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又開始了……」
監控員喊了一聲，商湛倏然抬起頭，便見到母親午睡起床，光著腳走到客廳，一臉呆滯地坐到沙發上，看到茶几旁有一堆紙，抓過來就開始撕。
「那個女人呢？」
「剛剛好像去廚房了。」
溫如卉面無表情的將畫好的圖紙一張張撕碎，等到芃麥從廚房裡出來時，自己幾個小時的心血已經付諸東流……
「媽，你……」
芃麥抓狂的奔過去，一臉欲哭無淚，原本怕在屋裡畫圖，婆婆醒了無人照看，又搞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所以特意在客廳里守著。
哪知道婆婆搞破壞的能力真的是無縫銜接。
她不過就是去給排骨焯個水，再給它燉好，就這眨眼的功夫，悲劇就發生了。
十幾張圖紙淪為了碎片。
一張也沒給她留。
商湛目光如炬地盯著監控畫面，想看看她這次會不會發火，結果一如既往的，女人將一口惡氣又咽下了。
非但如此，她還陪母親一起撕起了紙。
看著兩人在屋裡撒雪花一樣，商湛沒好氣哼了聲，「這女人莫不是也瘋了不成？」
芃麥倒不是真的瘋了。
只不過大腦神經一再被挑動，她也需要釋放一下，反正圖紙也已經被撕毀了，就讓它碎得更徹底吧。
商湛實在是看不下去她這副發瘋的樣子了，陰鶩地丟下一句，「仔細盯著。」
轉身出了監控室。
接下來一連兩天，商湛便不再踏足監控室。
反正有什麼情況的話，監控員會向他匯報。
一眨眼四天過去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創造了神話，平時在家裡，五個保姆照顧母親都忙得團團轉，她一個人卻連句牢騷都沒向他發過一句。
就在商湛覺得，自己的試探恐怕要以失敗告終時——
第五天早上，他再次來到監控室，父親商遠鴻也跟了進來，「你這荒繆的試探是不是該結束了？」
商遠鴻生氣質問。
商湛不說話，只平靜詢問監控員，「這兩天有什麼異樣嗎？」
「一切還是如常，只不過……」
「只不過怎麼了？」
監控員似有猶豫，「夫人這兩天有點奇怪，好像沒那麼失控了……」
「沒那麼失控、是什麼意思？」
另一名監控員答，「就是夫人這兩天情緒似乎平穩了不少，不再像前兩天，有很多離譜的舉止。」
商湛與父親對視了一眼。
這怎麼可能？
從十五年前的一場意外之後，母親就一直處於瘋癲的狀態，中外名醫看了無數，都束手無策，怎麼可能跟了那個女人幾天，狀態就改善了？
商湛潛意識裡覺得那女人一定是對母親做了什麼。
「哦對了，還有一個現象也有點蹊蹺，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想多了。」
「說。」
「就是那個女人每天早上八點，都會準時將夫人帶到她房中，然後過一個小時後再出來，這個現象已經持續三天了。」
「那為什麼到現在才說？」
商湛呵斥了一聲，低頭看了看碗上的表，八點十分，再睨向監控屏，「所以那個女人剛剛又把夫人領去她房裡了是嗎？」
「……是的。」
二話不說，商湛轉身出去。
商遠鴻隱隱覺得事情不簡單，惴惴不安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