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 材料人

  燃屍很好,是尋常畸變體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

  周易卻因為窮,用不起,只能買櫝還珠,抽取其超凡力。

  這個過程同樣不難。

  燃屍的強,也只是從尋常視角分析而得出的結果。

  如果是從超凡角度,當道兵都不合格,因為可控性太低。

  而且因為沒腦子,其戰鬥方式很是呆板。

  這種特質在軍陣時不顯,甚至要的就是這份『呆氣』。

  不需要百步穿楊、不需要射鵰弓,只要把份內的事做好,儘可能的整齊劃一隨大流,就OK。

  所以說,這種玩意很適合搞事。

  人能跑,設施不行,這等怪物成群結隊攻伐城鎮,又或在城鎮內遍地開花,四處禍禍時,方顯威能。

  至於江湖人模式的游斗,就像現在,周易只需要用提縱術,跑酷一般花式秀身法,讓這些傢伙沒脾氣。

  更別說周易還能操控幾近無形(其實是有的,類似升騰的熱浪,只不過透明而又迅速,尋常人的眼力反應、根本跟不上)的氣勁,一個簡單的絆摔,就能讓燃屍摔的懵圈不已,半晌爬不起來。

  總之,周易對付這些雜兵,基本沒有難度,燃屍的威脅也只是理論威脅,實際上只有被虐的份兒,若非奪煞符器運作需要些時間,他幾十秒就能幹掉這個做餌懾服的精英畸變怪小團隊。

  然而,從大局考量,他現在不是在玩修真版江湖械鬥,而是在帶團爭霸。

  若是他的團隊,離開他就只能各種悽慘,大聲呼救叫爸爸,那本身就是一種諷刺味道極其濃郁的失敗。

  被環境淘汰,被更優秀的代替,滅就滅了吧,那麼多物種都滅絕了,尼安德特人都消亡了,為什麼智人就不行?

  當那個有著螳螂鐮刀臂的二階畸變怪被終結後,從其身體中飛出一團光球,這光球發出電流般的滋滋聲,並以之模仿人聲道:

  「道脈的小崽子,這片土地早就被凡人賣給了我們。我們的收割,是合理合法的。休想打著令人作嘔的道德旗號,來爭搶果實。」

  周易眼珠一轉,冷哂:「你們占了理法,我們丹鼎門也不是空口白牙。當年衍天宗同樣多處布局,如今衍天宗已經化在我丹鼎門內,成為其中一支,其遺產,自然也歸我門所有。」

  衍天宗,就是修建了天公寶庫的那個破產道脈大棋黨。

  沈妙的祖上,是衍天宗的一位長老。

  周易現在這麼說,明顯就是爛唬簡拉人下水。

  那光球懟道:「我當是誰家,毗蘆仙一脈的後輩,也敢出來嗶嗶賴賴搶果子了,好好,你且等著!」

  可能是因為光球本身的留存時間不長,說完這話,光球就『噗嚓』一聲,爆成一團光霧消散了。

  周易陰著臉、皺著眉頭,心道:「就使勁往《封神演義》的背景上拐,是吧?」

  通天教主的碧游宮號稱萬仙,但真正有排面的,無非八大親傳,七位隨侍。

  其中,毗蘆仙是七位隨侍通天教主的仙人中,最默默無聞的,即便是在封神一役中,也沒有什麼亮眼表現,僅僅是參與了萬仙陣。

  非要說毗蘆仙也是有特點的,或許忠心能算一條。

  可不管怎麼說,畢竟是跟闡教十二金仙同輩分的真仙,打不過,起碼也能正面掰掰手腕。

  這等根腳,如果是真的,周易肯定是怕的。

  畢竟在真仙面前,他不比螻蟻強多少。

  現在,也只能是希望這個世界的修士普遍有吹牛嗶的習慣,大吹法螺,給自家臉上貼近。

  否則,他之前說什麼要殺盡滅種嵐國人的異脈大棋黨成員,多半就是大言不慚的笑話。

  毛公渡就這麼被周易收復了。

  碼頭已毀,船只有幾艘沉船,房屋幾乎被燒成了白地。

  水壩的控制機關也被破壞,然後還灌了堆泥沙將之糊死。

  這做法反倒讓周易品出些特別的味道。

  貌似,邪棋黨(異脈大棋黨)缺乏基礎級別的技術人員,手中多是一幫搞破壞的傀儡。

  因此,像定點爆破之類的精細活兒,反而幹不了。

  他仿佛看到,邪棋黨的成員,躺在某種用於遠程操控的法陣艙體中,一個人就要管理一大片區域的各項工作,就跟玩即時戰略遊戲般,又要搞生產造兵,又要清理各種敵對勢力,指揮打仗,可以說很是忙碌。

  正因為如此,毛公渡的鎮牆、石橋、壩橋、邪棋黨的片負責人估計也懶得專程找人來爆破,繼而倖存。

  「很好,這個地方,我還就占定了。」

  主要是毛公渡不僅有利於生存,還有利於發展。

  周遭的菜田,也不是不能搶救一下。

  而且城廓很不錯,可謂工程量最大的部分已經完成。

  又緊鄰著官道,交通便利,碼頭也可以作為退路。

  而近千畝的區域,也堪稱是白紙好作畫,雖然已是廢墟,但還是能拆出不少木料,以及用於地基的石料的。

  「需要足夠的苦力進行營造……」周易將主意打到了那些被當做餌的屍骸身上。

  接下來,就是秀葬儀師手段的時候了,周易化身弗蘭肯斯坦博士,拼了十多具縫合屍出來。

  周易並沒有這方面的技術,完全就是跟著感覺走。

  反正有詭帝的格位打底,跟著感覺走,反而玄學范兒十足,每一具縫合屍,都如同純手工產品般,獨一無二,反倒比批量產的那種屍傀儡,更具潛力和可塑性。

  周易這次是打定主意走陰間流。

  因為對手的超凡力屬性是煞系列,同系列之間的超凡力轉化,功耗低很多,若是轉靈力,起碼得有三成漂沒。

  於是,除了他自身修行所需,餘下的都轉成適合詭帝使用的陰、幽、冥三種類型的煞力。

  其中,陰就相當於魔,冥相當於邪,幽相當於血。

  如果將煞系列也分個陣營,那麼陰幽冥代表的是守序,魔邪血代表是的混亂。

  這裡需要指出的是,血煞這種煞力,多少有點詭異。

  不是本身詭異,而是於魔邪結合顯得有些詭異。

  理論上應該是魔邪戾的,戾煞,代表著破壞、毀滅,同樣可以作為魔煞和邪煞勾連的媒介,這個味道就十分的正,是真正的混亂陣營三巨頭。

  血煞不是,血煞相對的比較萬金油,挺百搭的。

  而今次,就沖血煞之力嗶格十足,他的奪煞符器竟然無法榨取,周易就覺得這裡邊有故事。

  他隱隱感覺,這個謎團,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點。

  屍骸縫合完畢後,先上一波『餘力』,也就是生命力,令屍體活性化,繼而完成殘肢斷體之間的融合。

  更重要的是,血脈的融合,這是一個很玄學的儀式。

  雜種、純種,不管是哪一種,血脈,代表著繼承自遠古先祖的屬性因子,是生成超凡屬性的根本要素,超凡力只是催化劑。

  然後,讓周易感到驚詫、甚至恐怖的情況發生了。

  他拼湊的十三具縫合屍,竟然宛如龍生九子,各個不同!

  「這是什麼詭?這些人的血脈有大問題!」

  周易隱約覺得,他明白了關鍵。

  瞧瞧吧,他仗著詭帝格位,瞎幾把搞了搞,結果就整出了十三屍將。屍將對應陰靈所用的軀殼,意味著,這些軀殼的潛力上限,可以承受陰靈將軍的靈體。

  陰將在幽冥軍團體系中,已經算是高層。

  他之前在社團修真世界,在古代佛國的土地上大殺特殺,才湊出一直幽冥軍團。

  可那是太陽環境,世界靈煞之力充盈,如日中天,隨便拎出一個超凡單位,就有不低的修為在身,就連山精野怪,正常與環境互動,都等若修行,故而才能歲久成精。

  這個世界怎麼能與之相比?如若將超凡力看做水,社團修真世界是到處都是水的海洋,那這個世界連濕地都算不上,而是年降水兩偏低的半乾旱地區。

  然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竟然簡簡單單的就種出了裙帶菜這等海洋植物,除了說一句這裙帶菜轉基因牛嗶到飛起,還能說啥?

  「所以,不是邪棋黨的技術牛,而是嵐國人的血脈牛,或許真就是真龍後裔?要不然咋這麼適合超凡生化改造囁?」

  若是這麼假設的話,最大的謎團就迎刃而解了。

  嵐國人是一種很棒的超凡資源,靈草魔獸啥的已經退化為凡,不堪使用,嵐國人卻在血脈中保持了一份超凡特性,宛如神秘側的大熊貓,活化石。

  所以,邪棋黨屠盡嵐國人,不是跟嵐國人有什麼大仇大怨,而真的就是在割韭菜。

  甚至,這裡邊還可能牽扯到了當年邪棋黨的投資,好吃好喝供養著,宛如另類的和牛肉。

  「城會玩,真正的人力資源,真正的割韭菜,可以的。」周易覺得又開了眼界、長了知識了。

  當真是行行出狀元,這是超凡版的養殖大戶呀,厲害了。

  十三具縫合屍,一下子就用掉十一具。

  都是之前在榮耀堡時,簽下的陰靈。

  作為詭帝,現代人思路的他,更仁義和開明一些。重點就在於契約精神。

  雖然在現代地球,『契約精神』這個概念已經基本被歐美當權者玩成了『好人卡』一個級別的諷刺概念。

  但實際上,種花家的契約精神古早就存在了。

  譬如古時的誠信,曾有人做到百萬兩銀、條子都不打,全憑一個『信』字,

  『人心不古』這個說法的出處,就在於今人對古人誠信的羨慕和嚮往。

  周易跟這些陰靈簽約,就是醜話在先,他可以給予對方超度服務,不花一毛錢,免費,就當是看在同為人類的份上,搭把手了。

  但要是簽約,詭帝之力可不是說說而已。

  它是天然帶有惑心洗腦效果的。

  畢竟有信仰體系的特徵。

  信仰系的神靈,也就是香火神,貪圖眾信之力,是因為眾信之力是一種原料,用於加工神力。

  神性,就好比設備,超凡力+眾信之力通過這個設備,就成了神力。

  省下的就是經營的部分,一部分神力返還給信眾,達成其願望。

  一部分自用,營建神國也好,開拓發展教團也罷,各有路子。

  但封敕的神靈,不貪信仰之力。

  所以封敕神靈不受信仰之力約束,但受體系約束。

  如果將道祖之流比作寡頭級的資本,那麼詭帝差不多就是國務卿、州長一級的存在。

  在朝堂是能說的上話的存在,在地方則是封疆大吏。

  能管的了這等高幹的大佬,自然不多。

  而且天庭機構的任職周期有些長,不是四年一屆,而是三千年,整整七百五十倍。

  這就讓周易有足夠的時間耍官威,而不用著急忙慌的帶麾下做些業績出來給誰交代。

  於是,周易就顯得很寬宏大度。

  陰靈一看待遇這麼好,頓時就從了。

  就連個別萌生死志,打算與家人在九泉之下團聚的,也都不急著走了。

  有人甚至生出『今世只為等此刻,拜得主公終圓滿』的感慨。

  就這樣,十一名德不配位的未來幽將,就這麼登場了。

  周易拿他們當苦工用,畢竟他堂堂詭帝,不也客串了葬儀師嘛。基業草創,都得豁倒身子幹活呀。

  幽將們幹活兒清理毛公渡,周易則泛舟出海。

  他並沒有忘記,這次出門,主要是為了解決榮耀堡的食物問題。

  哪怕只是能美美的吃一頓,也能大大的提振一番士氣。

  而他的相關思路沒有變,捕魚、以及獵殺蛇人。

  蛇人是兩棲類,周易以為其樣貌,會像魔獸世界中的娜迦,猙獰中透著殘酷之美。

  結果真遇到了蛇人,他發現他錯的有點離譜。

  他覺得不應該叫蛇人,應該叫泥鰍人,或者叫蛞蝓人、無殼蝸牛人都行。

  感觀很不好。

  其下身並非蛇身,而更像是蛞蝓和蝸牛的身體,比蛇身要短上不少,顯得粗胖臃腫。

  關鍵是渾身都是腥臭的黏液,並且是屎黃色的。

  他心說:「這裡的人沒有將這玩意劃入食譜,是有道理的。之前是我自以為是了。」

  然而自己吹的牛嗶,再難圓也得盡力往回了圓。

  那麼就儘量發揮種花家大吃貨的思路吧。

  周易心說,至不濟,也能榨取生命力做食物添加劑!

  蛇人倒是挺勇敢,見到他,『嘶嘶』叫著撲上來。

  周易揮舞短刀,無形氣刃切割,直接斬掉其頭顱,只是幾下,七頭比尋常成年人還要猛一頭,體重大約兩百來斤的蛇人,就被他梟首當場。

  然後就是不正經的屍檢。

  結果發現,能吃,但食材的處理略微費事。

  首先,體表的黏液,不能與要吃的肉混同。

  而尋常的清水,也很難清洗掉這些黏液,且不能直接上手,有毒,能腐蝕皮膚,還能從毛孔侵入。

  好的辦法是以草木灰塗抹,然後像叫花雞一般泥殼上火,泥殼烤乾後,扒掉,順便連其皮膜也能去掉。

  不過在進行這等處理之前,要先將其掛起來,將血液方干。

  這蛇怪的血液有問題,有毒,寄生蟲還多。

  還有,類似蛇膽的器官,連帶毒腺,都得摘除。保險起見,其內臟器官,最好都別吃。用來堆肥倒是可以。

  最後,肉切成二指寬的塊兒,用鹽水浸泡,儘可能的將參與的血水去掉。這樣就可以吃了。

  具體不建議刺身吃法,而是燉的爛糊一點,口感還可以,肉質有那麼點牛蛙肉的特點,但有腥味,常見的烹飪手段,比如料酒、食用香料啥的,應該能去除腥味。

  整體來說,周易還算滿意。

  刨去內臟骨骼,平均一頭成年蛇怪能提供一百五十斤的肉+油脂,油脂比例不是很高,十成中占一成,說明蛇怪的體脂含量還可以,比較健美,換個角度就是瘦多肥少,一鍋燉香而不柴,挺好。

  畢竟這是野生的蛋白質提供者,跟長期養殖的專門用來吃肉的禽畜不能比,有這個水平,已經可以了。

  小船滿載而歸,目的地直接就是榮耀堡。

  榮耀堡外,有個小碼頭,也就能停靠小船、快艇。過去是用來走水路送信的,如今已荒廢,現在又被利用起來了。

  榮耀堡的倖存者們自然是認得蛇怪的,他們中,不少人的親友,就死於這種怪物的手中。

  現在見周易竟然以之當食材,心中難免犯嘀咕。

  好在周易樣貌賞心悅目,又是道脈高功,不久前有救了好些傷員,大家還是願意多給些信任的。

  於是晚飯,周易親自指導烹飪,為此還又特意跑出去一趟,找了些野菜什麼的,替代香料,效果竟然也還可以。

  於是晚餐,人們難得的吃了頓麵餅蘸肉羹,麵餅有限,肉羹管夠,好些人都吃撐了,還有人吃哭了。

  周易露出老父親般的笑容,感覺這一波過家家的遊戲,有成就感,良知獲得了愉悅,沒白忙。

  晚飯之後,周易又跟周卓聊起了嵐國的種種情況。

  一方面,他想從細節上確認,邪棋黨是否一早就盯上了嵐國人的血脈。

  答案是肯定的。尤其周卓親身參與的一件事,讓周易印象深刻。

  毛公渡再往北,叫做水蠅沼澤。

  水蠅沼澤是東方沼澤的延伸,就仿佛是下游三角洲出海口一般。

  再往北是綠藤丘陵,聽名字就知道,該地區的整體地勢比水蠅沼澤要高。

  其實毛公渡這邊的地勢也比水蠅沼澤高,只不過沒有明顯直觀的落差,而是在緩坡狀態下,不知不覺就進了凹地。

  綠藤丘陵過去,有一片面積還可以的平原,基本都被開墾成了農田,屬於一個個農莊。

  而這些農莊,又都歸高陽城統管。

  嵐國沒有縣、市、省,而是郡、府、道。

  高陽城就是高陽府的府城,人口眾多。就整個海東道而言,都算位列三甲的大城。

  由於高陽府地理位置特殊,人文方面也經常與古羅蠻族交流碰撞,再加上迷幻果的經濟利益,因此各路牛鬼蛇神、不法之徒頗多。

  為此,高陽府在綠藤丘陵專門建了一座監獄。

  具體就在平原與丘陵的交界處,一處濱水的矮粗孤山上,被人們稱作綠島。

  綠島監獄在大災前,發生了一起虐囚的重大醜聞。

  其實早就有人匿名舉報,稱綠島監獄的最高掌管司獄史瘋了,以虐囚為樂,將監獄打造成了地獄。

  但司獄史上面有人,根本不是幾封匿名信能告倒的。

  就算上面派人來查,也有的是辦法應對。

  最終出事,是因為司獄史玩的太大,將囚犯都給玩沒了。

  高陽知府要求司獄史派囚犯修路,結果派遣不出人,這才東窗事發。

  之後,拒不配合,對上門的公差直接下黑手,十幾個捕快一個都沒能回來,又去了幾十個,回來幾個。

  由於情況過於惡劣、驚悚,衙門應對不了,於是請軍隊出動。附近能打兩下的,也就是榮耀堡,周卓便是參與者之一。

  監獄變成了地獄,的確不是危言聳聽。

  但周易聽完周卓的描述,覺得這個說法,其實不算特別準確,應該說,監獄變成了近現代風格的血肉實驗室。刑房、屠宰場、實驗室、地獄的特徵都有。

  光是看那些設施、器具,就明白那裡做的實驗,絕對是違禁的。

  而且由於做了太多實驗、平時又不注意衛生狀況,大量的乾涸的血液形成暗紅色的包漿效果,其景象便讓人有置身地獄的感覺……

  聽完周卓的講述,周易覺得相關概念越來越清晰了。

  他心說:「這就對了,這等大災,絕不會一點徵兆都無,滲透、潛伏、控制、實驗……邪棋黨暗中鋪墊、運作了幾十年,這才發動,嵐國人輸的並不冤……」

  第二天一早,周易向東行進。

  暫時,他不準備繼續向北,水蠅沼澤+綠藤丘陵,很大的一片地域,不是短時間內能逛完的。

  更重要的是即便有什麼資源發現,以倖存者們當下的能力,也不足以開發利用。

  他目前的思路,是將榮耀堡和毛公渡所在的這片台地區域,過一遍。搜救、剿滅、資源探察、了解環境……這裡就算是未來一段時間內的基本盤了。

  在清晰了嵐國大災之後,他反而不急了。

  急不來,也不用期待還有什麼大型點的倖存者團體等待救援了,就按整個嵐國只剩零星人類的最壞情況,穩健的發展建設就好。

  周易的效率還是很高的,一個白天的時間,台地的十七個農莊他就都走遍了。

  嵐國內陸,也像大雍腹地的余縣地區那般,自然村為最小的居住群。但在海東道,由於情況特殊,採用了農莊體系。

  具體就是一幫人被組織起來,對某個區域進行開墾,組織性、目的性更明確。居住集中,內部分工明確,形成一個微型社會。

  不過當地人不叫農莊,而叫農寨。

  也確實有寨的樣子,土石為基、大木為牆,營寨敢濃郁。

  周易覺得,這也算是從一個側面,反應了這個地區最為撓頭的治安問題。

  可問題是,這樣的農寨,要如何保護田裡種的糧食作物呢?

  要知道,田地就是農民的命呀,光是糗在農寨里有什麼卵用?比如說古羅人來了糟蹋你的田,提前替你收割,你要咋辦?

  他為此還詢問了周卓。

  周卓說,不咋辦,這裡的田,只上繳收成的兩成給官府,省下的都是自己的,自然有人願意賭。

  周卓還說,海東道在相當長時間裡,都是嵐國的流放地,來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麻煩在身。

  好吧,看來並不是所有事,都必須有個說的過去的解決方案。

  這裡感覺就跟地球的歐洲人最初開發新大陸時差不多。

  那時,跑去新大陸的不是罪犯、就是逃犯、要麼就是投機客。

  那時的印第安人不說是兵強馬壯吧,起碼數量夠多,一擁而上,不是幾杆火槍能抵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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