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他只是物歸原主罷了

  眼看著厲景琛拿著離婚協議朝她走來,紙質邊緣還在不停的滴下血水,傅母被嚇得臉色煞白,搖搖欲墜的說:「厲、厲景琛……你……你別過來,嘔!」

  見傅母捂著嘴巴,乾嘔了起來,厲景琛微微一笑,道:「你昨天帶走安安時,讓晚晚的手流血了,今天就當是扯平了。��

  語畢,厲景琛把離婚協議隨手丟掉,正好落在了傅母的鞋面上。

  傅母就像被陰濕的老鼠舔了一口般,尖叫了一聲後,徹底暈死了過去。

  「厲大少,要怎麼處置她?」

  厲景琛聞言,卻是回過頭,詢問的看了陸晚晚一眼。

  至於那個被切斷手的男人,就快要疼暈過去了,他軟倒在地上,按著那隻血流不止的斷手,從大喊大叫變成了虛弱的低吟。

  「嗚嗚嗚……」見厲景琛低頭朝他看來,斷手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道:「厲大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饒過我吧!」

  陸晚晚看著倒在地上的傅母,漠然道:「把她送回傅家吧。」

  厲景琛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見狀,厲景琛這才放過斷手男一馬。

  切斷他手的罪魁禍首,正一邊擦去匕首上的血跡,一邊說道:「現在拿著你的斷手,讓醫生接回去,還來得及。」

  厲景琛轉而看向陸晚晚剛才執筆的那隻手,溫柔的問:「晚晚,你的手還疼嗎?」

  陸晚晚搖了搖頭。

  斷手男心中大駭,對方只來了兩人,就把他們一群人都給料理了!

  那兩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聞言,斷手男強忍著心理上的不適和劇烈的痛意,伸手撿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斷掌,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只見病房外,跟他一起來的人,全部歪七扭八的倒在了地上。

  厲景琛看著眼前二人,開口說道:「不愧是黑道世家,做事就是乾淨利落。」

  他們一來,就把那隻按著晚晚簽字的手給砍了,還把匕首架在了傅家主母的脖子上,僅憑兩人就控制住了局面。

  斷手男忽然連回頭去看的勇氣都沒有了,趕緊拿著自己的斷掌,跌跌撞撞的找醫生去了。

  此時,病房內。

  男人奇怪的問:「陸小姐不知道嗎?」

  厲景琛薄唇微啟:「晚晚,他們的家主是林岳。」

  「厲大少過獎了。」其中一個男人雙手緊貼褲子,站姿筆直的對厲景琛說道:「我們奉家主之命,但凡有人對您和陸小姐的安全產生威脅,輕者管教一番,重者格殺勿論。」

  陸晚晚問:「你們的家主是誰?」

  難怪……

  黑道的人刀尖舔血慣了,別說砍掉對方一隻手,就是砍掉一顆腦袋,也是不在話下。

  陸晚晚一怔之下,回過神問:「那你們是林家的旁系了?」

  「正是。」男人頷首。

  厲景琛淡淡道:「拿著,我知道你們道上的規矩,再說我也不想欠他的。」

  「家主知道的話,一定會責罰我們的!」男人根本就不敢收。

  厲景琛從西裝的內側口袋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道:「這是給你們的酬勞。」

  男人面上一慌,忙道:「不用了厲大少,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正巧,厲景琛來Y市辦事,需要他們的幫忙。

  而他們剛才之所以沒有手下留情,就是想讓林岳知道,為了完成他交代的任務,他們連Y市首富傅家都敢得罪。

  林家的旁系已經在林岳和溫蒂的訂婚宴上,死傷了大半,剩下的這些都是急著向林岳表忠心的。

  誰不知道,厲景琛把妹妹嫁給了他們的家主,成了他們家主的大舅子?

  偏偏,厲景琛也是個不好得罪的主。

  沒辦法,男人只能收下了厲景琛遞來的銀行卡,等著回去跟高層匯報。

  可若是他們收下了厲景琛給的酬勞,那性質可就變了。

  「我讓你收下就收下。」

  「唔!」其中一人被砸醒,見老夫人倒在了自己身上,立刻驚慌失措的喊道:「老夫人,老夫人!您沒事吧?」

  「她還沒死。」一道冷酷的聲音響起。

  之後,他們一人留下來清理現場的血跡。

  一人扛起暈過去的傅母往外走去,像卸貨一樣的將她丟在了外面那些暈倒的人身上。

  由於雙方實力懸殊過大,傅母的手下在咽了咽口水後,身體比腦子誠實的帶著主子溜了。

  一個小時後,病房重新變得乾淨整潔。

  傅母的手下抬起頭來,後頸跟著傳來一股痛意,他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好像就是被眼前這個男人弄暈的!

  「還不滾?」

  厲景琛盯著男人手裡那張染血的離婚協議,若有所思了下後,道:「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把離婚協議上的血跡去除,讓文字得以還原?」

  「這個,我們有的是辦法。」

  不僅血跡沒了,就連指紋也被抹去,即便是警察來了,也查不出什麼。

  「厲大少,這個要怎麼處理?」

  如何還原這些被毀的東西,成了他們的必備技能之一。

  厲景琛於是把離婚協議交給了他們:「你們把它還原後,務必送到傅朔的手裡。」

  他們黑道辦事,往往伴隨著血腥。

  有時候,那些被他們追殺的人會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要的東西毀壞。

  他只是想從敵人內部,瓦解他們的軍心而已。

  「我們保證完成任務!」語畢,二人便離開了。

  陸晚晚不禁問道:「你要幹什麼?」

  厲景琛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只是物歸原主罷了。」

  在林岳和溫蒂的訂婚宴上,她所經歷的,要比剛才那一幕血腥百倍。

  不過,陸晚晚還是微微皺眉:「只不過,他要我簽個字,我們就要了他一隻手,未免過分了。」

  當病房裡只剩下自己和陸晚晚時,厲景琛回過眸來,輕聲問道:「晚晚,剛才有沒有被嚇到?」

  陸晚晚迎上他關心的視線,說道:「習慣了。」

  厲景琛怕她留下心理陰影,因此說道:「不過,我看他的斷掌處切面整齊,被砍斷手掌的時間也不長,應該可以找醫生接回去。」

  陸晚晚猜測道:「他們大概是急著在林岳面前立功吧。」

  厲景琛一臉無辜的說:「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問都不問,就砍了那人的手。」

  陸晚晚點點頭,不再去想這件事了。

  隨著她點頭的動作,厲景琛忽然上前一步,道:「晚晚,別動。」

  陸晚晚納悶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