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 放風時間

  法靈成就之後,周易最想乾的,不是PiuPiu的痛快放法,而是趕快補皮褲。【Google搜索】

  快救救孩子吧,一直以來這也太磕磣了,簡直是毫無精細可言,宛如豬圈中成長起來,天天豬食槽吃泔水,還幸福的直哼哼。

  不能忍!

  包括過去一直用的、覺得挺好的法器,比如寶焰壺、轉靈壺。

  此時再看,這都什麼破銅爛鐵,咋能這麼糙?拼夕夕黑心商家都不敢拿這種檔次的東西出來賣。

  甚至,就連過去覺得還不賴的符文、玄章箴言,都不忍卒讀。

  照貓畫虎畫成了豬,這能忍?畫個狐狸我都不說啥了,豬是真的差的太遠了……

  總體上講,有一種推倒一切重來的欲望。

  工程量太大,想想都愁,慢慢來吧。

  先出門放個風。

  畢竟過了十年苦修的日子,哪怕有大夢特質,仍有不低的影響。

  出門之前,周易先照了照鏡子。

  嗯,的確不能直接見人了,必須易容化妝。

  太仙兒了,就這麼上街容易引發車禍和交通堵塞。

  微調面部肌肉,擦油抹粉之後,再照鏡子。

  嗯,還是不太行,得戴眼鏡,眼鏡太妖異了,攝人心魄。

  周易總算體會為什麼傳說中的仙人愛往山里鑽了,太另類!過美過丑的終極結果是一樣的,都是嚇人。

  先在街上逛了逛,對現實世界的熟稔感,漸漸找回來了。

  臨近午時,見到了孟來財。

  孟來財如今已經不能稱之為胖子了,更像是昏天黑地糗在網吧里的大神,一副早衰相。

  「你這也太過了吧?太勞累就放權啊,我讓你擔事,可不是讓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周易都看不下去了,孟來財的身體現在是真的虧,再這麼下去,真敢年輕輕的猝死。

  「大哥,你是真站著說話不腰疼。」說到這裡,扭頭對秘書揮手:「去去去!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這兒有你摻和的份兒麼?」

  漂亮女秘書癟著嘴跑開了。

  孟來財扭頭給周易道歉:「易哥,不是我裝嗶,是被操磨出來了。

  現在就是這火氣,跟路怒症一般,不發出來就感覺會被炸死。」

  周易點點頭:「這個狀態我能理解,我是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種狀態。我想不出現在有多少人、能讓你不痛快?」

  孟來財給周易杯里續了茶,有給自己倒滿,也不嫌燙,牛飲般一口乾。然後道:「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現在的感覺,是基本上都是王八蛋,都讓我不痛快。」

  周易詫異:「那這就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對呀,可我反覆自我檢討,偏偏不能發現我哪裡出了問題。

  非要說有問題,那就是我現在火眼金睛,看透了人性背後的骯髒,同時又不想像過去一般裝那個糊塗和慫了。」

  孟來財嘆道:「我不是說世上沒很好人啊。我是說,但凡現在有能力往我臉跟前湊的,基本上都是染缸裡邊染出來的,那心呀,啥色兒都有,就是沒有本色兒。」

  周易放下抿了一口的茶杯:「人家都是越干越老練,越干越圓滑,你這反過來了,都干成憤青了。看來這權柄著實是有些大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孟來財點頭:「易哥,你別說,還真就是。也幸虧是權柄夠大,我吆五喝六,逮誰罵誰,他們也都得忍著。否則我也得被扭曲的變了色。這就跟你去了精神病院,見到的都是瘋子,還打不得、罵不得,最後你也得瘋一個道理。」

  周易再次點頭:「理解。利慾薰心,那燻肉被熏過之後,還是本色麼?所以發明這個詞的人,真是描述的到位。

  也確實向你說的,這個時候能摻和巨構項目的,就沒有一般人,各個都是帶色兒的,全是行走的負能量。

  所以,我還是覺得,這是個工作方式的問題。你得想辦法放權。

  你得相信,有的時候,黑吃黑比光明克制黑暗那套更有效。

  你整個和珅出來,把各種油小鬼都拿捏死,最後殺和珅過年。明白我的意思不?」

  孟來財愣在那裡,眨巴眨巴眼,感嘆:「易哥,你這就開始帝王心術了?」

  「就是些權謀而已,被瞎幾把商業互捧,什麼帝王之道,成功學。你現在的權柄和見識,還不知道那是咋回事?」

  「好吧,我其實是不太清楚的,讓你一說,不清楚這些都顯得缺乏在圈裡混的基本素養了。回頭補補課。」……

  兩人又閒扯了一大堆,想起什麼扯什麼。

  孟來財也是難得的出來放鬆,周易要見他,那就推了一切事務也得出來。

  實際上就以他倆現在的權位高度,哪怕是閒扯,也都是重要的情報,甚至周易對某些事的看法和態度,一旦被掌握,都能折騰出巨大的利益。

  這也是孟來財為什麼驅離秘書的原因。

  「對了,魏斌表現怎麼樣?不需要給他打掩護,巨構項目是長期的,且干係重大,親不親的不重要,能把事擔起來才重要。」

  孟來財想了想,認真的道:「不怎麼樣!關鍵是沒什麼主見,不敢擔責任。」

  周易結合孟來財的話,一想魏斌的成長環境,以及成年後表現出的叛逆+順從的矛盾性格,大概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家教,剝奪孩子犯錯的權力,結果就是叛逆卻又軟弱,小事囂張大事慫。撐不住了本能的逃避又或找爸爸,就像周茹未婚先孕這事的處理上,就表現出來了。

  「行,我知道了。」周易也是做到心裡有譜。

  然後看魏斌他爺魏如松,魏如松如果非要讓魏斌挑這個大梁,那就意味著本質上是他擔責,給魏斌鍍個金。

  沒問題,但該說的話得說到位。

  魏如松若是高風亮節、唯才是舉,太方巨構項目的負責人讓能人上,那自然更沒問題,榜樣的作用。

  周易道:「北寧結束之後,就是金陵,理論上還是打算讓你上,但你現在這樣,可不行。路還長,我還指望著跟你結伴多走幾年。」

  孟來財點頭:「我回頭就調整。」

  「嗯,真當個事來做,咱們的項目還有很多,像大寶健公司那樣的雞肋,該放手就放手。

  你爸如果比較閒,在採集和種植上發力吧,我回頭拉個單子。」

  「哦哦!」孟來財眼睛發亮,知道這估計是製藥項目。

  這次,以孟家和周易今時今日的地位,肯定不會是大寶健公司那般模樣了。

  「對了,小夥伴們,是不是該聚一聚了?」孟來財問。

  周易一想,也對,一晃都經年了。

  「你召集和組織。咱倆都算是錯過了校園生活的,挺他們說道說道也算是望梅止渴。」

  「嗯嗯,確實如此,有得有失,便宜沒法占盡,我有時候都忍不住去想,要是按部就班,過過混日子、把妹子的大學生活,該得是多麼愜意。」

  周易手一指,笑問:「你能捨得這些?」

  孟來財看著近乎占據了半個茶樓的隨身團隊,聳肩「捨不得!」

  孟來財現在是真大忙人,走到哪裡,都十幾號人跟著,一半是各類秘書和顧問,一半是安保人員。

  他可以跟周易在這兒閒扯,但這個團隊,那是一指在運轉著正事。往往用不了多久,就會積壓些必須孟來財拍板的事。

  用周易的話形容,鴿群!

  一起一落,都是一大片,飛著時還帶哨音。

  是真有哨音,北寧乃至隴右省的第一重點項目,負責人的時間多寶貴,還能在路上耽擱了?自然是開道者常伴。

  另外,也是因為北寧如今比較熱,用北寧當地人抱怨而又傲嬌的話說: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人、這麼多車,看車牌號,街上跑的多一半不是本地的,天天堵……

  周易卻知道,這叫繁華卓錦、烈火烹油。太激烈、太熱鬧,其實是消耗底蘊,並不長久,接下來多半就是大蕭條。

  這不是詛咒,也不是危言聳聽。

  他雖然四入元力世界去了十年,但現實中時間並不算長,也就幾天。

  可就是這幾天,國際上就進一步風起雲湧了。

  當然,這也跟國際新聞會適當延遲滯後有關。

  先說高盧人的那個爛攤子。

  東瀛官方沒跟他們家的劍聖通氣就裝了一嗶,急吼吼的想要拿到足夠多的國際印象分,好為第二故鄉的開闢做鋪墊。

  結果劍聖不樂意了。

  劍聖的地位是一早就奠定了的,不像周易,是靠著獨一份的能力才異軍突起,當了紅。

  老錢和乍富的主要差別,前者已經江湖地位穩定,後者才開始變現。所以老錢更被認可,以及有話語權。

  劍聖搞定符法,並推陳出新,這屬於二次翻紅,紅上加紅,錦上添花,可以說,論全民號召力,皇室都得往後靠。

  於是發現自己被東瀛政客們給安排了,劍聖就說:劍聖的存在,不是為了給誰當牛馬的。

  顯然,劍聖也體會到每天干不完的活兒,是怎樣的一種痛了。

  理由不重要,每天有三萬個人磕頭叫你牛大爺又如何?還不得彎倒腰拉磨?不想拉都不行。這不就是捧殺麼?

  劍聖是樂意為東瀛出力的,但不是這般被當牛做馬。

  尤其是劍聖的生產力其實遠不如周易,也就是周易的60%,這還是過去,現在周易晉升法靈,實力翻著倍的提升,差距就更大。

  劍聖撂挑子,可高盧的災情不等人。

  咋辦?

  高盧人想出新招了,旅遊。

  去地中海對面,阿利亞。

  阿非利加就是歐羅巴人的後花園,雖然殖民地的稱謂已經沒有了,但軍政經的影響力早就根深蒂固,當地的官方必然是親歐的。

  而其中,又以高盧人在這方面最為成功。

  所以,以旅遊之名義躲個災,完全沒毛病。

  但這一躲,阿非利加的邪魔問題就引爆了。

  別說是高盧人,全歐、聯邦那邊也算上,都有種被爆了菊花的既視感。

  全球震驚,天啦!原來放任不管煞力沖宵,最後的結果就是這!

  這可比保護傘公司的生化危機牛掰的多。

  生化危機的主體是無腦龜步的適應性進化失敗產物,而這個是會用AK!

  黑黍黍們本來就性情跳脫很歡樂,這下更是樂子人,各種狂拽炫酷雕炸天的射擊姿勢,不怕死也不容易死,一哄而起,一鬨而散,就跟蒼蠅群一般,面對這樣的群體,成群結隊旅遊的高盧人死傷無算,失蹤的更多。

  哎呀!這可是痛徹了國際人士的心扉。

  原因也簡單,高盧人夠白呀,高大上的探照燈天天照著呢。

  所以東瀛在救災問題上嘰嘰歪歪,說了不算,立刻就被口誅筆伐,這個國家沒信譽啦,等等。

  東瀛人也算是品嘗到了道德綁架的滋味。

  關鍵是稀有類別的生產力,說沒有,那是真沒有。

  劍聖也沒辦法了,之前一直裝自己很行,全面勝過周易。

  現在實話實說了,精力不濟,快不起來。

  可問題在於,很多時候,不在於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而在於別人信的是哪個。

  劍聖自己埋汰了自己一把,結果卻像做自媒體出賣自己私生活最後卻沒賺上錢,可算是把自己結結實實噁心了一把。

  輿論譴責,有那私人甚至泄憤式的謾罵:你不就是要錢嘛,裝啥純呢,給你錢,趕快來幹活兒!

  好吧,你得體諒群情激奮的理由,真的是在死人,這種情況下,哪裡還能心平氣和、耐心等待?

  要麼是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要麼就是無能狂怒、歇斯底里。

  無論是哪一種,都很難接得住。

  東瀛劍聖被整自閉了,對接國際的個人信息互動渠道都統統關閉了。

  高盧人又返回頭求大夏,大夏45度看天,神遊天外……

  這事到現在還在拖著、爛著,然後很自然的就出現了惡化現象——邪教大興!

  力量崇拜,以及尋求心裡慰藉……

  心靈的高地,真善美不去占領,假惡丑就一定會上台。

  公信力一落千丈,群魔亂舞開始彩排,隊伍真不好帶了……

  另外一樁事,則是超凡版的生化危機,活煞危機。

  就是周易之前分別在西山省和金陵那邊及時控住的焦油坑老垢。

  國外也有,其中之一,在聯邦廢城的肯辛頓大街爆發了。

  那裡本就有喪屍街之稱。

  這一特徵,導致聯邦官方錯過了最寶貴的七十二小時。

  沒當回事。

  等發現不是癮君子們臭嗨,情況已經惡化。

  廢城迅速向著浣熊市發展,聯邦被迫一再提高戒嚴級別,現在包括周邊地區在內,已經是最高的紅色戒備,等於是戰爭時期。

  更多的情報,哪怕是特勤體系又或荒鼎小組,都還沒有,聯邦也是要臉的,也會捂蓋子。

  可以說,綠星的人類文明,在安全領域的狀態,非常糟糕,趨向更是十分的不好。

  而資本從來都是十分敏感的一夥兒存在,也有足夠的行動力。

  這就是為什麼北寧這邊烈火烹油的原因。

  其實太方也一樣,因為要建巨構。

  神木那邊雖然還有點尾韻,更準確的說,拿到房產的集體和個人,這時候才花枝招展的入住。

  但畢竟可供騰挪的空間已經不多。

  至於買二手,抱歉,有價無市,根本沒人賣,每天都是漲停板。

  因此,北寧和太方就成了新的角逐目標。

  而且北寧和太方的,都要比神木的巨構更大。

  大的好啊,運轉更輕鬆,消費力更強勁,商業價值更強……

  為了能夠拿到乾貨,資本正在無所不用其極的獲得資方資格。

  這就是孟來財壓力大的一個原因。

  全方位的侵蝕,托親戚找朋友、碰瓷美人計……有人為了跟孟來財見一面,開價兩千萬。

  這是周易當初的求對話開價。孟來財沒好意思跟周易說。

  京城那邊的部分人也有意見,有沒法給周易臉色看,就沖孟來財發火。詢問準備給京城排第幾。

  這都是巨大的壓力,搞的孟來財神經衰弱、夜不能寐。

  周易也是覺得時不待我。

  他覺得,在現實中消化進階法靈帶來的一系列影響,時間上不夠寬裕,不如下本完成這事。

  再要有個十年八年的沉澱時間,不,哪怕是就是五六年,穩定期便度過,到時處理起器物啥的,必然不像現在這般處處看不順眼,卻又漫無頭緒。

  於是,將補全的法門給了李忠良後不久,周易便再次閉關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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