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森林。
天色漸漸的黑了,白子揚又獵了幾頭元嬰期的妖獸,一併吞噬。
隨意找了處隱蔽的山洞。
在其中煉化著純粹的靈力,滋養肉身,修為在慢慢提升著。
旁邊的老爺子雙手揣著,聳著肩膀。
「照這麼下去,你能活一年我都跟你姓,你真是有病。」
白子揚咧著嘴笑了笑。
「我確實有病。」
「啥病?「
「相思病。」
老爺子聽到這話,那眼神更像是看傻子似的,搖頭晃腦。
「聽不懂,聽不懂。」
「你一隻妖獸,當然聽不懂。」
「什麼叫一隻妖獸?小瞧你貂爺?」他吹鬍子瞪眼,「我當初可是妖域中,眾多頂級大妖王之一。」
「還不是死了。」
「那是我失誤了,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魔宗,有兩個大乘期。」
他剛說完這話就搖了搖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難過事情似的。
「此事不說也罷,都是些掉面子的事,貂爺我認栽了。」
白子揚聽得來興趣,一邊吸收吞噬來的純淨靈力,一邊看著他。
「細說。」
「和你有什麼好說的,不說不說。」
「不說算了。」
那老爺子愣了愣,茫然的摸了摸頭。
「等等,你現在不應該是追著我繼續問嗎?或者求求我?」
「沒興趣。」
「不,你剛才不是挺有興趣的嗎,怎麼這就不問了。」
「現在沒興趣了。」
老爺子皺眉。
他這性子也怪,別人叫他做什麼,他偏就不做什麼。
就是要逆著來。
現在這小子不想聽了,他偏要說。
別問,問就是逆反心理。
「咳…」
他清了清嗓子。
「想當初,貂爺我也是妖域十大妖王之一,憑藉天賦神通,什麼地方都去得了,九天十地,我想去哪就去哪。」
「那你是怎麼死的?」
一般來說,貂類的靈獸品階都很高,移動速度非常快。
十分敏捷。
而擁有血脈天賦的妖獸更是少數。
再加上他修煉到了化形,擁有天賦神通,想必非常不容易死。
這都能死也是挺厲害了。
所以白子揚非常好奇。
「我…害…」他摸了摸鼻子,似乎是有些尷尬,「當初我聽說,那南疆萬魔宗里有不傳秘寶,想著進去轉轉。」
「萬魔宗…」
白子揚皺著眉,低聲呢喃。
忽然,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聽他的這個意思是說,那萬魔宗里有兩位大乘期修士?!
雖說萬魔宗外有十萬里妖獸禁區,可那也只不過是對低境界的修士來說而已。
所有元嬰期的實力,基本上就可以在那妖獸禁區中橫著走了。
其危險程度甚至比不上後山深處。
若那魔宗內真有兩位大乘期的魔修,此事還需早日向上匯報宗門。
沒想到這魔宗的實力居然如此恐怖。
白子揚面色凝重。
「然後發生了什麼?是你去的時候被發現了,那人就地將你斬殺?」
「沒有。」
老爺子搖搖頭。
「你貂爺我當初是十大妖王之一,怎麼可能這麼普通就被斬殺。
我要死也是轟轟烈烈的死,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急什麼。」
他又清了清嗓子,似乎是在組織著語言。
只是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好似看到了什麼恐怖畫面似的。
「當初我剛潛伏進去,尋思去那魔宗的寶庫看看,但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倒是在經閣里翻到了不少魔功典籍。
於是我換了個路子,找靈力波動最大的地方,多年經驗告訴我,這種地方肯定有寶物,去這裡准沒錯。」
「你是妖王還是小偷?」
「你少管,不是,你能不能別這麼多廢話,老老實實聽我講。」
老爺子有些惱火,見白子揚不說話了,這才繼續開口。
「我隱匿身形,催動天賦神通瞬移了過去,卻並沒有發現寶庫。
是發現了一對男女,兩個人都是大乘期巔峰,只差一步便可突破飛升期。」
白子揚眉頭緊鎖,臉色鐵青。
這等境界…
已經是整個世界中最頂尖的存在了。
萬魔宗…有兩個大乘期巔峰的魔修?!
開什麼玩笑?!
他只記得百年前,魔宗上代宗主身死道消,當時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莫非和那件事有關?
白子揚想到這裡,聽得更仔細了一些,屏氣凝神。
「然後呢?」
「我湊近了瞧,見那男子靈力紊亂,他境界雖高,但樣子卻非常痛苦,有一團黑氣附著在他身上,那氣息讓我非常的難受。」
「那女子呢?」
「女子一直候在他的身邊,又是陣法又是符籙,手段齊出,但仍沒有把那團黑氣去除,到最後黑氣越發濃郁。」
白子揚越聽眉頭越緊。
不由自主的攥緊了雙拳。
什麼黑氣…能讓兩個大乘期巔峰的修士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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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站在了世界之巔的兩個人。
還不等白子揚開口再問,那老爺子已經繼續往下說了。
「再然後,我瞧見那黑氣把男子裹住,折磨的他都已經不成人樣了,讓人根本分不出到底是個什麼生物。」
「女子呢。」
「那女子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剛開始還能靠陣法壓制,到後面越來越不可控,黑氣也開始蠶食她的身體。」
老爺子現在的表情非常怪異。
聲音也在微微顫抖。
那是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畫面,甚至到現在還記憶猶新,恍如隔日。
幽深的大殿當中,黑團滾滾奔騰呼嘯,不可名狀之。
就好像是有生命似的。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吞噬了男子。
那怪物的靈力威壓越來越恐怖,好似要吞噬一切,要湮滅一切。
女子幾番出手都不是殺招。
雙眸留情。
明顯是不忍心出手。
她痛苦萬分。
最後的最後,女子催動生命本源自隕,想要以這樣的形式和他永生。
不料那黑霧又附在了她的身上。
男子死了,女子活了下來。
引爆的修為對黑霧也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使這不可名狀之物陷入了休眠。
卻在她身體中深深的紮根。
當老爺子描述出來這一切之後,白子揚忽然有些奇怪。
「所以呢,你到底是怎麼死的?」
「咳咳…」老爺子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被那女子自爆的靈力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