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書山題海？
宋河十分謹慎地駐足觀察。♢🐚 ➅❾ร𝒽Ｕ𝓍.Ć𝕠๓ 😳♖
神識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過去，頗有些偷偷摸摸地觸碰了一下最外圍的一個毫不起眼的石碑。
結果卻只感覺到了一團熾烈的「火」。
儒家的浩然正氣！
而且精純度極其恐怖，估計是什麼化神以上的存在才能搞的出來。
「浩氣沖霄……這好恐怖啊。」
如果他沒看錯，那石碑，竹筒，還有書卷應該都是代表著儒家神通的具現化，充斥著厚重的「文氣」。
「咦，居然有人能和爺爺的想法一致？」
須臾之間，像是展開了一條厚重的灰色被子，或者說是帷幕，自宋河的身邊漫延，朝著遠處的書山而去。
「確定。」宋河點點頭：「如果我一整個世界的意識壓不垮這麼一個殘留的意識，那就不應該了。」
還有就是……他想解析教化以及這知見障的力量構成。如果能夠成功，以後他的擺爛神通就不缺力量來源了。
抱著這樣的疑慮，他持續侵染著書山。
……
「你想用調律向日葵對麼？」
「唔！！！」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就有了聲音。
通過神識，宋河仿佛能夠聽到一個中正清朗的聲音在不停地說：「擺爛擺爛擺爛擺爛擺爛擺爛……」
這可是天大的人情！
「我會為你護法，放心去就是了。」蓮花師兄看了一眼宋河，老氣橫秋地拍了拍後者的肩膀。
當然不會在意宋河這小小世界的力量。
這是他非常好奇的問題。
他的心也變得古井無波，平靜至極。
「啊？」蓮子師兄愣住。
與此同時，在靈葉宗內部。
他的語氣很堅定。
宋河非常有耐心地將自己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了調和之力裡面，極其緩慢地將力量擴散，逐漸將石碑、竹筒、書卷都染上了一抹灰色的光暈。
到時候他就養一些誕生靈性的靈植當做「擺爛靈力工廠」，狠狠地壓榨一下靈植們就是了。
它是半聖文寶施展的靈性，半聖那起碼也是煉虛的層次，這樣的存在舉手投足都能對一方世界造成難以言喻的傷害。
那位半聖的力量不僅僅是算計到了神劍，還將自己的力量也算計了進去。
「這種儒家半聖的意識可以極其堅定的，你真的確定麼？萬一你被它反過來影響，我也救不了你。」
宋河：「……」
她張了張嘴巴剛想說話。
當真是令人讚嘆，絕妙的法子，文半聖難怪能得到上界的聖人親召。」
灰色的被子就這樣侵入到了書山之內，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調律向日葵其實是沒有聲音的。
也就是說，此刻這顆蓮子就只是單純的一件散發著力量的寶貝，為他護道的寶貝。
宋河的心情頓時變得十分複雜。
是死了麼？
下黑手誰都會，但你可別被人家給逮到了，要是被逮到，人家肯定會狠狠地報復回來的。
難得宋河願意，也有把握，那就去就是了。
但他並沒有將這種處於迷茫之中不堅定的念頭拋棄，反而是凝聚成了神通。
現如今他將放棄以及知見障結合在一起，配合上儒家的教化神通，就相當於勸慰生靈放棄抵抗，老老實實接受知見障的影響。
那法寶是有魔祖羅睺的力量，擁有幾乎無窮無盡的生機之力，所以只能封印在和陽界對立的陰間。
此時的師兄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
「那你就去吧。」蓮子師兄也清楚有些時候就是要冒險。
小鹿之所以不願意和塵寰書院的文隨熹有聯繫，就是擔心會影響到咱們星恪一脈和天傾劍宗的關係。
只是心中實在是有些無可奈何。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約定俗成了。
手裡拿著自家三爺爺留下的半聖文寶的文隨熹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發出一聲輕咦。
這種情況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
窮觀真人聽到他的話，依舊沉默不語。
在宋河啟動了建木之後，他這邊其實就已經捕捉到了，迅速將建木的位置定位到了青銅界的陰間。
蓮子師兄聽到了他的問題，奇怪地問道：「擺爛是何物？」
調和之力剛剛侵入，宋河就感覺到了一股劇烈的疼痛感——那是浩然正氣本能的反應，甚至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卻依然讓他的神識和魂魄像是在火中灼燒。
他眼睛閃閃發亮，直接當場拔出了那有些滑稽的蓮藕刀，對著遠處的書山躍躍欲試，似乎下一刻就要莽上去了一樣。
難道神劍的遺失就是塵寰書院一手策劃的嗎，這事兒要是被天傾劍宗知道了，那可真的要看樂子了。
宋河，甚至是蓮子師兄乃至於星恪真人都不知道一些內幕，可掌門卻非常的清楚。
他想到文隨願那瘋瘋癲癲的性格，本來還算是安然的臉色瞬間從多雲變成陰沉。
對於不理解的事情，他果斷求助師兄。
他……也有辦法。
如果它不擺爛，不被知見障侵蝕，又怎麼可能永遠循環這樣的工作呢？
那是非常低沉的聲音，厚重而又綿延不絕。
神劍愈強，這種法術愈強；神劍一弱，自然也就逃不掉了。
甚至想要脫離文隨熹的掌控，飛出去一樣。
宋河聽明白了這術法的意思，咂舌道：「那可真是取之於劍用之於劍了，不過師兄，為啥文半聖的力量會鎮壓這柄神劍呢？」
當然，能讓他這樣冒險，不只是為了將神劍放出，得到上面的楊眉大仙的力量。
他們之間的齷齪事可是多的是。
具現化的「擺爛」兩個字就這樣從文士的口中噴出，毫不客氣地砸在了那劍的身上，導致劍真的就被砸的垂頭喪氣，像是擺爛了一樣。
「前提是你能夠壓的過半聖的意識。」
這話讓宋河眉頭一皺，頓時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當然也不傻，就是仗著自己底子好莽撞了一點，立刻就理解了宋河的意思。
他面前是應星堂元嬰合力打造出的一塊陣盤，裡面記錄了當初靈葉宗對整個青銅界的地圖。
他看了一眼那顆蓮子，卻發現上面「萬變之青蓮」的描述裡面已經沒有了太乙渡劫蓮的「蓮子化身」了。
兩種神通本來就同出一源，這樣一來效力幾乎是成倍地增加，偏偏神劍本身的魂魄又極其強大，算是在為知見障供應力量。
他這調和之力也不算少了，但是在半聖文寶的力量裡面，還是像大海裡面的一滴墨水。
星光淨土在聲音出現之後緩緩消失，任由向日葵們將這些力量朝著外面擴散，明明是無形的聲音卻融合了擺爛神通的有形之力。
看來這事兒是瞞不住了，她還是回去之後快點讓掌門把山門閉上個幾百年，以免那些劍修發瘋吧。
這突然跑到了陰間，還和天機門的定位幾乎一模一樣，顯然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妄圖以一滴墨水浸染整個海洋。
光輝頓時迸射而出。
在這樣的陰間裡面簡直就是一座火山，足夠灼燒和抗拒一切存在。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手裡的半聖文寶卻像是瘋了一樣直接脫離了她的掌控，直接朝著剛剛打開了一條縫隙的門戶飛去。
隱約可見在他的胸口裡面轉動著一顆青色的蓮子，那蓮子表面本來有一朵奇異的蓮花紋路，就這樣被抹除掉。
蓮子師兄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但天傾劍宗跟天機門以及塵寰書院本來就不對付。
他深深地嘆息一聲，隨後盤膝而坐，將一切複雜和感動的情緒全部壓制住，展開了星光淨土。
神劍如果不消失，知見障也不會消失。
「去做，不過這次之後可要謹慎一點。」
文隨熹雖然不知道這事兒，但是想起來當初來的時候，院判和山長那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也敏銳地想到了什麼。
清徹明亮的淨土裡，調律向日葵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它們按照宋河的意識搖曳著花盤，將調和之力全部釋放了出來。
層層蓮花一樣的靈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綻放，輕而易舉地隔絕了周遭的一切，包括那細碎的靈力和讀書聲。
宋河點頭：「對，我的神通可以通過調律向日葵擴散，如果我的意識可以壓的過這位半聖的意識，應該是可以接管控制權的。」
所以。
真的像是精神攻擊一樣。
他一邊控制著調和之力漫延，一邊尋找著易塵的身影——按理說神劍的劍靈把他送了下來，應該就是來到這裡才對啊？
說到最後蓮子師兄的聲音裡面有很直接的佩服，雖然這倆法門同出一源，但是想要結合起來可沒有那麼容易。
「此事……」
既違和又詭異。
它沒有韻鈴蘭的輔助是發不出聲音的，但是這會兒它們的調和之力卻融合了宋河彌神樹裡面的一切聲音，包括了宋河的意識。
曾經那位成功踏出知見障的半聖文生，應當有過要放棄並且一了百了的念頭，只不過成功壓制下來。
可，它在這裡待了不知道多久，其實早就已經麻木了。
怎麼看著那麼怪？
「儒家版本的五指山麼，但是這個擺爛是什麼情況，蓮子師兄。」
啊？
這，師兄你這是……
語氣冷冷道：「文道友，希望文前輩不會做出些什麼事，我靈葉宗的前輩也不是不在下界。
「……您悠著點！」
掃視了一眼文隨熹。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出現的事情，當初他們可是嚴格劃分了各個區域的，按理說塵寰書院的半聖封印應當是在陽間才對。
一切都像是精密的齒輪運轉，他估計也沒有想到世界上居然還能有人覺醒擺爛這種詭異的神通，還恰好來到了這裡。
她看著手裡那以狂草而寫成的「隨願筆談」，驚訝地發現它居然格外的喜悅和興奮。
非常巧合的是，窮觀真人和文隨熹的定位也在同一個區域——那是當初青銅界王的本命法寶隕落的區域。
調和之力本身就是能夠同化周遭的力量的，只是本能地抗拒，還算勉強能夠忍受。
還能看些有趣的樂子！」
胸口忽然有些發悶。
然後，蓮子師兄的身影就消失了。
在流光之中消散，只剩下了一顆青色的蓮子綻放著溫潤的青色光暈，繞著宋河緩緩旋轉，為他的神魂添加了一層保護罩。
「就是我先前用過的神通，師兄你不覺得很像嘛？」
掌門現在已經懷疑當初天機門和塵寰書院是不是做了些什麼事情了。
天空之下和大地之上永遠充斥著厚重的迷霧，很快就連宋河都徹底地遮擋住了。
「……確實有些相似，他這神通裡面的本質應當是面對知見障的態度。
或許是兩者聯合起來針對天傾劍宗也未嘗可知……嗯，咱們是得想法子把神劍給放出來。
像是在大地之中的脈動。
這動作看的宋河眼皮子一陣亂跳，他連忙柔聲阻止：「師兄，您說既然這裡的擺爛和我的神通那麼相似，那我有沒有可能可以同化和控制它？」
那書卷還有一位中年文士大笑而去的瀟灑身影——那是文隨願的意識，他居然降臨到這裡了！
這一變故實在是太突然，就連掌門都沒有料到。
並且還成功地用這樣的力量結合壓制住了神劍的本體，讓它對於外界的反應降到最低，這樣幾乎是萬無一失。
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沒錯。
「師兄……」
至於它這裡面封印的神通……
說起來是有些痴心妄想，但是將不可能化作可能，就是宋河如今的目標所在了。
「哈哈！小友，吾來也！！！」
這註定是需要非常久的時間才能完成的。
「……」
靈葉宗掌門淡淡地瞥視了她一眼，忽然問道：「你和窮觀道友的定位，似乎在同一個地方。」
端坐在書山上面的文士依然在狂噴，似乎壓根就沒有發現，或者說不在意這股調和之力以及擺爛神通。
但願折光棱晶和蜃樓惑靈花能夠長久地困住劍靈，現在確實已經容不得有任何的變數了。
他的話剛剛說出口，就看到蓮子師兄用手指在自己胸口划過。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只是裡面的威脅之意實在是太過明顯。
不會死的那麼快吧？
什麼陰氣和神魂在這座書山面前都不堪一擊，除非裡面的文氣徹底消失，不然下面的存在想要脫身，和做夢差不多。
但偏偏那位半聖文生做到了。
它日復一日地噴，知見障和擺爛也早就深入了它的靈性之中——它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其實也是擺爛。
想也知道，要是靈葉宗的核心弟子出了什麼事……他們發瘋起來那可是比天傾劍宗還要恐怖。
一時之間文隨熹只覺得心累。
這老祖宗，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