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最近一直都在主城裡遊玩,吃吃逛逛,只是和那楞頭青疏遠了一些。
今天已經是進入秘境的日子了。
天色剛剛亮。
廣場上已經站了不少人,身上的服飾各異,是各個宗門的道服。
青墨盤腿坐在樹下,靠在樹上。
十分無聊的擺弄著手裡的葉子。
左看看右看看。
可是卻瞧不見一個熟悉的面孔。
她有些無奈。
更要低下頭,感受到一個目光,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卻是一愣。
很快又低下頭。
雙手捏著衣袍,那衣角在她手裡被捏的皺皺巴巴。
對方沒說什麼話,只是默默的走過來,保持了一些距離,站在遠處。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沒有開口。
那人干愣愣的就站在原地不動彈了。
兩個人之間隔著不遠不近的一段距離。
青墨低著頭,在那邊許久沒聲音,又抬頭看了一眼。
看到那傢伙站在遠處,愣了愣。
沒來由的打從心裡生出一股惱火,火氣升騰起來。
從地上抄起一些沙土,就朝著那人扔了過去。
「是我身上有奇怪的味道,還是你嫌棄我?站那麼遠幹什麼?」
「不是的,我…」
「那你不趕緊站過來?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一樣,少廢話了。」
「哦哦…好…」
白子揚緊忙湊過來。
不過也沒有靠的太接近,彼此之間留了差不多一米的距離。
抱著肩膀也靠在樹上。
青墨皺了皺眉。
「過來。」
「過來了啊…」
「我讓你站到我旁邊!」青墨指著自己旁邊的一處空位置,「就這裡!你坐在這裡!我指的哪裡你就坐哪裡!」
「好好好,你,你別生氣。」
白子揚緊忙坐過去。
兩個人之間再次陷入安靜,一種詭異的安靜,氣氛非常古怪。
青墨抱著腿坐在草地上。
這股邪火來的快,去的也快,她反倒是有些後悔起來。
怎麼又和他耍脾氣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
自己以前沒這麼容易生氣的,現在經常容易有情緒上的起伏。
而且這種波動還是不可控的。
明明很後悔生氣,但剛才就是控制不住。
瞧他的怯生生,站在遠處想過來不敢來的樣子,就覺得惱火。
有什麼好怕的!
畏畏縮縮!畏頭畏尾!
怕什麼!
青墨眉頭緊鎖,轉過頭望著他,聲音中滿是冰冷。
「你怕我麼?」
「有點…師叔你別生氣。」
「嗯,我不生氣。」青墨冷著眼看他,「那你告訴我,你怕我什麼?」
「我怕你生氣。」
「我怎麼就那麼多氣呢?怕我生氣,我哪有那麼容易生氣!我沒生氣!」
青墨越說聲音越大。
天色亮了,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廣場上,聽到聲音都轉頭看了過來。
青墨也注意到了周圍人投來的目光。
也感覺到了自己失態。
她耳朵變紅了許多,但還是在瞪他。
「你,你就是個傻子!木頭!徹頭徹尾的木頭!愚蠢的木頭!」
聲音已經壓低了許多,但語氣也是如剛才那般惡劣。
白子揚緊忙順著他說。
「是是是,師叔說的對,我,我是木頭,大木頭,師叔說什麼,我就是什麼。」
「你!」
青墨死死咬著牙。
心中思緒亂飛,兩個拳頭越攥越緊,十根骨節發白。
到最後神情越來越冷。
「行,你要有本事就一直這樣呆,你永遠都別開竅好了。」
「我…我…」
眼瞧著哄不好,白子揚越來越著急。
又瞧見青墨轉身想走,他緊忙閃身擋住她。
「我錯了,你別生氣。」
「起開。」
「喔…你,你別生氣。」
青墨看他真就乖乖讓開路,直接被氣笑了,笑著搖了搖頭。
又回頭瞪了他一眼。
「敢跟上來!打死你!」
白子揚看著青墨越走越遠,想跟但又不敢跟腦海里一直迴蕩著她的話。
雙拳攥緊,越發著急。
到最後咬了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兩個人之間維持著一段距離,差不多有十幾米。
抬頭就能看到。
不過白子揚一直低著頭,只是走一會兒抬頭看一下,然後又低下頭。
怯生生的不敢靠近。
又是一次抬頭,可這次目光中那熟悉的背影消失了。
「師叔…」
嘴裡呢喃了一聲。
瞳孔收縮,一下子慌了。
「師叔!」
這次聲音大了一些,可依舊沒有人回應他。
環顧四周,都沒有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師叔!」
幾乎是喊出來的一句話,旁邊的人都轉頭朝他看去。
「師叔!」
隱匿在暗影中的青墨只感覺雙頰發燙,實在忍不住聽他一句接著一句喊。
只得走出來,狠狠瞪他一眼。
慢慢做了個口型。
閉嘴!
而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終於不再喊了,還是低著頭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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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揚低著頭跟了許久。
默默往前走,可走著走著,忽然發現那道身影措不及防的闖入自己的眼睛裡。
他下一次抬起頭看去,是瞧見那人抱著肩膀看著自己。
微微揚著下巴。
「師叔…」
他愣了一下,怔怔出神。
小聲的問了一句話。
「你,你不生氣了嗎?」
青墨搖搖頭,但這並非是在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種無奈的搖頭。
她點了點白子揚的額頭。
「你是真的不知道女生不能主動麼?」
「啊…啊?」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裝的是…努力…是,是上進!」
青墨眯著眼睛,微微蹙眉。
「我,說,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她這話刻意拉的很長很長,
見白子揚馬上就要開口,她抬手用食指擋住他的嘴。
「你給我想好了再說。」
「我…」
白子揚大腦飛速運轉,腦海中不斷的迴蕩著使出剛才說過的這句話。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怕說錯了話。
只感覺心跳在不斷的加快著,好像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
心跳的聲音太大了。
已經無法再去思考了。
他看著她怔怔出神,眼中只映著她的臉。
說的話無法再經過大腦,無法再去思考,只是遵從本心的一句話。
「裝的都是你…」
可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後悔了,只覺得有些太過輕浮。
也太自作多情,太不要臉,
剛要解釋,卻見眼前那人笑了出來。
她笑顏如花。
「哼…算你還沒那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