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盯著傅朔手裡的熱牛奶,默默盤算著把它搶過來潑到他臉上的機率有多大!
不行,她要冷靜!千萬不要跟一個醉鬼計較,尤其當這個醉鬼還是她頂頭上司的時候!
夏梔在心裡默念了幾遍清心咒後,才道:「先生,我們住在一個屋檐下,自然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有你不覺得,每當你發現我在看你的時候,其實你也在看我嗎?」
「你的意思是,我在注意你?」傅朔被她的話逗笑了,隨即打量起她來,並道:「也許吧,你是有幾分姿色,正好我和晚晚的婚姻狀況你也看到了,不如你來陪陪我?也許我一個高興,可以給你除了保姆之外的身份?」
語畢,她也管不了拿回熱牛奶了,轉身就朝傭人房走去。
見自己的試探失敗了,傅朔不由眯了眯眼。
什麼身份?情婦還是小三?
夏梔在心裡又念起了清心咒,最終還是忍不住呵斥出聲:「先生,我很確定你瘋了!這癔症還是早點去治吧!免得讓少奶奶和小少爺擔心!」
傅朔一邊想著,一邊抬手喝了口尚且溫熱的牛奶。
他遲早會捉住夏梔的狐狸尾巴,好當著晚晚的面將她名正言順的趕出傅家。
如果夏梔剛才動搖了軍心,選擇相信他,那等待她的才是深淵。
又或者,是這個女人隱藏得太深了。
回到家中的厲景琛,在打開二樓臥室的房門時,只聽一聲奶乎乎的貓叫從角落邊響起:「喵~」
厲景琛神情一凜,當即打開了門邊的開關,下一秒,燈光驟亮。
……
與此同時,厲宅。
萬一撕咬壞了晚晚的舊物怎麼辦?
尤其是這隻貓還是從衣櫥下面鑽出來的,厲景琛就更擔心了。
只見一隻小橘貓從衣櫥下面鑽了出來,豎起毛茸茸的尾巴過來蹭他的褲腿。
厲景琛眉心一顰,他不是告訴過輕靈,不要讓這隻小橘貓到他和晚晚的房間裡來嗎?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已經變成了一種可怕的習慣。
傭人們毫不懷疑,如果她們不小心把大少奶奶的舊衣物丟掉的話,大少爺會立刻扒了她們的皮!
在從小橘貓身上跨過去後,厲景琛來到衣櫥前,拉開櫥門後檢查起了晚晚的舊衣物。
六年了,即便家裡的傭人再怎麼保養陸晚晚的這些衣服裙子,它們還是變得有些老舊,當年淘寶爆款的設計更是一早就該淘汰,但厲景琛卻還在每天上班換西裝時,都會流連一番。
他的晚晚,就沒過過什麼奢侈淫靡的生活。
此時,見晚晚的舊衣物都沒有被撕咬過的痕跡後,厲景琛這才緩緩關上櫥門,朝趴在門邊的小橘貓看去。
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夜裡,厲景琛還會病態地抱著晚晚當年穿過的衣物入睡,可是當這些舊衣物上面晚晚的氣息消失乾淨後,他又會再次陷入虛無中。
幸好晚晚當年的香水也在,所以每每在氣味消失後,他就會在這些舊衣物和臥室里噴些香水,營造她還在的假象,香水用光了就再買,反正很便宜。
這時,一名女傭經過,見厲景琛手裡撈著一隻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不禁緊張道:「大、大少爺,三小姐的貓怎麼會……」
厲景琛嚴肅道:「它闖進了我的臥室,我回來後才發現的。」
它的六根鬍鬚向下耷拉著,有點無精打采。
厲景琛走過去後,一把撈起了它,發現它的肚子癟癟的,不由心想,輕靈是不是忘了餵它了?
女傭一邊接過貓,一邊慶幸自己的飯碗保住了。
這時,厲景琛注意到小橘貓的身體蜷縮了起來,便多問了一句:「輕靈這貓怎么半死不活的?」
女傭頓時低下頭,戰戰兢兢道:「對不起啊大少爺!應該是我打掃房間的時候,不小心被它偷溜進去的,大少奶奶的舊物沒被它弄壞吧?」
「幸好沒有。」厲景琛面無表情的說完,把小橘貓塞進女傭手裡:「沒有下次。」
主人尚且如此,哪還管得了一隻貓的死活啊?
厲景琛抿了抿薄唇後,問:「貓糧呢?」
女傭摸了摸小橘貓後,說:「回大少爺,三小姐自己晚上都沒吃飯,估計也就沒餵它了。」
現在整個S市都在說三小姐苦追多年的男人,要和另一個女人訂婚了,她徹徹底底的淪為了S市的一個大笑話,以前那些想追她的公子哥們,都報復性的嘲笑她,說她沒有把握他們這些黃金單身漢,現在後悔了吧?該!
女傭正想去辦,卻聽厲景琛忽然改變注意道:「等等。」
二十分鐘後——
女傭道:「在三小姐房裡呢,她交代我們不許打擾她,我們自己給小貓弄的食物,它也不愛吃,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陪三小姐挨餓。」
厲景琛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讓廚房給輕靈做些吃的。」
他隨即走過去,將碗筷放到她床頭柜上,說:「起來吃東西了。」
厲輕靈眼珠子一轉,看了他一眼後,又收了回去:「大哥,我不餓。」
厲景琛端著一碗番茄牛肉麵進了厲輕靈的房間。
只見厲輕靈趴在床上,神情麻木的看著iPad上的爆米花電影,他懷疑那些電影情節根本就沒進她的腦子。
年齡的差異,叫厲景琛看不懂她在做什麼:「在幹什麼?」
厲輕靈回過頭來,道:「我在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從東邊升起來的,大哥居然會親自為我下廚。」
厲景琛雙手環胸,問道:「大哥親自給你煮的麵條也不吃?」
聞言,厲輕靈突然爬起來,伸手推開不遠處的窗戶,仰頭看起星空來。
見她還有心情開玩笑,厲景琛暗鬆了口氣後,伸出手道:「下來吧。」
「大哥這是怕我餓得站不穩嗎?」
厲輕靈說著,朝厲景琛伸過來的那隻手看去,結果發現——
「大哥,你的袖口上怎麼有血?」
厲景琛低頭一看,見白色的袖口上有一滴血跡,應該是自己操縱女秘書的手劃開明總嘴巴時,不小心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