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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硯秋拉開門,抬手掖了一下自己耳後的長髮:「你怎麼下來了?」

  林閱微奇怪地看著她,這個問題應該是她問顧硯秋才對吧。

  林閱微:「我洗完澡發現你不在,樓下的燈亮著,所以……你在這裡幹什麼?」她垂眼望向顧硯秋掌心手機亮著的主界面,為了避免顧硯秋產生質問的誤解,放柔了聲音問道,「你在打電話嗎?」

  顧硯秋點點頭。

  「和誰啊?」

  「程歸鳶。」顧硯秋實話實說道。

  林閱微聽到這個最近在她們生活中出現頻率很高的名字,愣了一下,說:「你們倆說什麼了?」

  顧硯秋面不改色地撒了個謊,說:「她問我明天有沒有空。」

  林閱微道:「那你說有還是沒有?」

  顧硯秋搖頭:「沒有,我明天要出去陪客戶。」

  林閱微之前沒聽她說這齣,知道她最近很忙,但不知道她這麼忙,周六都要出去應酬,問:「什麼時候?」

  想來在預料當中,如果不是周末有事,不至於挪不出完整的雙休去探班。

  顧硯秋說:「下午。」

  林閱微輕輕嘆了口氣,嘆的這口氣里有放下心的意思。

  她放心放得太明顯了,以至於顧硯秋一下就聯想到了她剛剛在車裡說的事情。

  林閱微對上她的目光有些尷尬,也沒有心思再去管程歸鳶到底和顧硯秋打電話幹什麼,而顧硯秋又為什麼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

  除了她們倆現在都害羞的某件事以外,她從來不慌張的,不是麼?

  林閱微朝她伸出一隻手,眉眼壓著笑,紳士地說:「上樓?」

  顧硯秋把手放進她掌中,從陽台出來,感覺掌中的手機在振動,應該是程歸鳶在給她發消息詢問。

  顧硯秋急中生智,道:「邵雅斯不是找你八卦嗎?你後來回復她了嗎?」

  林閱微說:「沒有啊,我忘記了。」

  顧硯秋道:「那你要不要回復一下她。」

  林閱微撇嘴說:「算了,我要是回復她開個頭,她肯定又是巴拉巴拉一堆過來,那我今天什麼時候才能睡覺?」

  顧硯秋一臉輕微的不贊同,道:「這樣不好吧,有些失禮。」

  林閱微現在心情好得要起飛,顧硯秋說什麼就是什麼,捉起她的手在指尖親了一下,笑著應道:「好,那我待會兒就回復她。」

  顧硯秋抿了抿唇,也笑了。

  林閱微走出幾步,突然站住腳步,嘴角的笑容不受控制地揚起來,她偏頭看著顧硯秋,說:「你不會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吧?」

  顧硯秋雲淡風輕:「怎麼會?」

  ……她就是在拖延時間。

  林閱微一瞬不瞬地盯了她幾秒鐘,兩隻手環著她的腰吻她,不帶任何的情谷欠的淺吻,睫毛輕輕顫抖,溫涼的肌膚蹭過顧硯秋的鼻翼,充滿了溫情。

  吻完,林閱微保持著這樣抱著她的姿勢,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說:「你要是沒有準備好的話,我們可以過一陣子。」

  顧硯秋輕輕搖了一下頭。

  林閱微熱血上頭,一把將顧硯秋橫抱……沒起來,不是她力氣小,也不是顧硯秋太沉,而是顧硯秋反應太快,在她往下彎腰的同時將自己撤離了林閱微的懷抱。

  林閱微:「……」

  還能不能來點正常的小說情節了?!

  誰家女主會在女朋友要公主抱她的時候躲開的?!

  顧硯秋說:「你幹什麼?」

  林閱微心累道:「沒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地上樓,林閱微後進,回身關好了門,哪怕家裡沒有除她們之外的人,她還是不放心地將門反鎖了。

  顧硯秋坐在床上按手機。

  程歸鳶給她發了一連串的問號。

  【大風箏: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真的不預備說一下嗎?】

  【大風箏: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問我的,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顧硯秋頭疼地看著消息,敷衍地回過去:【我要睡了,明天再說】

  程歸鳶不是死纏爛打要八卦的,她更喜歡八卦自己找上門來,所以在看到顧硯秋的回覆後就繼續去睡了。倒是答應回復邵雅斯的林閱微,被對方一連串的消息攪得焦頭爛額,最後乾脆把振動都關了,直接靜音。

  林閱微轉頭向顧硯秋抱怨,說:「你看,我說一句她能說十句,都怪你。」

  顧硯秋好脾氣道:「好好好,都怪我。」

  林閱微又說:「不怪你,都是她的問題。」

  顧硯秋笑了笑:「那你繼續回。」

  她低頭點進了手機的瀏覽器的搜索欄,在裡面一個字一個字地敲下:女人和女人之間怎麼……

  林閱微在她旁邊,顧硯秋不敢細看,手指在頁面上飛快划過一遍,理解了主要精神,便關掉了,眼睛微微眯了眯。

  ……似乎不是很難的樣子。

  林閱微和邵雅斯聊天都快聊睡著了,但是顧硯秋始終沒有要睡覺的動靜,甚至看起了書,她只能和邵雅斯繼續尬聊下去。

  十二點半,林閱微忍不住了,一根手指戳了一下顧硯秋捧著書的某一隻手的手背,不知道因為害羞還是緊張,臉頰有些泛紅:「睡覺嗎?」

  顧硯秋合起書,淡淡地點了下頭,說:「睡吧。」

  林閱微頓時興奮起來,說:「我去洗個手。」

  顧硯秋心念一轉,說:「我也去洗手。」

  林閱微:「啊?」

  她一想,乾淨點總歸是好的,於是便起床下地和顧硯秋一起去洗手,抹了洗手液,手上搓了一手的泡泡,顧硯秋的手忽然被她捉了起來,張開五指,手腕對手腕,虎口對虎口地貼在了一起。

  顧硯秋疑惑地挑眉:「嗯?」

  林閱微一本正經地解釋說:「我看看誰手指長。」

  她們倆手都是纖長款,很白,骨節分明,微微繃起來的時候會顯得很有力道。林閱微把兩隻手都比了,差不多,差距可以忽略不計。

  顧硯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林閱微對上她的目光,率先移開,取下一旁的干毛巾,給兩人把指縫的水珠都擦乾淨。

  「好了。」

  林閱微牽著她的手回去,這麼久都忍了,就這幾步路涌動的感情跟井噴似的噴了出來,她摟著顧硯秋的腰半推半帶地將她按倒在了床上。

  床,某種行為的代表詞,最經典也最實用場所沒有之一。要不然為什麼不叫上車上沙發,意義是不一樣的。

  林閱微感覺自己剛親上去的時候一點也不溫柔,她的唇瓣磕到了顧硯秋的牙齒,想要道歉卻不想從溫暖的觸感上離開哪怕一秒。

  顧硯秋睜著眼睛,林閱微看到顧硯秋睜著眼睛。

  眼睛……睜著???

  林閱微從單方面的迷亂中清醒過來,說:「你怎麼了?」

  顧硯秋示意她往下看,林閱微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顧硯秋腰以下都在床外面,就像一張凳子似的,用兩條腿維持著自己的平衡。這樣是很累的,怪不得她沒有心情閉眼接吻。

  林閱微尷尬道:「我剛剛沒把你抱上來嗎?」

  顧硯秋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說:「你以為呢?」

  林閱微:「……」

  她的大腦里兩個人已經熱火朝天地做完一整套了,睜眼才發現還在接吻的初階段。

  林閱微要繼續抱她上來,顧硯秋抓著她的肩膀自己站了起來,非常地自立自強了。林閱微失語了幾秒鐘,抓了把自己的頭髮,說:「繼續嗎?」

  顧硯秋在床上躺好,說:「行了。」

  林閱微爬了過去,想了想,把燈關了。

  屋裡一片昏暗。

  誰也沒發現黑暗中一雙眼睛在幽幽地放著光。

  林閱微雙手分別撐在顧硯秋頸側,安靜的空間裡呼吸聲更加明顯。顧硯秋不習慣被這麼圈在狹窄的空間中,但是她確實不如林閱微理論豐富,只好暫時屈居在下積累經驗。

  林閱微手指摸著顧硯秋額頭上細小的絨毛,從額頭摸到眼睛,睫毛摸到鼻尖,很細也很癢。她想著這一晚上這麼長,自然要給顧硯秋一個完美的體驗,於是節奏格外地緩慢,和方才的火急火燎簡直形成了兩個極端。

  顧硯秋冷不丁說:「我要睡著了。」

  「什——」林閱微還沒來得琢磨清楚這句話的意思,顧硯秋已經仰頭吻住了她,短短几秒,她便讓兩人的呼吸變得炙熱起來。

  林閱微反應慢了一拍,顧硯秋果斷掙開林閱微的禁錮,一隻手支了起來,另一隻手環在了林閱微的頸側,毫不客氣地占據了主動權。

  接下來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林閱微的設想,一切都亂套了。顧硯秋勾著她的舌尖吮吻,淺淺的牙印幾乎沒有放過她下頷任何一個角落。

  林閱微被咬得又疼又麻,火焰竄得更高,心裡還有餘力去想顧硯秋好像不是屬狗的。

  她什麼時候練得這咬人的本事?

  不對,她怎麼還在想這種無關緊要的事,難道不是她現在快要被顧硯秋全面壓制這件事更重要嗎?不是說好了沒看過資料的嗎?

  林閱微朝後退了一下,整個人半靠在床頭,讓自己從高得嚇人的溫度里出來緩緩神。

  顧硯秋喘著氣,跟著爬上來,雙手支在她身側,呼吸一下一下地撲在林閱微的頸側。

  她說:「好像不怎麼需要學。」

  林閱微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能聽見她聲音裡帶著得意的笑。不由得腹誹道:是是是,你不用學,你最厲害了。要不是我讓著你,能讓你後發制人麼?

  林閱微抬手摸了摸顧硯秋的臉,手指溫柔地給她擦了擦鬢角的汗。

  她想:我要認真了。

  顧硯秋細細吻著她的細頸,很溫柔,不具備任何侵略性,林閱微有一種被深刻愛著的感覺,便享受著這樣溫吞的節奏,把「認真」往後放了放。

  就在她快完全沉迷的時候,顧硯秋突然含住了她的耳垂,嗓音沙啞得完全不像她平時清越的聲音:「微微,我想讓你快樂。」

  林閱微:「!!!」

  顧硯秋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暴風驟雨般的攻勢落了下來。林閱微失了先手,一步慢,步步都慢,到後來只剩下被動招架的份。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房間裡仿佛有什麼在動。

  林閱微耳朵一動,猛地醒過來,問道:「什麼聲音?」

  「有聲音嗎?」

  「有。」

  黑暗裡一道影子一閃,輕盈地躍到了床面上,林閱微手碰到了一個毛絨絨的物體,軟軟的透著體溫的小東西,林閱微駭然之下差點兒叫出聲。

  然後她的目光就和一雙幽幽的藍眸對上了。

  林閱微一個雲養貓玩家這回真的嚇得叫出來了。

  顧硯秋自然也看到了:「……」

  「是薛丁格。」她安撫了林閱微,旋即去床頭開了燈,室內重新恢復光明,雪白柔軟的薛丁格蹲在被面上,敦實的屁|股底下壓著林閱微的手。

  林閱微魂魄剛歸位,將手抽了回來,驚魂甫定道:「我不是送它回去睡覺了嗎?」

  顧硯秋下床撿起地上的睡衣,自己套了一件,丟了一件到林閱微跟前,說:「可能又醒了吧。」

  「它怎麼進來的?」

  「你下樓的那會兒。」顧硯秋拉開柜子看了看,皺眉道,「剛剛應該是躲在這裡面。」

  「……」

  林閱微把睡衣穿好,點著薛丁格的腦袋瓜,嘟囔了一句什麼,薛丁格歪了歪腦袋,自顧自地在床上找個地方窩著了。

  林閱微:「……」

  顧硯秋抱臂站了會兒,拎起薛丁格,乾脆果斷地扔出了臥室門口,把門帶上了。

  門外薛丁格撕心裂肺地嚎起來。

  林閱微:「………………」

  顧硯秋自責地說:「你不在的時候,它在我這裡睡習慣了,是我的失誤,忘記了這件事,沒把房間檢察清楚,害得你欲求不……」

  林閱微紅著耳朵打斷她:「我沒事。」

  顧硯秋問:「繼續嗎?」

  林閱微看了一眼時間,剛要回答,門口傳來撓門聲,滋啦滋啦。

  林閱微:「又是薛丁格?」

  顧硯秋點頭。

  她說:「不用管它,我們不開門,它自己會回去睡覺的。」

  林閱微猶豫了下,說:「好吧。」

  顧硯秋舔了一下紅潤的唇瓣,說:「繼續?」

  時間還早,繼續就繼續吧,林閱微把被子掀開,顧硯秋坐了上去,剛吻了一會兒,顧硯秋就發現林閱微心不在焉。

  林閱微朝門口看了一眼,撓門聲還在繼續,擔憂道:「它真的會回去睡覺嗎?不會睡門口吧,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顧硯秋嘆了口氣。

  林閱微說:「要不然……」

  顧硯秋起來將門拉開,薛丁格一爪子撓在了顧硯秋光|裸的小腿上,頓時出現三條血道子。顧硯秋對這種傷習以為常,她上次給薛丁格洗過一次澡,小臂上被撓了六道,左右對稱。

  薛丁格被她從門口拎了回來,丟在床上,林閱微把薛丁格抱在懷裡,顧硯秋看著她說了一句:「閱微,慈母多敗兒。」

  林閱微:「………………」

  顧硯秋走過來在林閱微額頭上吻了一下,說:「我下樓處理一下傷口。」

  林閱微才緊張道:「你受傷了,傷了哪裡?」

  顧硯秋笑笑:「被撓了兩下,沒什麼大礙,上點藥就行了。」

  林閱微把貓放下,跟著她下了樓,忙前忙後地給她處理傷口,最後顧硯秋抱著她坐在沙發里,幽幽地嘆了口氣:「薛丁格是個大問題。」

  它要是時不時地溜進臥室,專挑緊要關頭打斷,再興致高漲的人也會給嚇成性冷淡。

  林閱微心軟道:「它之前都睡習慣了,這樣突然改掉會不會不好?」

  顧硯秋挑挑眉,不置可否道:「你決定吧,我都可以。」

  林閱微糾結道:「我再想想。」

  顧硯秋又敲打了她一句:「記得,慈母多敗兒。」

  她老是提這句話,好笑又擠對人,林閱微氣得掀開她衣領,唇瓣壓上去用力地吸了一口,顧硯秋吃了痛,忙道:「我明天還要見客戶。」

  林閱微看著那個鮮紅色的吻痕,訕訕道:「……已經來不及了。」

  顧硯秋看著她:「你明天要出門嗎?」

  「我不……」林閱微察覺到她的目光,改口道,「出門,我出門。」

  顧硯秋哼笑一聲逼近她:「晚了。」

  林閱微尖叫一聲,兩手捂著自己的脖子笑著抱頭鼠竄,顧硯秋在後面追,最後把她壓在大理石面的飯桌上,三倍回敬。

  林閱微對著鏡子照了照,回過頭來,瞪著笑容異常燦爛的顧硯秋說:「你是不是想打架?」

  顧硯秋說:「是啊。」

  林閱微說:「等著,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顧硯秋囂張地笑:「哈哈哈。」

  兩人在樓下鬧了一陣,居然有些不捨得上去,林閱微認真思考起把臥室搬到樓下的可能性,顧硯秋一針見血地打破她的幻想,說:「沒用的,薛丁格認人。」

  林閱微嘴硬道:「我會教好它的。」

  「祝你好運。」顧硯秋聳聳肩膀,說,「慈母多敗兒。」

  林閱微撲了過來:「啊啊啊啊顧硯秋我跟你拼了。」

  顧硯秋遊刃有餘躲著她毫無章法的襲擊,最後兩個人都累得歪倒在沙發上,林閱微說:「你今天怎麼這麼瘋?說好的佛系霸總呢?」

  「我不佛系霸總,是你自己給我安的人設。」顧硯秋感覺自己是有點兒興奮了,一點都感覺不到困意,她朝茶几點了點下巴,說,「我今天好早就把佛珠摘了。你要是喜歡佛系的,我也可以。」

  「算了,就這樣吧。」林閱微手指點著她秀挺的鼻子,說,「這樣的你比較可愛。」

  顧硯秋眨了眨眼睛:「我以前難道不可愛嗎?」

  林閱微受到暴擊,立馬表白道:「可愛可愛,你都要可愛死啦。」

  顧硯秋笑起來,笑得好看極了,還露出幾分林閱微熟悉的羞澀,說:「以前都沒有人說過我可愛。」

  「你爸媽呢?」

  「爸爸說我聰明,媽媽說我長得好看。」在顧硯秋的記憶里是這樣的,她對林閱微說,「你是第一個說我可愛的人,真的。」

  顧槐應該是不善表達,至於沈懷瑜,可能從來沒有愛過她吧。林閱微心裡酸澀澀的,心疼地摟緊了顧硯秋說:「那我以後每天都誇你可愛,可愛可愛真可愛。」

  顧硯秋不好意思地說:「這樣會不會顯得我臉皮很厚?」

  林閱微說:「不會,你又不是自己夸自己。」

  顧硯秋道:「你誇多了,我也會覺得自己很可愛,這樣不就厚臉皮了嗎?」

  林閱微一時想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她,強行解釋說:「反正你就在我面前可愛就好了,不管是我說你還是你自己覺得,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哪兒有厚臉皮之說。」

  顧硯秋幸福地偎進她懷裡,說:「好吧。」

  兩人互相依偎在沙發上說情話,氣氛使然,很多平時說不出口的話都能說出口了,今天晚上沒有月亮,若是月亮聽見,必然要羞紅臉。牆上的掛鍾走到了凌晨兩點,林閱微戀戀不捨地拉著顧硯秋起來,說:「睡覺去?你明天不還得見客戶嗎?」

  顧硯秋打了個哈欠:「好。」

  林閱微上樓把床上的貓毛滾乾淨了,她們倆睡一起,薛丁格被放到了另一側,兩人一貓相安無事地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早,林閱微是被薛丁格踩醒的,從肚子一直踩到臉上,挺大個貓了,要不是林閱微素來鍛鍊,這一腳怕是踩得夠嗆。貓也欺軟怕硬,知道顧硯秋是個冷漠的爸爸,把魔爪伸到了媽媽頭上。

  林閱微睜開眯縫的眼睛,看了看在自己身上踩得不亦樂乎的薛丁格,然後看向旁邊睡得正香的顧硯秋,登時清醒了。

  薛丁格被捂著嘴從床上抱了下來,林閱微躡手躡腳地帶上門,去了客房教育薛丁格。

  「知不知道爸爸在外面多辛苦,周末還要出去見客戶,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咱們娘倆能夠有一個安穩平定的生活,你說說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定時長膘,對這個家庭做了什麼貢獻了嗎?你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薛丁格喵嗚了兩聲,仰著圓滾滾的腦袋看她。

  「晚上打擾爸媽生二胎就算了,現在才幾點,早上六點不到你知道嗎?昨晚爸媽兩點多才睡,到現在三個小時,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我就算了,我脾氣好,你要是吵醒了爸爸,今天的早餐就沒你的份了。」

  薛丁格抖了抖蓬鬆的軟毛,矜持地坐下了。

  「端正態度。」林閱微把薛丁格給戳了起來,薛丁格別過腦袋生悶氣不看她,林閱微說,「我才說你兩句你就不樂意聽了?給我轉過來。」

  薛丁格:「……」

  林閱微兩手捧著薛丁格的貓臉,強行和它對視,說:「知道你聽不懂人話……」

  「噗——」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笑。

  林閱微回過頭,看見穿著睡衣站著的顧硯秋,立馬不要貓女兒了,拍拍手站了起來:「你怎麼醒了?」

  顧硯秋笑眼溫柔:「來看你教育孩子。」

  林閱微說:「少打趣我,你不是說我慈母多敗兒麼?」

  顧硯秋拉著她往回走:「不用管它,待會兒我來教育。」

  林閱微好奇道:「你怎麼教育?」

  「山人自有妙計。」顧硯秋打了個呵欠,眼睛裡全是困出來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她抬手隨意擦了擦,半環住她,下巴親昵地枕在林閱微肩膀上,貼著她耳朵說話,尾音軟軟地上揚,道,「陪我睡覺啦。」

  林閱微半邊身子瞬間麻了,手在牆上扶了一下。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罪魁禍首顧硯秋眨了一下眼睛:「你怎麼了?」

  林閱微深吸了一口氣:「沒什麼。」

  要是顧硯秋在床上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她大概早就繳械投降毫無反抗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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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宮黨不要放棄,沖鴨!

  薛丁格:好的我知道你們都想要打我,但不應當,我只是一隻小貓咪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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