒子的主治醫生過來一趟?」
因為新醫生怕接手一個爛攤子,二位不妨試著想想,如果這顆牙齒最後沒醫好,那責任算在哪個醫生的頭上?
一顆小小的牙齒尚且如此,更別提這種大型手術了,我們當然要更謹慎的對待,儘量獲取多的有用信息,還請二位諒解。」
傅母問:「什麼意思?」
醫生道:「從給牙齒拍片,到修補牙齒,病人一般都需要認定一個醫生,如果中途換醫生的話,那可能會引起新醫生的不滿,
當時,她的眼底一片靜默,頗有一代宗師般的氣定神閒。
反觀他們,則焦急不安,像兩隻無知的菜鳥。
傅母只能壓著火氣,回頭和丈夫商量:「可是朔兒說,如果讓那個叫楚墨的來醫治他的話,他寧可去死!」
傅爸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在送朔兒上車後,陸晚晚曾經偷偷把楚墨的號碼告訴過他。
可是,傅朔那豁出去不要命的威脅,同樣讓傅爸不敢冒險。
在思考了會兒後,傅爸對醫生道:「你們先去擬定一個治療方案給我們,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再請朔兒的主治醫生過來。」
可見,這一個多月來,陸晚晚已經習慣應付這種突發狀況了。
同樣的,她也十分篤定,只有楚墨才能醫治得了朔兒。
醫生見他們堅持原來的做法,無奈的同時,又不敢得罪他們,道:「好的吧。」
病房內。
傅母看著傅朔睡著時,那了無生機的臉龐,如果不是他的胸膛還在起伏的話,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