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是高危職業。
在娛樂圈裡工作,是需要承受很高的精神壓力的,於是有的人就會通過各種各樣的辦法來紓解自己的壓力,有的酗酒,更極端的,會去吸|毒,還有另一種,那就是「集郵」,字面意思,收集郵票,那些郵票就是一個個的男或女演員,和他們上床。
這位屈雪松更絕,她男女通吃,葷素不忌。
林閱微還沒進圈的時候就聽說過這種人,而且她平時的圈子裡也有私生活比較混亂的,但是她萬萬沒料到屈雪松會是個集郵的。
屈雪松,85後人氣小花旦,和上回出軌方曉曉的那位男星的前妻唐心沅是同一批火起來的,不過後來發展勢頭沒有唐心沅猛,但她的路人緣是比唐心沅要好的,穩紮穩打地拍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休。
演員和偶像是兩個行業,像林閱微這樣的像一剎那的花火,每年都能冒出幾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浪頭就沉寂下去了。屈雪松不一樣,屈雪松有幾部代表作,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小孩兒都喜歡看,路人粉很多,所以網上偶爾傳一些她私生活的謠言,大傢伙兒想想她演的角色,就都不信了。
與其說林閱微驚訝的是集郵,不如說她驚訝的是屈雪松居然集郵!
果然娛樂圈裡很多事情真真假假,不是圈內人很難知道,而真正的圈內人知道這些公開的秘密後,像是陳萱等人,也不會去外面說。
反過來想想,屈雪松這麼忙,團隊把工作排得滿滿當當,沒有結婚也沒有男女朋友——後面這句是林閱微猜的,平時沒什麼消遣,整天從劇組奔到劇組,活動現場奔到雜誌棚,心理壓力那麼大,集郵可以理解。
陳萱打量著林閱微,臉上浮現出擔憂,說:「你這個長相啊……」
林閱微在節目期間就特別討女粉喜歡,男粉也不少,她長了一張兼具漂亮和英氣的臉,頗肖上世紀末X港那些風骨美人。
林閱微:「啊?」
陳萱說:「肯定會被屈雪松盯上的,她只要不醜的,都能睡下去,像你這麼漂亮的新人,小心為上吧。」
林閱微頓時緊張起來。
陳萱寬慰說:「不過也不用太害怕,她總不會半夜爬你床的,你平時在劇組裡呆著,拍完了就回酒店,不要和她獨處,基本沒什麼事。」
林閱微說:「好的。」
陳萱頓了一下,幽幽看她一眼,說:「要真有什麼事也沒什麼,做得乾淨點,別在她那兒留下什麼。」作為一個「集郵」愛好者,屈雪松在圈內的口碑還是可以的,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出過什麼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林閱微:「……」
她舉手發誓:「我絕對不會和她發生點什麼的。」
她倒是敢,回頭顧硯秋就把她皮剝了。顧硯秋可是小氣又記仇的人,說不定還要和她離婚。再說了,林閱微還沒和顧硯秋那什麼呢,哪來的心思對別人。
陳萱「嗯」了聲,說:「不會最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第一天過來就是認認人,集訓包括後續準備工作都是從明天開始,結果那兩個番位壓過林閱微的都沒來,自然沒什麼好呆的了。陳萱本來是想帶林閱微先回酒店的,她剛邁出一步,便感覺自己的袖子被輕輕拽了一下。
陳萱回過頭。
林閱微問:「我能不能在這兒多呆一會兒啊?」
「幹什麼?」
「我想去找表演指導老師。」
陳萱明白了她的意思,這人還真是不遺餘力地要學東西,便點頭道:「讓圓圓跟著你,有什麼事你讓她做,有不懂的也問她。」
王圓圓就在旁笑。
陳萱說:「那我先走了?我這邊還有點事。」
林閱微笑道:「恭送陳姐。」
王圓圓低了低頭。
劇組的表演指導請的是X戲的表演系教師,林閱微不認識,但是她先前和導演聊過,這個表演指導是他一個好朋友,很多劇組都請她去指導表演,曾經調|教出了一個很具有代表性的角色。林閱微怎麼會放過能和老師交流的好機會。
她感覺自己現在像是一塊乾癟的海綿,急需吸收各種水分,她什麼都想學,誰都是她的老師。
林閱微到那邊去的路上遇到兩個工作人員,她雙手合十,謙虛恭敬地彎腰低頭:「燈光老師,攝影老師。」
那兩個工作人員不認識她,以為她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配角或者其他新來的工作人員,便都笑了笑。
「遲老師,我是林閱微,飾演白朮的演員。」林閱微走到表演指導面前,更加溫文有禮地自我介紹了一遍自己。
「小林啊,」遲老師和她握了握手,笑容滿面,「你好你好,聽楊導提起過你,說讓我好好教教你。」
「謝謝遲老師,你看我現在能做點什麼?」林閱微有些無措地搓了搓手。
「做點兒什麼?」
「對,我閒著也是閒著,您隨便給我點事兒做吧。」
「那你就……」遲老師左右看了看,說,「要不你就先收拾著去那邊兒訓練吧,反正還是上午,還有很長時間。」
遲老師說的那邊兒是一個臨時的訓練基地,離劇組不遠,為了讓演員們更加像個警|察,劇組請了教官進行教學,除了女一號屈雪松外,其餘人都要進行為期兩周的集訓,除了體能外,還要全身心模擬投入警局的日常工作。時間短了點,畢竟是電視劇,沒有電影要求那麼高,再有就是那麼多演員,檔期調整不過來,能有兩個星期集訓算不錯了。
「好。」林閱微一口應下,「我現在就從酒店把行李搬過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你等我一會兒,我跟楊導說幾句話。」
「好,您請。」
林閱微讓開了路。
遲老師走過去,回頭又看了她一眼。
「走吧。」遲老師笑著面向她走來。
「小林是第一次拍戲嗎?」路上兩人交談著。
「是第一次在劇組拍戲。」
「有過別的表演經驗?」
「錄過節目,在台上演過,就是演得不太好。」
「大家都是從不好到好的,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會演戲,重要的是有一顆學習和堅持的心。」
「我知道的,就是想學的東西太多了,不知道從哪裡學起。」
「從頭學起。」瞥見林閱微詫異的眼神,遲老師說,「知道的越多,疑惑就越多,學是學不完的,把每一個角色,哪怕是你演過的,都當成一個全新的角色,當成最後一個角色,拼盡全力去演,演明白了,就好了。」
「我懂了,老師。」
遲老師看了她兩眼,說:「以前沒學過表演吧?」
林閱微不好意思地搖頭,說:「報過培訓班,隨便學了點。」
「那可能以後要辛苦一點了。」
「怕辛苦就不會選這行了。」
「說得也是。」遲老師笑起來。
兩人有說有笑地上了車,她們倆是劇組安排的同一家酒店,也在同一層,收拾完行李再一起出發。
陳萱聽說林閱微這就要去集訓了,驚訝了一下,沒說什麼,只讓她好好努力,然後她就先訂第二天的機票飛去別的城市了,等林閱微開機那天再過來。
在集訓中心,林閱微見到了她以後將要在一起共事三四個月的「同事」們——即刑偵大隊的其他刑警,為了提前習慣拍攝氛圍,遲老師讓他們自我介紹完以後,用彼此在劇中的名字稱呼對方。
林閱微飾演白朮,稱呼是隊副,副隊,或者白副,只有秦黎會喊她老白,但是秦黎沒到,約定的時間是明天。剩餘的同事們分別認領了眼鏡、大喬、小簡、老汪等等稱呼。
除了體能鍛鍊外,林閱微一整個白天都是和同事泡在一起,在一個辦公室里。遲老師會讓他們坐在那兒聊天,家長里短地隨便聊——除了林閱微不能參與,只能聽,還會故意讓他們摩擦出矛盾,小打小鬧,最後讓林閱微虎著臉出來調停,因為劇里需要林閱微有這種掌控全場的能力。
秦黎是在第二天一早準時過來的,身高一八五,脖子以下全是腿,濃眉大眼的標準大帥哥一枚,娛樂圈裡就沒有幾個丑的,長得好演技也好的不計其數。秦黎的助理跟在他身後,兩隻手上都提滿了,都是吃的喝的。
「各位老師好。」小助理上來給大家分東西,不用林閱微給眼色,王圓圓就非常自覺地上去幫忙了。
「秦老師。」
秦黎三十出頭,已經是主演過好幾部電視劇,同時也演過電影的人了,在場咖位最高,眾人紛紛和他問好。秦黎一個一個地認人,陳萱說得沒錯,秦黎看起來就是個心眼實的人,一點架子都沒有,剛過去沒多久就跟大家稱兄道弟起來了,開拍前的集訓,倒也開心融洽。
秦黎是個典型的勤奮型演員,他手上從來都沒有閒著的時候,時常拿著一個小本本小聲念誦,林閱微到後來才知道那個小本本上究竟是什麼。
「封皮上寫著《兩隻狗的生活意見》,你猜那是什麼?」
「是什麼?」
「你猜啊。」這天晚上,林閱微躺在集訓中心裡宿舍的床上,蹺著一條腿,邊舒活筋骨邊給顧硯秋打電話。這裡隔音不好,林閱微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顧硯秋那邊頓了頓,說:「是孟京輝的一部話劇。」
「你是不是偷偷上網搜索了?」林閱微說。顧硯秋上網查資料的速度,她這些天可是有目共睹的。
「嗯。」顧硯秋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你這樣是作弊。」林閱微提高了一下聲音,很快又降下來。
「你事先沒說不可以上網啊。」
「我剛出來幾天你就要和我吵架。」林閱微吹鬍子瞪眼,惡人先告狀。
「我沒想和你吵架,這也不算吵架啊。」顧硯秋覺得這簡直是無可理喻,她只是手速快了點兒,難道怪她嗎?
林閱微說:「我不管。」
顧硯秋道:「不管什麼?」
林閱微說:「你重新猜一遍。」
顧硯秋道:「……我都知道了怎麼猜?」
林閱微說:「反正你得猜,不然我要生氣了。」
顧硯秋道:「你不講道理。」
林閱微說:「對,我就是不講道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不重新猜一遍,我就要和你吵架了,我真的會和你吵架的。」她名為威脅實為撒嬌地「惡狠狠」道,「我發脾氣很兇的,你哄不好。」
話雖如此,可林閱微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顧硯秋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指望在這種事情上威脅到她無異於天方夜譚。
顧硯秋「唔」了聲,說:「你現在發脾氣我也沒辦法去哄你啊,你們那兒不讓進。」
林閱微:「哼。」
林閱微腦海里靈光一閃,說:「等等,你怎麼知道我這兒不讓進?」
顧硯秋話鋒一轉,用和一開始林閱微一模一樣的語氣笑說:「你猜?」
林閱微沒有半點耐心,而且這事她也沒辦法上網查,直接道:「從實招來。」
顧硯秋沒有直接回答她,而說:「我這幾天跟林至學了個詞。」
「什麼詞?」
「雙標。」
「……」林閱微聽出她在拐著彎罵自己。
「顧、硯、秋。」林閱微一字一頓。
「好吧,我招,我現在就在N市。」
果然,林閱微壓下了心裡的驚喜,平靜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晚上,剛到不久。」
「胡說,你剛到不久怎麼會知道我這裡進不來。」
「因為……」顧硯秋停頓了很長時間。
林閱微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猜測,難道……
耳畔秋夜的微風拂過,顧硯秋攏了攏吹到額前的長髮,對著電話那頭的林閱微溫柔道:「我就在門口。」
林閱微動容道:「你……」
夜風裡的顧硯秋說:「嗯,我想你了,打了個飛的來看你。」
誰說顧硯秋是直男的,再說一個字,林閱微就把自己打死。
林閱微從宿舍里出來,在走廊盡頭碰到了還在用功的秦黎。
「秦大哥。」
「喲,林老師。」
「您可千萬別。」林閱微雙手合十,求饒道。
秦黎哈哈大笑,笑聲十分爽朗。
「老白你這是去哪兒?」秦黎用的是劇里的稱呼。
「報告秦隊,我去外面溜達溜達,醒醒腦子。」
「去吧去吧。」秦黎揮了揮手,「准了。」
林閱微溜到了門口的警衛室,交代了幾句,便溜出去了。她一手舉著手機貼在耳邊:「我出來了,你在哪兒呢?」
周圍雖然有路燈,但是有幾個年久失修,很多斷續的路都是一片黑黢黢,林閱微邊打電話邊往前走:「你看到我了?繼續往前?好。」
「還往前?」
「往前多少?你是不是騙我啊,怎麼就你能看到我我看不到你,我視力很好。」
「顧——」
林閱微握著手機的那隻手被一隻手拉了下來,連手背帶手機拉了下來,圈在了自己身前,緊接著她背抵到了一片溫軟的胸脯,熟悉的沉香味侵入嗅覺,林閱微剛剛繃緊的肌肉立刻放鬆了下來,靠進了身後人懷裡,輕笑道:「果然是在騙我,在這兒埋伏多久了?」
「沒埋伏多久,」顧硯秋將下巴墊在她肩膀上,深深地聞著她頸間的氣息,瓮聲瓮氣道,「也就一個小時吧。」
「我怎麼聽你語氣委屈巴巴的?」
「委屈嗎?沒有啊,可能是站姿不對吧。」顧硯秋站直了,立刻恢復了正常說話的語調。
林閱微有些後悔提醒她了,委屈巴巴的顧硯秋多少見啊。
林閱微轉過來,手指揪起顧硯秋落在身前的長髮,卷在自己的食指上,半偎在她身上,仰臉看她,說:「你在這裡站了一個小時了?」
「嗯。」顧硯秋從不說謊。
林閱微空著的另一隻手去摸她的手,一片冰涼,當即輕斥她道:「大半夜出來,也不知道多穿一點兒。」她上下打量了顧硯秋一眼,又是穿得清清涼涼的,吊腳褲,細瘦白淨的腳踝全在外面,「深更半夜的,你穿這麼好看給誰看啊?」
「給你看。」
林閱微被突如其來的情話擊中,心空警報嘟嘟嘟報警,一瞬間忘了所有言語:「……」
「你……」林閱微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智,軟綿綿地說了句,「下次……下次不許這樣了。」
顧硯秋笑了笑。
她對林閱微的反應很滿意,下次她還要這樣,不這樣是不可能的。
林閱微不玩她頭髮了,把她兩隻冰涼的手捧到自己手裡,在掌中哈著氣,又搓又揉,左盼右顧:「你的車呢?」
顧硯秋努了努下巴,指了一個方向。
林閱微趕緊拉著她去車上,車就在離顧硯秋「埋伏」不遠的地方。上了車,開了空調,兩人都坐在后座。林閱微隔著車窗往外瞧了瞧:「你說你也是,有車不在車裡等,非在外面吹冷風。」
顧硯秋答:「我就是在車裡等的。」
林閱微:「……」就當她沒說這句話吧。
顧硯秋又說:「你說要出來以後我就下車了,免得你看不到我。」
林閱微便又開心起來,面上卻板著臉道:「你現在躲在暗處,我也沒看到你啊。」
顧硯秋不爭辯,就只是笑。
「你笑什麼?」
「你。」林閱微聽懂了,心裡一甜,故意曲解她,「笑話我?」
顧硯秋不慌不忙地把話補全了:「見到你,所以笑。」
林閱微還想繼續裝一會兒,一秒,兩秒過去,她終於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我也是。」林閱微說,傾身吻住了顧硯秋。
她要嘗嘗顧硯秋是不是出門之前在嘴上抹了蜂蜜,今天的嘴這麼甜。
車外萬籟俱寂,車內的氣氛卻不斷升溫。
林閱微不知何時被牢牢按在了椅背上,抵住顧硯秋的肩膀,阻止了她再一次的靠近,顧硯秋迷離的眼眸里寫滿了困惑,林閱微喘著氣說:「我……我緩一會兒。」
她換氣的技術還不夠熟練,顧硯秋在氣息這方面遠勝於她。
顧硯秋耐心地等著,盯著腕上的手錶掐秒,每隔三十秒便問她一次:「換好了嗎?」
林閱微給她問得又羞又惱,用眼睛瞪她。
顧硯秋在家沒少和她互瞪,壓根不怕,不過她現在心情不錯,便彎了彎眼睛,再問了一遍:「好了嗎?」
林閱微深呼吸一口氣,撲了過來。
十分鐘後。
顧硯秋開始了第二輪掐秒。
林閱微才想起一件事,說:「不能再來了,我這樣,會被他們看出來的。」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她唇薄,經過這樣的吮吻後容易紅腫,所以在外的時候必須克制。
顧硯秋目露惋惜地放棄了讀秒。
林閱微捕捉到了她這個眼神,斜乜她道:「你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接吻麼?」
顧硯秋搖頭。
林閱微:「那你來找我幹嗎?」
顧硯秋:「想你了就來找你了。」
林閱微誘導著從她嘴裡再次聽到這句,身心都舒暢不少。顧硯秋沒發現她的小心思,她也不管這個叫做情話,只是自然按照心意脫口而出的話罷了。
顧硯秋突然皺了皺眉頭。
林閱微問:「怎麼了?」
顧硯秋有些煩惱地說:「我不知道說什麼了。」她又說,「剛剛還有話想說的,被你打斷了。」
林閱微摸了摸她蹙起來的眉頭,突然襲擊,在上面響亮地親了一口。
顧硯秋睜大眼睛,整個人都是懵懵的,像極了不知道該鑽哪個洞的兔子。
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太可愛了,林閱微在心裡尖叫,在她眼睛上又親了一口,然後嘖嘖有聲的吻落滿了顧硯秋的整張臉。
顧硯秋臉上都是濕潤的口水,視線模糊,只得眯著眼睛,一隻手朝林閱微伸著:「紙巾。」
林閱微手探到前排去拿紙巾。
顧硯秋擦乾淨了臉,笑著嘆了口氣。
林閱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自豪道:「感覺怎麼樣?」
顧硯秋笑著說:「有點兒新鮮。」有一種被熱情的喜歡全身心包圍的感覺,雖然口水糊在臉上並不舒服,但是精神上帶來的滿足很高。
林閱微閉眼仰臉,主動邀請道:「你來吧。」
她等了半天,睜眼一看,顧硯秋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面露踟躕。林閱微看一眼就知道她什麼想法了,「不好意思?」
顧硯秋點點頭。
林閱微嘆口氣,道:「那等你好意思再親吧。」她嘟囔了一句,「親自己媳婦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現在都不好意思,以後脫光了可怎麼辦。」
「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
林閱微正色道:「咱們趕緊抓緊時間,說會兒話,或者繼續親,提前說好,不許深吻。」
「說話吧。」顧硯秋選了前一個。
「你到這邊來是出差順道看我還是特意過來的?」林閱微馬上開始聊天。
顧硯秋到這兒也琢磨出來了,悠悠看了她一眼,說:「你想我說什麼?」
林閱微心裡哎呀一聲,直罵顧硯秋狡猾,這個時候突然懂了。
林閱微眼睛瞧著她,溫柔地笑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呀,我怎麼知道你的工作安排。」
她雖然態度溫柔,但是顧硯秋只要敢說她是出差順道,她立馬變臉。
好在顧硯秋確實是特意過來的,老老實實答:「專程來看你。」又補充一句,「你想知道我的工作安排就問我,我都會告訴你。」
「我記不住。」
顧硯秋便抿起唇,不大高興。
林閱微忙解釋道:「我是記不住工作安排,你有沒有電子版的發給我,我自己的也是要記在手機里,平時都是王圓圓給我記。」
顧硯秋沉默半晌,手指在她眼下的黑眼圈下摸了摸,目光里閃過一絲疼惜,說:「辛苦了。」
林閱微不知道哪裡被戳到了笑點,突然哈哈哈笑起來。
顧硯秋:「???」
林閱微一秒收住,說:「你這樣有點像領導慰問。」
顧硯秋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十分無奈。
林閱微往她身上靠了靠:「生氣了?」
「沒有。」顧硯秋搖頭,「我哪有那麼容易生氣。」
「你不是小氣又記仇麼?」
顧硯秋更無奈:「……」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
為了避免林閱微再說出什麼敗壞氣氛的話來,顧硯秋主動偏頭封住了她的嘴唇。沒深吻,不敢深吻,兩人唇瓣安靜相貼,雙眸微合,林閱微抓著她的手放在心口。
顧硯秋感覺到林閱微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真實,有力。
兩人在車裡膩了許久,到了不得不分開的時候,林閱微拒絕了顧硯秋送她到門口的提議,讓她留在車裡,自己一個人頭也不回朝大門口走去。
顧硯秋從後視鏡里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後,一腳油門,駛向了和林閱微完全相反的方向。遙遠的天幕下,一車一人,被拉得無限長。
林閱微心不在焉地回房,身後冷不丁響起一道清沉的嗓音:「林老師。」
林閱微立馬回了對方一副無奈的臉:「秦老師,您能不嚇唬我了麼?」
「這怎麼能叫嚇唬你呢?」
林閱微走的時候秦黎在用功,回來的時候他還在走廊用功,林閱微懷疑他是長在走廊了,明天早上起來還能看見他。
林閱微剛要說「你一口一個林老師,不是嚇唬我是什麼」,秦黎卻打量她一眼,誇張地「哇」了一聲:「你出去吹了一晚冷風,臉色居然還這麼好,紅潤紅潤的。」
林閱微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秦黎走近她兩步,小聲說:「是不是出去會對象了?」
林閱微神經頓時緊張起來,臉上卻裝得不動聲色,荒唐道:「我就是去溜達一下啊,臉色是跑步跑的,剛……跑了一段路。」
秦黎很有分寸,不再追問,哈哈笑了兩聲,拍了拍她肩膀:「我開個玩笑,睡覺去吧,晚安老白。」
「晚安秦隊。」
林閱微越過秦黎回自己房間,背對著秦黎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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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裡再忠厚老實的都比平常人多個心眼兒,小林子太低估人家遼﹁_﹁
林閱微:親個臉都不好意思,以後勞斯萊斯啟動可怎麼辦?
顧硯秋:這個我就很好意思o(≧口≦)o
給林攻打了個這麼久的call了,故宮沖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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