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一晃而過。
方楠大部分時間都在山上和蘇辰膩在一起。
中間又去了一趟主殿。
見了一次那個女人，之後的幾天裡，她的心情一直很好。
是夜，月色皎潔。
兩個人剛剛沐浴結束，方楠盤腿坐在床榻之上。
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去，見蘇辰走了過來。
她冷聲開口道。
「今天打算怎麼欺負我。」
「哈？」
「少廢話，要來便來吧！」
「現在都已經是這個調調了嗎？」
蘇辰咧著嘴笑了笑。
只是走到她身後輕輕揉著她的肩膀。
「秘境明天就要開啟了？」
「嗯呢。」
「師尊緊張嗎？」
「你都不緊張，我緊張什麼。」
方楠捏住他按著自己肩膀的手，轉過身，仰起小臉看過去。
「到點了。」
「啊？」
「你別裝傻。」
「哈？」
蘇辰摸了摸鼻子，像是什麼都聽不懂一樣，自顧自的轉身走去。
「怎麼感覺有點累了呢，哎，明天秘境就要開啟了，真得好好休息了。」
他剛邁步往前走。
就感覺自己的衣袍被抓住了。
就是又被拽了回去。
方楠的手捏在他的脖頸上，把他按了下來，死死的摟在自己旁邊。
「我說，到點了。」
「到點了，就，就睡覺啊。」
「不行！不許睡！」
方楠惡狠狠道，冷冷的盯著他，那眼神好像是要吃人一樣。
兩個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房間陷入到安靜當中。
那一種詭異的安靜。
蘇辰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苦澀。
「今天是真累了。」
「不行！你不能累。」
「這我也控制不了啊。」
「我不管。」
方楠兩隻小手都貼在他的臉頰上。
死死盯著他。
一字一頓的說出來話，那聲音就好像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一樣。
「我！不！管！」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狀態不好，厚積薄發懂不懂啊，未雨綢繆懂不懂，釣魚都不釣小魚啊，魚苗得放走啊。」
蘇辰只感覺頭皮發麻，臉上都是一道黑線。
聲情並茂的訴說著，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眼前的女魔頭真是油鹽不進。
這女人已經瘋了。
蘇辰感覺自己也快要瘋了。
他咬了咬牙。
「我說真的，好好休息休息吧，明天咱們都要去秘境了。」
「我不管。」
「我給你講一個道理啊，牛是不能一直耕田的，是容易累死的。」
「我不管。」
蘇辰長嘆一口氣，嘴角不自主的抽搐著，心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只感覺苦澀在嘴中綻放。
嘴裡也苦，心裡也苦。
說多了都是淚呀。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話，感覺說什麼都十分的無力。
而就在這個時候，只發覺方楠抓住了他的衣領，拽著就往前走。
「等會，你別拽我。」
「我就拽。」
「我自己會走，你鬆手。」
「我就不。」
蘇辰感覺自家娘子叛逆期來了，再也不像之前那麼聽話了。
再也不是那個乖乖巧巧的清冷師尊了。
這女人現在已經是瘋魔之狀。
自打上次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之後，現在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完全放飛自我，什麼都不顧忌了。
而蘇辰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
被方楠硬生生地拽了過去，
蘇辰忽然明白了一個詞，他明白了什麼叫做欲哭無淚。
哦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詞。
他也明白了什麼叫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後悔。
現在是真的後悔，後悔於這麼快的原諒她。
儘管心裡早就已經原諒了。
但如果知道這樣情況下，自家娘子會放飛自我到這種程度。
他就是死也不會說出那些話。
完了完了，全完了…
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乖乖巧巧的純良娘子了。
蘇辰甚至感覺…方楠可能是跟青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
沾染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氣息。
半個月了…
已經是半個月了！
日日夜夜生不如死，日日夜夜忍受這種煎熬，日日夜夜被摧殘折磨。
蘇辰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腰酸背痛腿抽筋。
就算身上有著鳳凰骨，但也經不住這麼用啊，氣血虧空的厲害。
他還想再掙扎，卻被方楠一眼瞪了回去。
「不許說話！」
「靠！你怎麼這麼霸道，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我偏要…唔唔？！」
蘇辰的瞳孔收縮，眼中除了驚愕，更多的還是詫異和茫然。
所以說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自家娘子是把他這個經驗條給點滿了…
局勢扭轉過來了…
就好像…身份互換了…
這女魔頭動作也不像之前那般青澀，不知不覺間已是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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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唇分。
方楠輕挽了挽耳畔的秀髮，將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
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你自己選吧，是你來欺負我，還是我來欺負你。」
「咱們和平友好一些不行嗎？」
「少廢話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
「非要這樣嗎，就不能…」
蘇辰開口還想再說話。
可是下一刻，又是瞳孔收縮。
現在的方楠就好像一隻小熊一樣，不，更貼切的說是母老虎。
猛虎撲食，將獵物死死撲倒。
而蘇辰則是砧板魚肉，任人宰割。
回來了，還是原來的味道。
所有的感覺盡數返還回來了。
蘇辰看了看自己被死死扣住的雙手，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他終於可以確定下來，自己就是剛逃虎窩，又入狼穴。
他無奈。
苦笑著看過去，兩個人又是四目相對。
「別看我！」
「靠！看都不讓看？太過分了吧！一點面子都不留啊？」
「不准看，不准，我…我害羞。」
「那你起開呀，不然我就看，我就試試盯著你看，我目不轉睛的看。」
下一刻，蘇辰眼前一片漆黑。
他聽到自家的無良娘子在笑。
又偷偷親了他一口。
「你再看呀？」
「惡毒。」
「對，沒錯，我就惡毒。」
「蛇蠍心腸。」
方楠聽到這話之後又笑了出來。
緩緩低下頭湊到他耳畔，極其小聲的說了一句話。
「就不讓你看！」
夜色曼妙，人影婆娑，皎潔的月光映出一幅美好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