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爹地會沒事的。閱讀」在揉了揉安安的小腦袋後,傅朔溫聲道:「回去吧,醫院不適合你。」
安安卻搖了搖頭:「不,爹地,我想留在這裡。」
「聽話,回去。」傅朔勸道。
但安安就是鐵了心的不想回去。
傅朔不由感到奇怪:「為什麼?」
安安揪著眉,道:「因為姑姑會把我關起來……」
雖然姑姑並沒有苛待他,但被關起來的感覺,安安並不喜歡。
傅朔心中一痛,啞聲道:「那就回你爺爺奶奶那,怎麼樣?」
結果,安安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看到爺爺奶奶,就會想到媽咪,我不想……」
「嗯,謝謝爹地!」安安明顯鬆了口氣。
見狀,傅朔心中悲涼更甚。
「爹地知道了,你留下來吧。」傅朔不忍再聽下去。
他的父母那麼對待晚晚,勢必會給安安留下心理陰影,更別提讓安安親近他們了。
夜裡。
厲景琛起身查看時,發現陸晚晚是抱著安安的白色棉衣入睡的。
就連夏梔都看得出來,安安已經和傅朔的父母離了心。
*
就在這時,一陣吵嚷聲從外面傳來——
「誒,病人正在休息,你們不能進去!」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又恢復了原樣。
就連厲景琛也不得不佩服她。
「別管她,我們進去。」
「是,老夫人。」
「讓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是這裡的醫生,有責任守護這裡的每一個病人!」
女醫生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對陸晚晚說:「陸小姐,我阻止不了他們。」
陸晚晚冷靜道:「沒關係,我和這位老夫人認識,讓他們進來吧。」
很快的,陸晚晚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外面站著的,是氣勢洶洶的傅母,還有狼狽的女醫生。
此時她的臉上,已無半點多餘的感情:「老夫人,你今天來,有何貴幹?」
傅母挎著一個手袋,悠然的走了進來,她的手下跟在後面,為她搬了張椅子。
女醫生猶豫了下後,這才離開。
陸晚晚支走了無辜的女醫生後,這才朝門外的一行人看去。
傅母優雅的攏了攏頭髮,道:「我今天來,是替朔兒送離婚協議的,你簽了字後,以後你和我家朔兒,橋歸橋,路歸路,大家都省心。」
離婚協議?
在落座後,傅母從手袋裡取出一份文件,讓自己的手下拿給陸晚晚。
「這是什麼?」陸晚晚問。
傅母似笑非笑道:「你遞給朔兒的那份離婚協議,不公平,所以我們只能重新制定規則了。」
「那你們的這份就公平了?」陸晚晚揚起離婚協議,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不僅要安安的撫養權,還要剝奪我探視他的權力,除了這個以外,你們還要我賠償傅家六千萬?」
陸晚晚接過來後,低頭一看,熟悉的標題下面,協議內容卻是南轅北轍。
陸晚晚抬起頭,道:「這不是我和傅朔說好的那份。」
傅母這隨手加上去的六千萬,無疑是對厲家的一種侮辱。
六千萬,對厲家來說,九牛一毛,但卻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厲景琛,你的女人曾經在我們傅家,討過六年的生活!
「六年前,你的命是我們救的,你的酒店管理是我們教的,你的職位是我們提供的,你的工資也是我們發的!一年算你一千萬,是因為你是厲景琛的女人……」
說到這的時候,傅母朝厲景琛看去,嘲弄道:「你的女人,難道不值這個價嗎?」
傅母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有差別嗎?我們的意思,就是朔兒的意思。」
「我不相信傅朔會擬出這樣一份離婚協議,這不是他的性格。」陸晚晚的語氣非常堅定。
厲景琛眼色一沉,好似動了怒。
陸晚晚卻沉著問道:「這是你們二老的意思,還是傅朔的意思?」
「我不會簽的。」陸晚晚把離婚協議放在了一邊。
傅母不禁揚聲:「厲景琛,你還不趕緊勸勸她?你不早盼著這一天嗎?」
傅母的嘴角抽搐了下,或許換個場景,她會感動於陸晚晚對朔兒無條件的信任,但眼下,卻不是時候。
她轉而朝厲景琛看去,道:「厲景琛,只要你勸她簽下這份離婚協議,以後她就是你的人了。」
陸晚晚揚起蒼白的俏臉,朝她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母冷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就不是來找你商量的,今天你是不簽也得簽!」
厲景琛依舊不動聲色,他確實早盼著這一天,但他沒必要賠上安安。
見狀,傅母徹底撕破臉皮,冷下聲道:「陸晚晚,我勸你還是簽了吧,這樣你們還能全須全尾的離開Y市。」
傅母有恃無恐道:「你以為你是厲景琛,我就不敢動你了是嗎?你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
一頓過後,傅母沖手下說道:「讓她簽!」
語畢,傅母猛地一揚手,手下立刻捏著筆,朝陸晚晚走去。
厲景琛長腿一動,卻是換了個坐姿,低緩道:「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傅母的手下便將鋼筆往她兩指間一塞,接著握住了她的手腕,硬逼著她簽。
「陸晚晚,你就簽了吧,別等一下手被擰折了。」
「是。」手下應了聲後,來到陸晚晚身前,面無表情道:「陸小姐,請。」
陸晚晚無動於衷的看著他。
這一刻,傅母說不上是得意,還是憤怒,她的朔兒,居然輸給了這樣的縮頭烏龜,真是太可笑了!
「唔!」
傅母說完,忽然注意到厲景琛的臉上,始終平靜無波。
看著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他居然還坐得住?
她嚇得整個人一僵,看著如鬼魅般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與此同時,另一個男人上前,匕首的寒芒一閃,那隻按著陸晚晚的大掌,便掉到了地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驚喘,緊接著便是一陣倒地聲。
「怎麼回事?」傅母一回頭,一把匕首便橫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啊啊啊!!!」
血液飛濺之下,染紅了那一紙離婚協議。
眼見自己的手下,整隻手被切了下來,傅母想叫,但飄到鼻尖的血腥味卻讓她叫不出來,只能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渾身都在不由自主的發抖。
過了一會兒,厲景琛這才起身,拿起那張被泡在血水裡的離婚協議,對快要被嚇暈過去的傅母說:「都變成這樣了啊?看來是簽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