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9點,卡爾頓酒店。
周沫在看了眼203的門牌號後,對姜曼和姜言道「媽,哥,安安說的就是這了!」
語畢,她敲響了房門。
在此期間,姜曼深吸了口氣,而姜言則握緊了拳頭。
片刻後,房門打開,三人齊齊低頭看去,只見一個小人兒正仰著腦袋,回視他們。
他穿著一套淺白色的連帽睡衣,長長的兔耳垂在腦後,看起來既無辜又可愛。
姜曼還沒來得及開口,姜言就忍不住將安安抱了起來「走,跟我們回家!」
安安先是一驚,再是辨認出姜言和周沫是龍鳳胎,便放下心來道「哥哥,我有家,不能和你們回家。」
姜言抱著他顛了顛,寵溺道「什麼哥哥,我是你舅舅!」
安安搖搖頭「我沒有舅舅。」
姜言皺起俊眉「什麼沒有舅舅?我是你二舅,你還有一個大舅,
姜曼受不了他的粗聲粗氣「言兒,你快把安安放下,別嚇著他!」
「媽,看他的樣子,嚇不壞。」而且,他怎麼覺得這孩子鎮定自若的樣子,有點像厲景琛呢?可他卻姓傅
因為安安被姜言抱著的緣故,所以姜曼的視線與他持平。
別讓它成為遺憾
只聽她用平生最溫柔的嗓音問道「安安,你媽咪過的好嗎?」
安安脆生生的說「媽咪有我和爹地疼,當然好啦~」
是麼?
姜曼撫著劇烈跳動的胸口,熱淚盈眶「那就好安安奇怪的問「既然好,那您為什麼還要哭啊?」
「我是太高興了。」姜曼說著,從周沫手裡接過一封信,遞到安安的小手邊,輕聲說道「安安,幫我們個忙,回去後把這封信親手交給你媽咪,好嗎?
安安接過後翻了翻,發現沒什麼異樣後,這才塞進了睡衣前的小兜兜里
好吧。」
姜曼隨即又渴望的問
還有,安安可不可以叫我一聲奶
奶?」
如果晚晚看完信後,還是不願來S市,那她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安安了!
安安見她確實上了年紀,便甜甜的叫了聲「奶奶~」
姜曼忍不住將他從姜言的臂彎處抱了過來,聞著他身上的奶香味,心軟的一塌糊塗「奶奶真捨不得放你回去他們當然可以動用權勢留下這個孩子,讓晚晚來找,但這樣的行為跟強盜有什麼分別?
還是等晚晚看完信後,自行決定吧。
三日後——
由於外出談生意,秘書再載著厲景琛停在了那條五天前險別讓它成為遺憾
些出車禍的馬路上。
不遠處就是卡爾頓酒店,秘書默默在心裡祈禱著那些孩子們已經離開。
結果事與願違,只見一輛大巴車等在酒店外,而那群熟悉的「小黃鴨」在老師的帶領下,再闖進了他們的視線。
后座中,厲景琛冰冷的嗓音隨即響起
這就是你說的,那
個小孩已經離開?
秘書只好坦白從寬
厲總,那天我去找他的時候,他說他
已經把音頻給刪了,我沒辦法,只能向您謊稱他們已經離開S市了。
厲景琛眯了眯眼「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刪了音頻?」
秘書不敢說
那孩子怕是把您當成變態了啊!
厲景琛接著說「跟上他們。」
秘書試著勸道「厲總,為了一段音頻,真不至於。」
厲景琛卻偏執道「我說,跟上他們!」
秘書只好認命的跟上了大巴車。
市機場。
秘書靠邊停車後,嘀咕了聲「看來他們這回是真的要離開了。」
下一秒,厲景琛已經打開車門,朝機場裡面走去了。
而此時,孩子們正等著老師給他們分機票。
其中一個小女孩在看見厲景琛後,驚訝地拍了拍安安的肩別讓它成為遺憾
頭,道「安安同學,你看那個又帥又凶的叔叔又來了!」
聞言,安安抬頭看去,只見厲景琛正直直朝著自己走來。
這回,安安不僅沒躲,還向前迎去「叔叔,你是來跟我要手機的吧?」
見厲景琛沉眸看著他,安安也不怕「我已經告訴那位秘書叔叔,音頻被我給刪了。
厲景琛忽然掏出錢包,幽沉道「你只要打電話聯繫那天聲音的主人,這裡面的錢就都給你。
安安卻把錢包推了回去,天真卻又可惡的說道「不用了叔叔,這錢還是留著給你看病,吃藥吧。」
★
市,傅家。
夜幕降臨時,陸晚晚終於等來了校車。
她從霍老師手裡接過安安,母子倆親昵了一會兒後,緊接著說道「霍老師,這幾天辛苦你們照顧安安了。」
霍老師忐忑道「不好意思啊傅太太,我們第一天到達S市的時候,沒看好安安,讓他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破了皮。」」是嗎?
陸晚晚趕緊朝安安的膝蓋看去。
安安沒說自己出車禍的事,畢竟是他有錯在先
媽咪,不
怪霍老師,是我自己沒注意。」
陸晚晚見他膝蓋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再說男孩子偶爾受點挫折也沒什麼,便道「沒關係的霍老師,人平安回來了就好。」
「誒!
霍老師應了聲後,上車送其他孩子回家去
了。
別讓它成為遺憾
等到陸晚晚牽著安安走進家門後,只見他不急著吃晚飯,而是從書包里掏出一封信來。
陸晚晚問
這是什麼?」
安安乖巧道
這是一-位奶奶要我親手交給媽咪的,我沒偷
看過,所以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奶奶?'
「對,很慈祥的奶奶!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美人呢~」
陸晚晚眉心一-顰,-
股不好的預感忽然襲來。
而在看清信上的內容和落款人後,她頓時心亂如麻的問「安安,你怎麼會認識這位奶奶的?」
安安便把自己在文物館裡遇到周沫和之後的事一-說了出來。
陸晚晚的俏臉幾經變化,最後只能化為一聲
這難道都是
天意?」
安安擔心的聲音隨之響起「媽咪,你怎麼哭了?」
信上說,院長媽媽自從她「死」後,便不再好好接受治療,把身體拖成了癌症晚期,她如何能不哭?
這時,傅朔走了過來。
在看到陸晚晚失態的樣子後,他對安安說道「你先去洗手,準備吃晚飯。
安安明白這是要支開他的意思,便聽話道「好的,爹地。」
下一一秒,傅朔挑起陸晚晚的下巴,問「怎麼了?」
陸晚晚眼淚漣漣,直接把信遞給了他。
別讓它成為遺憾
這六年來,傅朔漸漸對她的事知之甚詳,因此在讀完信件後,理解道「你要是想去,那就去,別讓這件事成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