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次一樣,先是一遍比較粗略的記憶信息接盤。【,無錯章節閱讀】
然後看情況。
如果條件允許,就充分消耗信息。
如果馬上就得做出取捨,那麼就容後再說。
跟過去不同的是,法靈的投影,明顯更為強大。
進行縱向比較,他的投影狀態,現在都有青訓營時那般強大了。
而投影的靈魂強度占比,還不到本尊的十分之一。
強大是一個標籤,精控是另一個標籤。
精控的水平,是跟著本尊狀態走的。
這意味著,同樣的魂力,現在能發揮數倍於過去的效能。
所以,哪怕只是粗略接收了一遍信息,也湊合夠用了。
思緒從內部退出,周易開始打量周遭的情況。
他被坐在一把椅子上,雙手被反綁在椅背後。
這裡是一間地下室,結構非常簡陋的那種,室外的光芒從木地板的粗大縫隙中漏下來,就像只是蓋了一大塊木箱板子。
地下室也不光是他,就在他的對面數米外的陰暗角落,就坐著個老者。
長袍大氅,穿著倒是挺體面的,按照這個時代的生產力,這樣的衣服,一般都是作為參加婚禮等重大場合的婚禮時的禮服來用的,尋常可捨不得穿。
所以,這位應該老者不差錢。
當然還有一些細節證明,比如飾品。
周易雖然不學無術,卻也能看出,那玻璃種質地的玉佩絕不是廉價貨。
畢竟這可不是工藝技術強悍,各種仿製假貨大行其道的時代。
除了不動如山、穩的一匹的老者,地下室還有兩人。
一個穿著有武俠風,勁裝劍袖、緊身利落,但書生氣質十足。
另一個店小二穿扮,氣質則偏向古惑仔,如果他沒有搞錯,對方身上披掛的半身甲,是屬於他這次穿越的目標苦主的。
被對方當戰利品繳獲倒也無甚所謂,關鍵是要如何脫身。
看這情況,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更古怪的是,軀殼的原主人是因何而死的呢?看現在這捆綁逼供的架勢,也不像是這三人動的手。
周易迅速選擇性瀏覽記憶,哦,原來是服毒自殺。
居然還是個死士。
頭頂傳來了沉重而凌亂的腳步聲響。
周易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嘴,鋒銳的匕首也架在了脖子上。
周易表現的很配合,他正好需要些時間,調整一下體能,積蓄暴起搏殺的力量。
「東屋沒人。」
「西屋沒人。」
「二樓沒人。」
「廚房沒人。」喊這句話的,距離周易他們最近。
顯然,這地下室就在廚房的下面。
「撤出,下一間!」搜查的一方很有軍人風範,乾脆利落,沉重而凌亂的腳步聲遠去。
穿戴了甲具的店夥計扮相男人,壓低著嗓音道:「平哥,我們是不是也該撤了?」
書生氣濃郁的勁裝男搖搖頭:「再等等,小心他們去而復返。」
不久之後,捂在周易嘴上的手鬆開,刀也撤走。
周易仍保持之前的樣子看,連眼皮都沒有多眨一下。
店夥計提了周易的小腿一腳:「少在這裡裝死,有話要問你。」
周易睜開眼道:「沒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前提是你們發誓放我一碼。」
被稱作平哥的勁裝男嘲諷的道:「發誓?你這種人還信這個?」
「為什麼不信?舉頭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人活著,心中總得有份希冀,有片淨土,又或有在乎的東西,只需要以之發誓,違背了就是否定自我,連最在乎的都肯出賣,那又是個什麼東西?所以,報應不在天道,而在自心。」
地下室陷入靜謐。
半晌之後,平哥才道:「算你能說會道,你也以最在意之事物發誓吧。」
周易當然不怕這個,有死士嗶格的前身以及踐行了自己的忠貞。
他不過是個外來者,沒有義務,也沒有那份真摯感情,替前身保守秘密。
發誓之後,平哥道:「我來問你,你是誰派來的?」
「秦國流風崖。」
「知道就是你們!來幹什麼?」
「自然是衝著你操控的妖魔來的。」
店夥計插話:「哈哈!你們不可一世的大秦,居然也有怕的!」
周易一本正經的道:「確實有,心態類似於看小孩玩火。
最初,我們以為妖魔是輸急了眼的楚國鼓搗出來的。
然後,我們發現趙國貌似才是幕後黑手。
可眾所周知,趙國跟你們燕國是世仇,不可能支持你們。」
店夥計不樂意了,大聲道:「跟趙國有世仇的主要是燕國王族和門閥,我們是反王權的部族聯盟一員。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趙國****有問題?」
周易嗤笑:「得了吧!趙國西有我們大秦虎視眈眈,南有老牌霸主魏國雄關重重,北部又跟去冬生了白災,牛羊死了無數的匈奴在廝殺。根本騰不出手對付燕國。
這種情況下,坐視你們燕國內耗才是正路,為什麼要幫明顯已經勢大的族聯?嫌棄戰事不能早點結束麼?要幫也是幫王權,打的有來有往,燕國消耗的才足夠大。」
一直沒有說話,宛如泥胎的老者開腔道:「那麼你們秦國呢?秦國又是個什麼態度?」
「我就是個負責具體情報調查的戰諜,君上諸公怎麼想,我怎麼知道?」
「猜一猜唄。言之有理我現在就放了你。」
周易思忖了片刻,道:「秦的戰略優先目標,必然是楚。楚國占據天府之地,荊襄也基本開發了出來,實乃帝王基業。
因秦楚之間的過往讎隙,若是不理,幾年之後,楚國必然因國富民強而成為秦的心腹大患。
反之,趙國,四戰之地,耗大氣力拿下,一時間也是弊大於利。
那麼,持續放血的策略,是對其的長期戰略。
所以說,如果有哪家真心想將燕國從內亂中解救出來,那麼只能是我們秦國。燕國內鬥,就不如跟趙國斗。
問題在於,妖魔的出現,讓戰略的制定生出很多變數。
這是一股代價及其高昂的,同時又非常有力的特殊力量。
在沒有搞清楚背後的隱秘之前,無論哪一家,都不可能制定明確的策略。
也就是你們族聯這樣的,今天都活不過去,何須為子孫後代計?成王敗寇,啥力量都敢用,鬧吧。」
店夥計上來照著周易臉上就是一拳:「你放屁!我們正是為了美好的明天,才不惜與妖魔為伍!」
周易用舌頭舔了舔牙床,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道:「誰忽悠了你?誰跟你說你們有美好的明天?他說有就有啊?
諸國對妖魔的態度你們不知道麼?誰肯?誰敢不下死手?
這個名一旦掛上,血脈污染,非死絕而不可能收手。
你該不會認為,族聯戰勝王權,接下來還能席捲天下吧?
真正放毒的又不是你們,你們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店夥計說不過牙尖嘴利的周易,又要掄拳頭。
老者呵斥:「好了。幫他鬆綁!」
「可是……」
「我說了,幫他鬆綁!」老者說著咳嗽起來,很嚴重的那種,咳的顧不上喘氣那種,仿佛連心肝五臟都要咳出來。
周易道:「看樣子,代價非常大啊!之前御使妖魔打倒我的,就是你吧?」
勁裝男輕輕的給老者捶背。好半天,老者才緩過來。
而店夥計也給周易鬆了綁。
老者道:「好了,我們信守承諾,你自由了。」
店夥計指了指身上的甲具和兵器,又用大拇指頂了頂自己,那意思:繳獲是老子的,別想拿回去。
周易心說:「那笨重玩意,你再給我我都不穿,你見過佛門的禿驢們穿鎧甲嗎?金鐘罩鐵布衫啦,多方便!?」
他對老者道:「我覺得,我暫時加入你們,多我們雙方都有利。
我自認是名不錯的戰力,能勝任許多戰鬥角色。
而且,如果我拿到詳實可信的情報,指不定能幫你們宣傳一下,以免你們被世人妖魔化。」
勁裝男不屑的道:「你的自薦只能說明,你並不知道燕王和武陽君比我們更早的使用妖魔。」
「這可真是個勁爆的消息。貴國還真是開時尚之風氣,這是打算以妖魔代替官兵了?」
便在這時,上面又有動靜傳來,勁裝男做出了噤聲的收拾。
周易當然配合。
他現在已然明白,現在這段子就是『敵後游擊隊』,一遍遍搜草的,是王權派,或者說朝廷的人。
眼瞅著又一輪要插過去了,老者卻突然不可自抑的開始咳嗽。
說實話,周易能體會一二。
真的不由人。他前世慢性咽炎,嗓子癢起來就仿佛被拿毛刷子刷,根本不是靠意志能忍住不咳的。
劇烈的咳嗽自然是被察覺了。
「下面有人!」緊跟著就是『嗤嗤嗤!』的密集射擊聲響。
墨家機關筒。
這個世界,無論是文化,還是技術,都跟周易熟悉的春秋戰國似是而非。
妖魔就不說了。就連墨家的機關術,都感覺更有偃師特徵。
不過這個世界沒有偃師、甲戰這兩種職業。
鍊氣士倒是有。
還有秘藏士。
按照周易的理解,這裡的『秘藏』,指的其實就是天賦血脈。
也就是說,民間是存在超凡血脈者的。
一旦經臻選、血脈激活等手段開發,就能成為夜魔俠、刀鋒戰士那個檔次的超凡者。
說其是普通人,卻身具非凡之處,像夜魔俠的聲波感應,刀鋒的血族優勢。
說是超凡者,但上限不算高,跟雷神、綠巨人什麼的沒可比性。
至於鍊氣士,則可以理解人為的成為猴版奇異博士的一幫人。
奇異博士主要有阿戈摩托之眼,還有《維山帝》之書,由此而可以跳出母星的範疇,在多元宇宙折騰,採集異界能量為己所用。
鍊氣士沒有這些硬核倚仗,但是論施法什麼的,倒是不比電影中的奇異博士表現遜色多少。
在這樣第一個世界,即便是常人,也受到一定影響,戰力值要比凡世同期的更高。
這機關筒除了射的是金屬釘,論威力,真不比全威力彈的半自動步槍差。
可以類比AK,但沒有AK那樣的巨大聲響和後坐力。
只能說,但凡有超凡存在的地方,就會或多或少的不講道理。
近乎傳統的發射方式,力道大、反作用力卻低,牛頓的棺材蓋又快蓋不住了。
掃射的同時,門戶也很快找到了,無非是設計隱秘些,被柜子壓著,用心搜查就不難發現。
然後就有人員順著樓梯下來。
店夥計傻乎乎的去懟門,周易一個飛腳將他踹飛。
緊跟著不用周易解釋,被爆破的門,渣屑飛濺,門板碎片突飛,讓店夥計明白如果自己站在正面,下場會有多慘。
煙霧瀰漫,武裝人員沖了進來。
他們雖然大膽而謹慎,可破門之法還是需要練練,如果先扔顆震撼彈進屋,相信效果才是真的好。
現在嘛……
可能是沒有想到真有人在這種情況下敢於頂風硬剛吧?
其實更重要的是,光線暗、有煙霧,又剛爆炸過,這種背景下,想要看的清晰都很難做到,所以進攻方沒想到敵人不怵這些。
尚未出煙霧,就已經被接二連三的砍翻。
而周易靠的,僅僅是一雙手。
對人體結構足夠了解,再加上精準的攻擊和力道掌控。
就能這麼神奇。
周易將暈過去的甲士一個挨一個丟到當地,同時嘴裡道:「想要準備,扒他們的,他們不會介意的。」
上面留著的人這時候開始確認情況:「乙組,乙組,回報情況」
周易的聲音響起:「我來了。」……
位於房間裡的這一組人,也很快被周易放倒。
他們畢竟只是普通人,周易雖然現在也處於低谷,但這身軀的原主人畢竟是特工一級的存在。
再加上周易解放大腦保護所構成的對於技能的限制,以及技巧的加成,在短時間內,起碼也是交叉骨那個檔次的格鬥好手,解決三五個普通甲士,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甲乙兩伍,也不過是眾多搜索甲士中的一什人,一去無返,很快就會引發注意,屆時來的就不是一什人了。
所以,還是得先撤為敬。
地下室有密道,老者、平哥、店夥計這幫,還真就是當地人,有玩敵後游擊隊的底蘊。
「好傢夥,你這麼能打。」
店夥計倒是個性情中人,適才周易救了他一手,他不好意思直接道謝,就拐彎抹角的套近乎。
「看中哪個,就拿去,不過手腳得快點,都沒死,只是運過去了。而且他們的同夥很快就會找過來。」
「這些混蛋,早就不跟我們講什麼同胞之誼了!」店夥計咬牙切齒,還踢了兩腳泄憤,卻終究沒有殺人。扒裝備的手腳,倒是挺利索。
周易心說:「唉,總是有決絕的,有堅守底線的,可惜在戰場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坑中,最常見的就是對正能量的扭曲和踐踏,往往越是心善,越是死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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