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得突兀，幾個弟弟們愣了一下，老二才先作答，「大嫂，我們剛回國沒幾天，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怎麼了？」
「那意思你們都沒有工作了？」
「是的。」
「到現在連工作都沒有，你們居然還有錢買奢侈大牌，如果我沒認錯的話，三弟腳上穿的鞋是Silvano牌子的吧？這個牌子的鞋市場價在二萬多，你們是覺得自己家財萬貫嗎？」
她這麼一詰問，兄弟幾個全低下了頭。
這真不能怨他們，突然被告知換了個新家，大嫂又要來，臨時慌慌張張趕過來，光換了衣服卻忘記換鞋了……
老四皮笑肉不笑解釋，「大嫂，前段時間在非洲挖金不是賺了點錢嘛，我們想犒勞一下自己，所以就各自給自己買了雙好鞋。」
「你們真是和你們大哥有個通病，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你們看看家裡什麼條件，你們穿這樣的鞋，出入這樣的家，合適嗎？」
「你們自己辛苦賺的錢想犒勞一下自己我可以理解，但是不是應該量力而行？你們有兄弟五個，如果齊心協力拼搏一下，想改善這個家的生活水平不難吧？」
「大嫂，這個家的生活水平是差了點，的確需要改善。」老二艱難開口，「但是別指望我，我已經躺平了……」
老二話落音，老三緊隨其後，「大嫂，也別指望我，我也擺爛了。」
芃麥被驚呆了，「家裡窮成這樣，你們好意思躺平擺爛嗎？」
老四諾諾插了一句，「大嫂，長嫂如母，長兄如父，這個家就靠你和我大哥了！」
芃麥：「……」
她原本以為就商湛一個人不思進取，沒想到兄弟幾個一個德性。
最後期待的眼神落向老五，然而還沒等她開口，老五便率先搶白道，「大嫂，別看我，我還小。」
「……」
芃麥徹底心涼涼了，看來這幾個小叔子是一個指望不上了。
察覺到她眼中的失望，商遠鴻壓下心頭努火尷尬解釋，「麥子，養不教父之過，這幾個東西沒有上進心都怪我，這些年忙著照顧他們母親，疏於了對他們的教導，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責任。」
「爸，您不要這樣說，全家也就屬你最累了，您放心，等我治好了媽，您肩上的擔子就會輕很多。」
商遠鴻抹了抹眼。
感激地重重點了點頭。
芃麥回到惠南苑，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商湛還沒有回來，疲憊的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母親的視頻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她理了理頭髮，按下接通，「喂，媽？」
「麥子，在忙嗎？」
「現在不忙了，我已經下班回家了，媽，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母親看起來氣色頗好，唇邊掩飾不住的喜悅小聲對女兒說，「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個好消息想跟你分享。」
「什麼好消息呀？」
「媽之前做手工的王老闆你記得嗎？他現在又給了我一批活……」
「媽你怎麼又做手工了？我不是讓你不要做嗎？」
「你聽我說完。」
馮秀朝前面診所瞥了眼，壓低嗓音繼續道，「之前我替王老闆的廠子摺紙盒，一個紙盒才一毛錢，今天王老闆又給我一批活，不是摺紙盒，是貼布畫，比之前摺紙盒還要輕鬆，最主要的是，王老闆居然給我一塊錢一副畫，我今天貼了一天，貼了整整三百副畫，就是三百塊錢啊，這樣貼下去，媽一個月可以拿到萬把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