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方楠是女帝轉世,那她前一世是否也經歷過這些呢?
也會有自己的伴侶…也會和別人牽手…甚至是擁抱…
也會對別人笑…
忽然,蘇辰的心中一顫。
他低著頭不說話了,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幾分。
夜色靜謐。
方楠很快注意到了蘇辰的變化。
他不看著自己了。
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好一陣,蘇辰還是一句話都不說,方楠抬手捏著他的臉。
「怎麼又不開心了?」
「沒有…」
方楠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划過蘇辰臉頰。
仰著頭望向他。
「你不說自己哪裡難受,我怎能知道呢,告訴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清冷溫柔。
「嗯…」
蘇辰猶豫了許久,終於開口。
「師尊,不是女帝轉世嗎?那前一世…自然也有自己的道侶吧?」
方楠聽到他這話先是一愣,旋即面色變的古怪,難掩眸中笑意。
「你…鬧了半天是在吃醋?」
「我沒有,我只是有些好奇,好奇師尊前世的道侶是怎樣的。」
方楠眨巴眨巴眼睛,眸中流光閃爍,似是有了什麼壞念頭。
她清了清嗓子,淡淡開口道。
「我前世的道侶是個修習很刻苦的人,雖然他的天賦悟性都不及我,但他認真用功,想著要好好保護我。」
蘇辰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只覺得腦袋裡亂亂的。
明明是自己問的問題,可現在聽她這麼說,感覺刀子扎在心裡一樣。
努力擠出幾分笑容。
「那他真好呢。」
「當初他把我從牢獄中救出來,帶我逃出了魔頭的拘禁,而後我們二人逃亡十萬里,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共同逃回宗門。」
還沒等方楠說完話,蘇辰的臉色就已經古怪的不行了。
他愕然的看著她。
這故事怎麼越聽越熟悉呢?
而且之前那個故事,好像也有點熟悉?
「等等…師尊,你確定你描述的這人是你前世的道侶嗎?」
「是的呢。」
「那你接著說吧,他還做了什麼,我是說為你做了什麼。」
方楠靜靜的看著他。
目不轉睛。
「他為我暖手,為我暖身子,為我衝出秘境趕回來…」
還不等她說完話,蘇辰便直接打斷了。
「師尊你莫要再耍我了,這些事明明都是…都是我做的。」
方楠歪著頭看他。
「嗯,我知道是你做的。」
房間裡很安靜。
靜的好似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似的。
靜的好似兩個人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那你…」
蘇辰呆呆的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剛想低頭,卻被她的雙手托住臉。
「我前世的道侶,是個從不會妄自菲薄的人,是個刻苦勇敢,堅強認真的人。」
蘇辰沉默了。
許久過去,只聽他長長嘆出一口氣。
「是我太糾結了,我這人太擰巴,常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我不問了。」
方楠卻是搖頭。
仍目轉睛地看著他。
「不論前世今生,我之道侶唯有一人,我也只願親近這一人。」
「啊…」
蘇辰聽到這話傻了。
唯有一人?
意思是她…只曾有過自己這一位道侶?
只願親近一人?
意思是她…是曾與自己親近過?
蘇辰越想腦中越亂,心裏面更像是火燒似的,好像有無數個小蟲在咬。
他直接坐起身,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然後屏氣凝神地看向方楠。
「就…就是說,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都是與我嗎?」
他問完這話之後,心跳越來越快,好似要跳出了嗓子眼一樣。
方楠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而是慢慢悠悠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淡淡吐了幾個字。
「我不知道。」
蘇辰本就心中似火燒,現在聽了這話更是火上澆油。
他直接如餓虎撲食般撲了下去。
雙眸微微泛紅。
「你,你告訴我…」
剛開始這話聲音還很大,但越說越沒了底氣,甚至是有些不敢看方楠的眼睛。
「我不要。」
「你這樣我怎能睡得著!」
「你活該。」
「你的心怎能這般狠!」
方楠看了他一眼,直接掙脫他的手,又背過身子了。
「別鬧,我累了。」
蘇辰聽到這幾個字,老老實實躺了下來,無奈的嘆了口氣。
心中感覺複雜。
師尊說的道侶應該是自己吧?
畢竟這個描述…這個暗示…
就差直接說出來了。
現在兩人間好像還有一層窗戶紙似。
自己好幾次都想給捅破,卻被她稀里糊塗的糊弄過去。
又抓耳撓腮的胡思亂想了一會。
蘇辰也躺了下來,躺在方楠旁邊。
剛抬手搭在她的腰上,就聽到她說,
「你別摸我肚子。」
「我沒…」
蘇辰話還沒說完,忽然想到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師尊,莫非此處是你的弱點所在?類似於靈力竅門之類的…」
「我生氣了。」
「好好,我不問就是了,那我放在上面總可以吧?」
「你老實點別亂動。」
又過了一陣,蘇辰張著嘴想說話,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猶猶豫豫好一陣,終於下定決心問出來。
「師尊,那個…」
「嗯?」
「就是…我是第一個摸你肚子的人嗎…」
「啊?」
方楠明顯一愣,她沉默許久,長長嘆出一口氣。
「我讓你跟著青墨,是讓你跟她修習草藥學,煉丹術。
並非是讓你隨她學這些嘴欠的功夫,你怎麼什麼壞學什麼。」
蘇辰被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中慚愧,臉上發燙。
一句話都不反駁。
甚至對青墨師叔都有些愧疚。
「你以後莫要隨她學這些了,挑些你師叔身上好的習慣來學,記住沒?」
「記住了。」
「好了快睡吧,你剛吸收了鳳凰骨,還需要好好休息調養身子。」
「嗯呢。」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
朦朧月色很是清冷,窗戶外幾朵雲彩悠悠的飄著。
蘇辰的手搭在方楠的肚子上。
小腹平坦,沒有一絲贅肉,蘇辰的動作也非常老實。
他看著懷裡的師尊。
又猶豫了不知道多久,蘇辰硬著頭皮,遵從本心詢問道。
「那…那我…到底是不是第一個啊?」
方楠無奈嘆氣。
輕應了一聲。
「你是,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