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有些鬱悶。

  他隱約感覺，自己好像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之前的那一套說辭已經不管用了。

  不清白了？

  這還是他的今天親自做的。

  但蘇辰還是決定死鴨子嘴硬一回，硬著頭皮道。

  「莫要管清不清白，總之我們二人問心無愧就好，不是嗎。」

  「問心無愧…」

  方楠輕輕念著這幾個字，隨後盯著蘇辰看，似笑非笑的問道。

  「你可以做到問心無愧嗎？」

  「我…」

  這話可把蘇辰給問傻了。

  捫心自問，他鐵定是做不到的。

  可若想之後還能靈力雙修，那必須要硬著頭皮說能做到。

  「我…能！」

  蘇辰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兩個字的，聲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

  方楠安靜靜的看著他。

  蘇辰只瞧見她張嘴閉嘴，卻沒聽她發出聲音，心中奇怪。

  夜色靜謐，月色朦朧。

  屋子裡的光線很暗，蘇辰看不清楚他的口型是什麼，但隱約感覺像是三個字。

  我…不…能？

  他不確定自己看沒看對。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可自家師尊方楠那性子，是根本說不出來這三個字的。

  蘇辰直接坐起身來。

  「你，你剛才說什麼？你再重新說一下，我沒聽見。」

  方楠無辜的看著他。

  「我沒說話。」

  「不對，你剛才肯定說了，我看到你張嘴了，你肯定是說什麼了。」

  「張嘴又不是要說話。」

  「那還能是幹嘛？總不能是要親親吧，等等！所以是要親親嗎？」

  方楠背過了身子，聲音輕冷。

  「我困了。」？

  蘇辰直接抱了上去，抬手搭在她纖細的腰肢上，緊緊摟在懷裡。

  「你總是這樣！每次惹了我就跑，你剛才明明說話了，我都瞧清楚那三個字了。」

  「我睡著了。」

  蘇辰聽到她這話一愣。

  面色古怪無比。

  「哪有人睡著了還能說話的！」

  「呼…」

  「你別裝睡！」

  「呼…」

  蘇辰又說了好幾句話，但方楠已經完全不理他了。

  好似真的睡熟了一樣。

  有人曾說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但蘇辰不信。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柩灑落下來，給屋子裡蒙上了一層清冷。

  方楠皙白的皮膚在月光映襯下，好似一塊無瑕的美玉一般。

  蘇辰捏著她的臉，方楠的臉蛋在他指縫中流了出來。

  蘇辰時不時還會戳一下，時不時按一下。

  「師尊可睡熟了？」

  「呼…」

  「很好，睡熟了就好。」

  「呼…」

  裝的還是蠻像的。

  忽然間，蘇辰兩根手指同時一壓，方楠的嘴唇就都出來了。

  還不等方楠反應，他直接親了上去。

  雙唇印在一起。

  「唔！」

  方楠這次終於睜開眼睛，雙眸中滿是驚愕，再也不裝睡了。

  蘇辰倒也不貪，親了一下後便退回去，笑吟吟的看著她。

  「師尊不是睡著了嗎？怎麼一下子就醒了。」

  方楠抿著唇不說話。

  美眸中流光閃爍，明明暗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變壞了？」

  「我哪有！」

  「你明明就有…」

  她張著嘴還想說話，卻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背過了身子。

  房間內安靜下來，兩個人之間陷入沉默，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古怪。

  蘇辰看她這樣子，心中開始慌亂。

  湊近了一些，從後面抱住他。

  「你…你生氣了？」

  「沒有。」

  「那你轉過來看看我？」

  「不要。」

  蘇辰只得這麼靜靜的抱著她。

  房間內很安靜，所有的聲音都被無限地放大，兩個人可以清楚地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忽然間，方楠了的一句話打破了沉默。

  「你別摸我肚子，」

  「哦哦…」

  「你把手拿走。」

  「那不行！」

  剛才只是抱著她手不知道該放哪裡，所以捏了捏她的肚子。

  拿走是不可能拿走的，到嘴的時候還能她讓給飛了？

  「你不好好修煉，天天想這些，以後還怎麼保護我。」

  「我哪有天天想…」

  「況且我是你師父，你如此輕浮於我，一點都不尊師重道。」

  「我這是為了助師尊驅寒毒！」

  蘇辰說的義正言辭。

  可他剛說完這話，忽然愣住了。

  「咦…」

  說起來，師尊這身子暖暖的，不像之前那般冰冷。

  而且這還是月底。

  往常那幾日，方楠的身體好似一塊冰塊似的，抱一晚上都捂不熱。

  今天不同於往日。

  抱在懷裡軟乎乎暖綿綿的。

  「師尊，你體內的寒毒完全清了？現在可還覺得難受。」

  「清了大部分，不難受了。」

  蘇辰聽到這話一喜。

  他之前看到方楠冷的時候，就一直心疼的不行，見不得她遭罪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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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終於可以擺脫寒毒之苦了，真是打從心裡替她開心。

  「好事啊！大好事啊！」

  「嗯。」

  方楠輕輕應了一聲。

  轉過身看他，美眸中閃爍奇異光芒，明明暗暗。

  「毒素清的差不多了，所以，以後也不用你再辛苦了。」

  「啊，好事好事。」

  蘇辰說這話沒過，腦子說完話之後才反應過來。

  不對勁啊，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用再辛苦了？

  那…

  他收起臉上那抹興奮和欣喜，重新歸於平靜，試探性的問。

  「等等…那以後…」

  不等蘇辰說完話，方楠直接開口打斷了。

  「寒毒已去，以後自然不用你再幫我捂手暖身子了，我自能應對。」

  蘇辰嘴角多出一抹苦澀，心中感覺異樣，面色無比複雜。

  他確實想方楠免受寒毒之苦。

  但他也想…

  就在蘇辰思索之時，忽然發覺方楠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

  「你剛才笑了？」

  「沒有。」

  「你明明就笑了！」

  方楠嘴角微微揚起，眉眼間滿是笑意，美眸彎的像是月牙。

  笑的肆意，笑的嫣然。

  「之前口口聲聲說這是好事，現在我這毒去了，你又愁苦著臉，哼…」

  方楠平日裡本就美的不可方物，現在笑起來更顯風華絕代。

  蘇辰看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而在此時此刻，他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他有些猶豫，糾結了一陣還是開口。

  「師尊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您能只對我一個人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