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覺了?」快十二點,顧硯秋偏頭看了眼戴著耳機在學習的林閱微,問道。
「嗯?」林閱微摘下一隻耳機。
「我先睡了?」顧硯秋重複了一遍,用的仍舊是疑問的語氣。
林閱微「哦」了一聲,說:「睡吧,晚安。」
「……晚安。」
顧硯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林閱微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
顧硯秋躺下來,一側的被角翹起來,肩膀暴露在外面,她反手去掖被角,不知怎的一直沒辦法壓得嚴實,她似乎抱怨一樣自言自語了一句:「怎麼回事?」
眼前落下一道陰影,林閱微轉身壓下來,越過她的肩膀,一隻手給她將被角圍在她頸下,拍了拍,溫柔道:「好了,睡吧。」
顧硯秋抿了抿唇。
林閱微意外地看懂了,低頭溫情脈脈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顧硯秋滿意了,莞爾,問她:「你昨晚就沒睡,不會困嗎?」
林閱微說:「還好,沒太感覺困,下午有一段困了,那時候在忙,沒空睡,後來困勁就過去了。」
「那……晚安。」顧硯秋唇角勾起。
「晚安。」林閱微又親了她一下,正打算起身,顧硯秋卻反手環住了她的脖子。
此時林閱微上顧硯秋下,天然的優勢,林閱微剛被演員前輩們薰陶過的心靈又開始蠢蠢欲動。
兩人唇瓣相接,顧硯秋正想將這個吻加深,林閱微卻突然撤離,一根食指壓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進一步的動作。
顧硯秋睜開迷離的雙眼,裡面充滿了疑惑不解。
林閱微邊回憶著視頻里的教學,邊單手捧著顧硯秋的一邊臉頰,充分利用上了手指,細細地撫過她燈下精緻的眉眼。林閱微從小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指腹光潔平滑,徐徐摸上來的時候帶著陌生卻讓人心癢的暖意。
林閱微目光專注,指尖從額頭到眉毛、眼睛、鼻樑,一路往下。
當她手指下滑到上唇中央那顆不甚明顯的唇珠,在唇珠邊緣用指腹輕輕按壓時,顧硯秋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做了一個抬頭的動作。
林閱微心裡暗暗得意:果然,到這裡對方就會忍不住發出主動的訊號。
接下來是怎麼做來著?
哦,該親了。
林閱微低下頭,顧硯秋直接仰起了脖子,正要迎上對方的時候,林閱微偏頭,吻落在她的臉頰上。
顧硯秋:「……」
她那個偏頭的動作實在太明顯了,顧硯秋早就不知道去哪兒的神智突然回來了一點,眼睛微不可查地眯了一下,看出林閱微那張充滿了冷感的美麗臉龐上隱藏得不太高明的侷促和猶豫……或者說是思考?
顧硯秋嘴角微微一翹,很快將笑意隱沒下去。
本來教程上寫的是要一邊斷續卻富有節奏地親吻臉頰再配以撩人的笑容的,相輔相成,雙管齊下,但是林閱微實在太緊張了,而且她不知道「撩人」這個充滿了主觀色彩的詞究竟是個什麼形容詞,你讓她對粉絲和鏡頭她可能思考一番還能做出來,對著顧硯秋……她還是少做少錯吧,萬一弄巧成拙,白費了營造出來的氣氛。
所以林閱微儘量讓自己的表情柔和,其實不用刻意表現出來,心裡自然而然充盈的溫情就能夠讓她保持幾乎可以用「溫柔」來形容的神情。
林閱微溫柔地啄吻著顧硯秋的嘴唇,一下又一下,開始還想著要掌握時間,後來就忘記了,全憑本能驅使。
顧硯秋素顏和淡妝的時候差別不大,如果非要說區別的話就是顯得小一點,小且可愛。
顧硯秋本來樣貌長得就比實際年齡小,平時打扮會刻意把自己往輕熟的風格走,她畢竟不是學生了,在公司還要和顧飛泉等人鬥智鬥勇,看起來沉穩就顯得重要了。
林閱微突然福至心靈地開了個小差:為什么小說里的總裁那麼多的禁慾款,一個個城府都深不可測,再不濟也是要極為沉穩,運籌帷幄之中,都是為了讓別人信服。
哪怕顧硯秋工作之外其實很喜歡穿潮牌,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大學生甚至高中生,青春逼人,活力四射。
什麼時候才能和活力四射的顧硯秋出去玩一玩,她一定是個很好的同伴。
小且可愛的顧硯秋卸了妝,唇色呈淺粉色,彈性很好,光貼上去的感覺就讓人心尖止不住一顫,林閱微在一次次的啄吻下差點兒忘記了她是要做什麼。
只是淺吻,林閱微的呼吸便漸漸加快,終於在一次雙唇相貼後,顧硯秋從後兜住了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離開。
顧硯秋含住了她的下唇,林閱微的下唇比上唇薄,嘗起來別有感覺。
林閱微有一瞬間的飄飄然,直到顧硯秋鬆開她,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試夠了麼?」
林閱微理智瞬間回籠。
她她她她……她是怎麼知道的?
林閱微詫異的眼神一點都沒有瞞過顧硯秋,顧硯秋嘆了口氣,道:「你又偷偷看什麼了,給我看看?」
上午還大方分享接吻教學視頻的林閱微此刻卻果斷拒絕道:「不給。」
顧硯秋:「……」
她意外地說:「這么小氣?」
林閱微理直氣壯:「我再小氣能有你小氣?你不但小氣還記仇,你自己說的。」
顧硯秋啞然失笑。
林閱微說:「繼續。」
顧硯秋閉上眼睛,就聽林閱微在她上方說:「沒感覺了,都怪你破壞氣氛。」
顧硯秋笑著道:「我錯了,對不起。」
林閱微認真琢磨了她這句「對不起」,下意識皺起了眉頭,說:「下次不要說對不起這個詞,聽著怪怪的,好像很見外。」
「不好意思?」
「稍微好一點,儘量少用吧。」
氣氛被破壞掉了,再醞釀回來又花費了不少時間。
兩人呼吸漸漸加快,主臥室的燈光溫暖明亮,她們看著對方的臉,很清楚地將對方的眼睛、睫毛、鼻樑、已經吻得紅腫的唇瓣,甚至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閱微閉眼含住了顧硯秋的上唇,細膩地吮吸。
一切都和先前沒什麼兩樣,只有林閱微知道她的手探到了顧硯秋耳後的那一小塊皮膚,教學裡還說了很多其他的地方,但是兩個人現在還都有點純情,林閱微怪害羞的,只敢碰碰耳朵之類。
林閱微一手掌心托起顧硯秋的下頜,指腹在耳後細嫩肌膚上輕撫。她是半坐著的,另一隻手撐在顧硯秋枕邊,慢慢地她感覺這樣的姿勢十分費勁,索性躺了下來,撐在枕頭上的那隻手從頸下探進去圈住顧硯秋脖子,將顧硯秋帶進自己懷裡。
鼻息越來越重,雙頰漸漸泛紅,就在林閱微感覺自己又快窒息得趕緊換氣的時候,她率先感受到了顧硯秋在自己懷裡極輕地發起了抖。
她勉強撐開一線視線,看見顧硯秋意亂情迷的神情。
林閱微不知是哪門子的任督二脈被打通,突然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換氣,果然意志的力量是偉大的,她在心裡感慨道。
……
雙唇分開的時候,兩人額頭相抵,都喘得很厲害,顧硯秋甚至偏過頭到一旁咳嗽,林閱微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兩大口水,將杯子遞給顧硯秋。
「不介意吧?」
「咳咳……你都餵過我了,還說什麼介不介意的。」顧硯秋壓了壓自己的咳嗽,把水喝完了,長嘆了一口氣。
林閱微挑眉:「怎麼?」
顧硯秋按了按眉心,說:「有點兒沒緩過神。」
林閱微樂了,問:「刺激麼?」
顧硯秋也跟著笑:「嗯,刺激。」
林閱微神秘兮兮地「哎」了一聲,說:「你剛剛……嗯了,你發現了嗎?」
「嗯?」顧硯秋原先沒明白,後來回過神來,失笑道,「那不是正常的嗎?」
說明她是個身心發育都很健康的成年女人。
「嗯嗯嗯,正常正常。」林閱微自顧自靠在床頭笑,感覺自己比中了一個億還要開心。
顧硯秋突然眯了一下眼睛。
林閱微說:「幹什麼?」
顧硯秋問:「你晚上搜的什麼?」
林閱微聞聲心裡一動,說:「沒搜什麼呀。」
顧硯秋說:「我都看見了。」
林閱微肯定她是在詐自己,她們倆睡的床那麼大,中間隔了快一米,她還特意調了平板的角度,筆記本擋了一下,顧硯秋無論如何都看不到。
「哦,就搜了幾個電影片段。」
顧硯秋意味深長地笑了下,不再與她爭辯,說:「這次我真的睡了。」
「睡吧睡吧。」餮足的林閱微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感覺自己的心跳還處在急速跳動的頻率里。
顧硯秋關了自己那邊的燈,閉上眼睛,可能是方才也算是消耗了一點體力的原因,她入睡很快。林閱微把今天沒完成的任務繼續完成——她晚上有一段時間都在忙雜事,耽誤了,所以直到床頭柜上的時鐘數字躍到了兩點三十五,林閱微才打了個哈欠,躺下來立刻睡著了。
顧硯秋在到達公司不久,便如昨天一樣收到了來自林閱微的分享:
【兩個木:[視頻連結]】
【兩個木:我早上看的,發給你】
她勾起唇角,戴上耳機點開,果然是教怎麼讓女朋友接吻的時候發出聲音的。
這個人……她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收藏了這個視頻。
自打昨晚有了一個很好的開始後,林顧二人便少藉助於網上的資料,技巧都是大同小異,最重要的還是感情的培養。
她們兩個人隱隱約約地感覺彼此之間差了點兒什麼,類似於激情卻又不單單是激情的東西,只能歸因於感情不夠深厚,不過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培養,她們不著急,適應著這種緩慢卻溫情的節奏。
顧硯秋公司時忙時不忙,每逢周一都要在會議上和顧飛泉大吵一架,顧槐身體每況愈下——顧硯秋私下問過,顧槐都是說他裝出來的——自然是他親兒子顧飛泉充分代表他的意志,而和顧槐對立的大小吳一派隱隱有以顧硯秋為首的傾向——當然,他們不是心甘情願讓顧硯秋來領導他們,只是擁有共同的敵人的便是朋友,對手是顧槐,他的親女兒顧硯秋是一把能插到心|尖上的利刃。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所有人都各有注意,心裡的算盤都敲得噼里啪啦響。
「小吳總,我敬你一杯。」顧硯秋臉上微有醉意,舉起酒杯的手卻是穩的。
小吳總跟她碰了個杯,舒坦地嘖了一聲,眉毛眼睛都短暫地皺成一團,片刻後放鬆下來,笑著說:「我敬你才是,為難你了。」
「有什麼好為難的,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顧硯秋眼睛裡閃過一絲戾氣。
「是啊,我也這麼說呢,論學歷論血脈論能力,他顧飛泉有哪一樣比得上你,你爸還非要扶他上位。」小吳總搖著頭,嘆氣道,「真是老糊塗了。」
「想當年我們幾個一起發展公司的時候……」小吳總說到這眼眶竟微微紅起來,擺擺手,「唉,不說了不說了,好歹兄弟一場。」
「可不麼?」顧硯秋坐了下來,一隻手撐在額頭上,手上的酒杯在桌上用力點了幾下,「我爸,啊?他不但老糊塗,還落伍,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只要一上市,天瑞的市值立馬就要翻上好幾倍。」
小吳總:「是啊,你說說……」
「不想說他,」顧硯秋煩不勝煩,打斷他的話,手往前一送:「走一個。」
兩個杯子在空中相撞,杯後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眼神。
顧硯秋坐在后座,給自己戴上了眼罩,開車的是林至,林至心裡是知道公司的內鬥的,也知道顧硯秋是跟大小吳一派的,他是無條件信任顧硯秋的,但是顧硯秋最近出門應酬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隱隱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林至把她送到了別墅門口,和上次不一樣的是,裡面亮著燈。
有人?
顧硯秋推門下來,和林至揮揮手。
林至驅車離開,習慣性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在別墅的門口,顧硯秋好像和一個人站在一起。林至打了一下方向盤,那個人影便一閃而逝,是男是女都沒辦法分辨。
林至嘖嘖了兩聲。
沒想到小顧總還金屋藏嬌了,進展神速啊,不愧是他老闆。
別墅門口,顧硯秋單手攬著林閱微的肩膀進了門:「怎麼出來了?」
「聽到車的聲音了,就出來看看,反正我也閒著沒事。」林閱微湊近她嗅了嗅,嫌棄道,「好重的酒味。」
「我去洗澡。」顧硯秋走了兩步,視線筆直地往前看,走出來了一條斜線。
林閱微無奈道:「我扶你上樓吧。」
顧硯秋說:「謝謝。」
林閱微裝作沒聽清的樣子:「你剛說什麼?」
顧硯秋笑起來,「我說,好的。」
林閱微把她扶上樓,拿好睡衣,問她:「能自己洗澡嗎?」
顧硯秋失笑了一會兒,她只是喝了點酒,既沒有喝醉也沒有殘疾,怎麼就不能洗澡了?顧硯秋眼睛一轉,笑道:「我不能洗,你幫我洗嗎?」
林閱微一揚下巴,說:「好啊,你脫衣服。」
下一秒,浴室門在林閱微面前迅速關上。
這次大笑的輪到林閱微了。
顧硯秋洗完澡還是有點暈,直接往床上坐了,雙手抱著膝蓋看著林閱微收拾行李,皺了會兒眉頭,恍然道:「明天就要進組了嗎?」
「是啊。」
「這麼快?」
「快麼?」林閱微背對著她,「我還覺得慢呢,只有工作能讓我踏實,天天在家研究劇本,我還是感覺有點慌。方曉曉前車之鑑在先,萬一臨門一腳再給我把女二號給擼掉了。」
「方曉曉有黑歷史,你又沒有。」
「誰知道呢?」
「……」顧硯秋無語道,「你有沒有黑歷史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閱微嘆了口氣,說,「就是你不知道這個圈子裡會有多少意外發生,哪怕你什麼事沒有,半路被截胡角色都是正常的,只有你拍了這部劇,放了,然後反響很好,你才能放下這份心,但是這份心放下了,就有下一份心接著讓你操,可能同時有好幾份,操不完的心。」
林閱微將疊好的衣服裝進收納袋,鋪平在行李箱裡,頓了頓,特別不是滋味地說:「我這兩天晚上做噩夢,夢見自己要麼當了小三,要麼吸|毒,要麼偷稅漏稅好幾個億,要麼就是有個有權有勢的人把我給頂替了,嚇得一身冷汗地醒過來。」
顧硯秋心裡酸酸的,她不知道一向都表現得強大的林閱微其實心裡這麼不安。
「過來,抱一下。」
林閱微回頭看看顧硯秋敞開的懷抱,跑過去抱了她一下,顧硯秋埋進她懷裡,林閱微低頭看著她的腦袋,好笑道:「到底是你需要安慰還是我需要安慰啊?」
「我。」顧硯秋語出驚人。
「什麼?」
「我說我,我頭暈。」
「頭暈你還不睡覺?」
「最後一晚上,下次見面就要好幾個月了,我想多看一會兒。」喝了酒的顧硯秋意外的軟綿綿,說話帶著鼻音,瓮聲瓮氣。
「那你看吧,」林閱微狠狠地揉了她一把,剛要把手放開繼續去收拾,突然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先等你睡著吧,你睡得比我早。」
「嗯。」
林閱微抱了她一會兒,感覺這樣的姿勢顧硯秋大概很難睡著,於是將她放下來,視線落到顧硯秋臉上,嘴角不由得翹起來。
顧硯秋已經睡著了,過了多久?兩分鐘還是三分鐘?
林閱微放輕了聲音繼續收拾行李,她的衣服多,但是劇組應該沒有多少發揮餘地,所以帶得不多,大部分都是些護膚品,一套不夠,帶了兩套,去跟特警特訓可不是開玩笑的,自己這身細皮嫩肉拍完戲估計要養好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其他的也沒什麼了,林閱微想了想,把顧硯秋送她的兔子給帶上了,壓在箱底。本來也想把佛珠帶上的,但是那東西太貴了,而且萬一弄髒了,她都不知道怎麼保養,最後還是留在了家。
說到這串佛珠,顧硯秋送給了她,現在還是在顧硯秋那兒,林閱微生怕自己哪裡沒弄好,索性和顧硯秋的那些珍藏放到了一起,她要的時候再拿。
林閱微在臥室里看了看,最後才將目光落在床上熟睡的顧硯秋身上,其實她心裡最想帶的是顧硯秋,要是有任意門就好了,白天在劇組拍戲,晚上她就從任意門回家。
林閱微都覺得自己想得太美了,彈了彈自己的腦門,去洗澡睡覺。
林閱微讓王圓圓叫了車在小區外面等著,她站在大門口,朝裡面的顧硯秋揮了揮手:「不用送了,一會再讓他們給看到。」
顧硯秋點點頭,站在那兒沒動。
林閱微走出幾步,忽然回頭,顧硯秋還在那兒,抿起的嘴唇還沒來得及鬆開。
林閱微沖回來,把顧硯秋壓在了玄關,深深深深地吻住了她。
唇分。
林閱微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硯秋關上了門。
「我到了,開門吧。」林閱微食指壓著耳朵上的藍牙耳機。
王圓圓剛一開門,一道人影便竄了上來,穩穩地坐在了椅子上。王圓圓嚇了一大跳,看清了上來的那個人是林閱微,才將手上的礦泉水放下來,遞到林閱微手上。
「今天心情不好?」
「還行。」林閱微仰頭灌了兩口水,打起精神,問道,「陳姐呢?」
王圓圓:「她還在公司,我們從這裡過去接她。」
「好。」林閱微從兜里摸出手機,打算給顧硯秋發個消息,卻瞥見王圓圓異樣的眼神。
「怎麼了?」
王圓圓從包里摸出一面鏡子,打開,林閱微探頭望去,方才還保持著笑容的臉孔冷下來。
王圓圓又給了她一張紙巾,低聲說:「我不會告訴陳總的。」
林閱微神情自若地把唇上屬於顧硯秋的口紅印擦掉,一顆心卻是往下沉了沉。她今天出門匆忙,又情難自禁了一下,沒想到就這麼快就暴露了。
她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打量著王圓圓。王圓圓長得非常普通,是放在人群里一打眼就能看不見的那種,然而那雙眸子裡卻閃爍著不同尋常的光芒。
相信她?還是敷衍她?
看似有選擇,其實是別無選擇,林閱微收回了和她的對視,說:「我相信你。」
王圓圓便笑了一下。
林閱微這才發現,她這位助理輕輕地笑起來的時候,右側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一下子就讓她整個人變得親切了不少。
王圓圓說:「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防備,我和你簽了保密協議,只要你不讓我說的,我一個字都不能說,包括陳總,而且公司只給我發基本工資,你才是那個決定我到底拿多少薪水的人,我幫著陳總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王圓圓頓了頓,故作深沉道:「無論在哪裡,叛徒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林閱微差點兒被她逗笑了。
王圓圓問她:「可以走了嗎?」
林閱微點點頭。
王圓圓按下對講,讓前面的司機開車。
保姆車去公司接上了陳萱,一行三人便前往機場,趕去劇組的飛機,取景地和集訓地都是在一個地方,N市,燕寧過去要坐兩個小時飛機。
林閱微下車後,由陳萱帶著去找了導演,楊嘯對她印象很深,這陣子林閱微在鑽研劇本的時候也跟楊嘯討論過,兩人已經有了些交流了,楊嘯和她輕輕地擁抱了一下,最後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老懷甚慰的表情,搞得林閱微壓力倍增。
陳萱笑著和楊嘯握了握手,說:「楊導可要好好照應照應小林,她是個新人,不過該調|教的時候也要好好調|教,不要心軟,孩子是認真想學東西的。」
楊嘯笑眯眯道:「那是肯定的。」
林閱微後頸一寒,感覺楊嘯的笑容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的純善。
男一和女一還沒來,林閱微是最早到的,陳萱領著她轉了一圈,認了認人,說:「男一號叫秦黎,為人挺忠厚老實的,演技很好,你跟著他可以多學點兒東西,至於演女一的那個屈雪松,你平時遇見了儘量離她遠一點。」
「為什麼?」
陳萱皺眉,看著她說:「她是個『集郵』愛好者。」
林閱微聽不懂,但一旁的王圓圓臉色一變,顯然明白了,陳萱朝王圓圓使了個眼色,王圓圓拉著林閱微到了一旁,低聲說:「就是……」
她這樣那樣耳語一番。
林閱微猝然睜大眼睛,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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