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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脈核心都是可以正常運行嗎？」
王慶點頭回應歸羽。
「全部是正常的，裡面的地脈能量也是滿的，已經按照陣法布置好。」
看著值守的游騎，還有站在王慶身旁的季林，歸羽瞳中閃過一絲異色，卻沒有說些什麼。
隨之快步走到深坑邊緣，目光落在只剩邊緣地基的原地脈塔塔樓處，眉頭微皺，陷入思考。
具體的事件經過她已經從二人給她的信息中了解一個大概。
中和裝置是她參照古籍中進行改進而出，可書中僅僅是介紹這中和裝置的大概理論，還有實驗模型，寫出那本書的人最後沒有提到中和裝置一旦啟動會發生什麼事情。
現在她看到了。
根據王慶在信中的描述，那是一場驚人的自我分解。
「氣息紊亂，我要重新勘定這附近的地脈，起陣。」
灰發少女盤腿坐下，柔軟灰發垂落地面，用清晰的聲音下達命令。八名機關師則站在一旁，各自取下一支長柱，尾端彈出銳刺打穿青石板將細長木棍穩穩地釘在地面。
站在八個方位輔助這位星脈術師。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星脈術師的戰鬥能力極弱，他們更擅長集體協作與並藉助些器物來輔助自身，以此讓他們的能力成百上千倍的增長。
比如，藉助地脈塔的力量對接天空，在該地區的地脈延伸範圍內呼喚一次毀滅性的雷暴，引導自然的力量徹底毀滅目標。
只是這種術法有傷天和，若非局勢真的到了不可逆轉的時候，他們不會使用。
錨定的長柱結合成一個臨時的陣法，已經被王慶擺好的三台地脈核心接入歸羽的控制之中。地脈塔本就建在該地的地脈交匯核心之處，他們也不必花費大力氣來解決
她現在藉助臨時陣法與地脈核心，重新得到了類似地脈塔才能提供的輔助控制能力。
藉助這一份力量，這片地區的地脈重歸她的掌控。
思想浸入大地，感受大地的脈動，聯通，構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不足一息的時間，歸羽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精緻的臉上看不出其他的表情，輕聲道。
「不對，地脈圖對不上。」
歸羽將視線偏移，看向站在身旁輔助的林森。
地脈圖，是這一片區域的地脈構成，它們的脈絡，它們的流向。在地脈塔建立前都必須對一片地區的地脈進行了解，以避免出現誤差。
「可，這份地脈圖肯定是這樣的。」
林森被歸羽看著，一種無來由的恐慌感開始上涌，脊椎被涼意浸透。
事情已經逐漸進入到他的未知領域中去，一股極度的迷茫感占據了他的腦海，手腳止不住得發麻，他有預感，這件事情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的控制範圍。
讓他更加驚慌的事情就在這裡，他可以完全肯定自己交給歸羽的地脈圖是正確的，那麼，他沒有辦法解釋歸羽所說的地脈圖錯誤。
這不對。
地脈應該是恆古不變的。
一片地區只有在地面出現大規模的變化的時候地脈才會象徵性的做一些演變，稍稍改變一下自身的結構。
如果只是小範圍的改變，不至於讓歸羽說出地脈圖對不上的話語。
例如一座有數百萬人的城市，它的底下地脈是會和最初地脈存在一定的差別，因為人類已經完全成為環境的一部分，甚至是主體存在。人類對世界的改變已經相顯著，最後相對的影響作用在地脈之上。
歸羽在得到林森的肯定答覆後，閉眼，再次沉入地脈中。
藍色的能量如交織的絲網般在地底下流淌，奔涌，仿若漫天星河的倒影一般波瀾瑰麗。
有時她也在想，自己身下的這片大地，又是不是太虛中的一顆星，與長庚，熒惑，太陰相似。
那些星星上也有這樣奔涌的大地脈動嗎.
重新逐條校對，地脈圖的大部分是正常的，只是.有幾個區塊的地脈徹底的消失了.四分之一的面積永久的消失了，在整片絲網中顯得尤為顯眼，她無法感受到那裡的地脈反饋。
地脈再乾涸，也會留下自己的痕跡，河水枯竭，河床依然留存。
如今河流消失了，河床也一併無影無蹤。
水呢？水去哪裡了？
將消失的地脈記在腦海中，歸羽起身，這件事情已經遠超她的控制範圍，不知道是好是壞，但這個秘密現在還不能泄露出去。
地脈塔爆炸是表象，而部分地脈徹底消失才是這中和裝置的代價。
「森，把你的所有操作記錄下來給我。」
歸羽思考著，讓原本操作地脈塔的林森將操作流程匯總給自己一份。
如果真的無法確定原因。
那麼只能用笨辦法場景復現。
「我需要一名對附近地形比較熟悉的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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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羽決定實地觀察地脈消失的地方到底發生什麼，如此大面積的地脈消失不可能對地面不造成任何影響。
只有一個人對附近的地形了如指掌，至少對附近近期的地形有所涉獵和觀察。
王慶看向季林，季林欣然點頭。
他能夠幫上忙的也只有這些在這個世界特殊資源之外，那些依舊共通的地方，變化的是技術，不變的是人類思考世界的辯證法。
世界的軌道在他的影響下已經開始發生緩慢偏移。
————
歸羽並不會騎馬，她的服飾也完全不適合騎馬。
兩人同乘坐一匹馬這種事情想想就行。
看到那頭從巨鳥上行走下的機關獸，季林能理解為什麼只帶九個人，因為剩餘的空間都用了儲存這些機關術造物上。
靈活，穩定。
依舊是仿生結構。
在穩定性和靈活性上更甚於蒸汽蜘蛛，可蒸汽蜘蛛是可以被正常的符文學文明復現出來，機關術造物不行。
這個世界機關術造物對季林沒有作用，沒有地脈這種特殊能源無法起到任何作用，而普通的冷兵器部隊，因為與他的發展目標相差甚遠，他帶回去只會成為技術儲備。
鍛造的再優秀的護甲，在重型火炮面前，脆弱得與紙片無益。
季林莫名感覺自己被系統坑了，他說不出來這坑人之處在哪裡。
手持地圖，已在布設爛地的時候踩過一次點的季林點頭，將自己剛剛聽歸羽的大致描述而從地圖上畫出來幾片大致區域的軍事地圖展示給她看。
身體素質沒有保留，但製圖能力，這種對於一名指揮官來說最基本的能力，他的經驗還在。
「是這裡嗎？」
季林詢問道。
理論上軍用地圖是不應該給外人看的，但.事已至此，給不給歸羽看軍用地圖都是其次。
以他現在的行為，只要被軍隊發現，百分百要被逮住去殺頭。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他在與時間賽跑，這份臨時的最高指揮權不知道還可以持續多久。
歸羽輕輕點頭，目光落在遠處更加青綠的林野中，微鳳拂過少女的髮絲。
她並沒有告知季林此行探查的原因，她不相信季林。
那些地脈消失的地方，生機盎然，。
接下來的數日內，他們走過在標記上的每一片地塊，將各個地區的詳細狀況以記錄下下來。歸總，進行比較。
一個驚人的結論被放在歸羽面前。
地脈消失的區域，環境都異常的又重新穩定下來，仿佛這片地區氣候遭到回溯。
這需要漫長的時間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