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 邪魔

  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並不相同。【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周易也不想跟趙員外共情,哪怕他老婆足夠性感嫵媚。

  他感興趣的是寒覺寺。

  都沒跟趙員外結算,就直奔寒覺寺而去。

  其實救助趙員外的妻女,也只是為了確認情況。

  現在知曉了,不僅有煞,還有邪靈,卻又有元力,基本已經能夠確定,這也是一個超凡變革的時期。

  周易懷疑,這一變革,正好跟現實世界的變革相反。

  綠星的情況,稱之為靈氣復甦明顯不準確,而應該叫做超凡侵蝕。雙刃劍,有好也有壞。

  而元力世界,貌似是末法時代。

  超凡在離去,卻並非是直接消失,而是靈煞歸於混沌,化為多少還有那麼點超凡特徵的元力,繼續沉寂,最後變成石油?

  這就不清楚了,估計得去元力世界的未來時間線,才能確定。

  而現在的時間線,是靈力已然消隱,煞力則因為有地底空洞竅穴,還有一定的留存,於是因地震地裂等緣由泄漏。

  周易現在只恨自己道行不行,否則類似這種超凡的開端、終末的變革階段,必然能窺視到一些尋常根本沒有機會看到的大道痕跡。

  「唉,浪費機緣!」

  有了這樣的認知,他也愈發重視時間的寶貴。

  畢竟如果他能在諸天投影的時間多歷練幾年,心境厚積,待到回到現實,面對天軌交錯的第二階段,說不定也能有大的斬獲。

  這個時候覺悟還不算晚!

  中午水就著乾糧對付了一口,抵達寒覺寺,已經是下午。

  「施主,鄙寺正處於齋戒期,不接待信眾訪客,請回吧。」

  周易挖苦道:「不接待,為什麼不關門閉寺,而是大開山門?是怕出了大狀況,逃都逃不迭吧?」

  知客僧頓時變了臉色,其中一個匆匆向後而去,通秉去了。

  另一個正要開口。

  周易擺手制止:「你也別廢話了,我懶得跟你們這些練嘴的打機鋒,等說了算的人來了再說吧。」

  說了算的人很快就出來了,餅子臉,鬍子拉碴的,黑眼圈、神色有些憔悴。

  上下打量了周易幾眼,目光在周易的麒麟臂上多停留了片刻,冷道:「原來是位異士,不知有何指教?」

  「自然是衝著你寺的詭異之力來的。」

  餅子臉的表情愈發冷冽:「這是我寺自家之事。」

  「已經不是了。清源縣趙員外家眷數日前來這裡禮佛,一個染邪瘋癲,一個遭詭侵害失了自我。」

  這個世界沒有『靈煞』概念。

  所以,面對趙員外,可以忽悠,不那麼嚴謹。

  對上這些和尚,就得精準一些了。

  邪,失正者為邪,染邪,就是外力導致人瘋瘋癲癲,失去了原本的正常。

  這一點,跟綠星明顯有區別。

  綠星這方面的專業術語,是以直指本質為出發點。

  煞力入侵,導致生病,包括肢體疾病和精神疾病,因此稱染煞。

  而染邪,是說被邪靈侵害,但因邪靈的種類和侵害的程度不同,因而同樣用了一個『染』,來表達具體是有種類和層次劃分。

  而這個世界,則管染邪稱作『詭侵』。

  古來有之。

  按照一些典籍上、乃至民間傳聞中的描述,歷史上曾經有過詭怪橫行的時間段,『百詭夜行』的說法,就是這麼來的。

  周易一度覺得這是民間慣有的以訛傳訛、越說越玄、吹噓誇大。

  但當他想明白超凡靈煞向末法元力過度的趨向可能後,認知便有了一定的改變。認為當初未必就沒有詭怪肆虐的時期。

  結合綠星的天軌交錯過程,靈氣先來的,它也率先消散。

  煞力則如同石油,活性低的,如泥沙般易沉澱,也不易起變化,因此越是惡煞,來的越晚。這一點綠星同樣表現出來了。

  他跑去西山省、金陵處理的所謂焦油坑,不就是具備這等特質?

  那麼,不易起變化,再加上能被地下竅穴封存,因此徹底轉化的過程也最長。

  在這樣的背景下,鮮見靈氣而煞氣肆虐,可不就是營造出疫病瘴毒遍地,邪靈詭怪易生的不友好環境麼?

  在這等黑暗時代,後世描繪的百詭夜行景象固然略帶誇張,卻也不是空穴來風,甚至,一旦積鬱成災,眾詭攻城的戲碼也不是一定就不會上演。

  總之,『詭侵』,在這個世界是比較嚴謹的一個說法。

  絕大多數人都能聽懂。

  餅子臉明顯早就猜到了緣由,仍舊冷言道:「這麼說,你是來為趙家討要說法的?」

  周易嗤笑:「我早就知道你們會嗶嗶賴賴,跟你們客客氣氣根本沒啥用。

  但還是抱著一定的誠意,跟你們廢這個話了。心想:萬一呢?

  事實證明,你們沒什麼自知之明。

  索性也就不講什麼道理了,講拳頭吧,阻我者,死!」

  燒餅臉也不廢話,手一揮,身後早就按捺不住的幾名僧兵吼喝著撲了上來。

  周易一揮右手,頓時盪起一片臂影,嗤嗤嗤!氣刃激射,人頭落地!

  這是正經的綠星靈武功夫,不是靠靈力大人,而是靠氣勁外放,一如地球武俠小說中的描述的那類功夫。

  這不是缺靈氣嘛,周易也只能因陋就簡。

  靈力也好,元力也罷,對身體有益的,都被他用來滋養軀殼了。

  周易現在也算是基本玩明白了,一句話,能掌控的力量,就是好力量。所以,修魂確實是根本。

  修魂就是修掌控力,掌控力夠強,常人的力量也能玩出花兒,比如四兩撥千斤。

  身形一閃,人便帶著殘影來在燒餅臉面前,『啪!』就是一個響亮的大嗶兜,直接將其抽飛。

  「去,把你們寺里能打的都叫來。」

  燒餅臉怨毒的瞅了周易一眼,吐了口帶血和兩枚牙的吐沫。

  隨即爬起身,狂奔著往內里去了。

  周易也不理會在場的余者,徑直往裡闖。

  剛穿過一座殿堂,進入中庭,便有的大量的嗡鳴破空聲響起。

  弩箭!

  並且還淬了毒,尖端綠汪汪的。

  金鐘罩、鐵布衫!

  只不過這次不是以靈力,還是以鼓盪的氣勁。

  同時,周易的右手大開大合,月牙般的氣刃飆射而出,就像是帶著刀翼的床弩般,造成線殺傷。

  短短几個呼吸,呈口袋陣布列的武僧便死傷狼藉。

  『嗚嗚嗚!』舞動著哨棒的棍僧從陣列後沖了出來。

  周易右手一抖,一條前端墜著三稜錐的細鏈子從袖中抖落。

  『唰!』氣勁附加之下,這錐鏈宛如龍槍,利用長度和突發性,直接就將沖在最前的一名武僧的咽喉點碎。

  隨即周易拿錐鏈當龍槍使,不但頻頻突刺,和大開大合的橫掃。

  氣勁流傳,細鏈宛如陌刀或鏈鋸,棒擋棒斷,人擋人亡。

  『嗤嗤!』在周易背後,突然有人從虛無中現身,射出發光的毒矢。隨即甩鐵餅般砸出一個小桶,緊跟著身體膨脹,皮膚充血,瘋狂爆射,弩矢如飛蝗……

  『篤篤篤!』偷襲的弩矢全部被周易用麒麟臂接住。

  對方也擁有超凡力,這些附能的毒矢,靠鐵布衫是擋不住的。

  賣了自己的左臂之後,小桶卻是被周易成功接住了。

  這小桶本來也是說法頗多,碰就炸、不碰也能炸,偷襲者可以通過念力遙控其爆炸時間。

  然而周易根本沒有用手接,而是以錐鏈形成的氣勁旋渦。

  就像是陀螺被皮鞭纏住那般,並且發生了精神力的對抗。

  周易技高一籌,成功封死了偷襲者對小桶的遙控。

  隨即,將小桶投擲了回去。

  偷襲者很靈敏,帶著幻影完成了一輪躲閃。

  但周易更有技巧性,舞動錐鏈,無形的氣勁凌空一點,小桶的軌跡便發生了改變。

  『嘭!』最終還是爆在了偷襲者的身上,將之淋成了落湯雞。

  而這時偷襲者已經開了大,進入狂暴狀態,嚎叫著毒矢連射。

  周易躲避+格擋,抖出一片殘影。

  「嗷嗷嗷~嗷啊啊~」偷襲者的怒嚎變成了慘叫,狂暴時間過去了,小桶中毒液的侵蝕效果卻沒有過去。

  這毒液是由元力中不可被人體吸收的毒渣濃縮勾兌而成,偷襲者自己雖然擅用毒,毒抗也還可以,卻也扛不住這等毒素。

  『唰!』錐鏈如大刀劈砍,直接削飛了偷襲者的頭顱。

  便在這時,伴隨著又一輪不那麼整齊的弩矢攢射,另一名突襲者出現了。

  這名突襲者一上來就開大,速度快的能帶起超過十多個殘影,五十米的距離一秒內跨越,並且就像是在溜冰,能夠滑來滑去。

  他幾乎是跟攢射的弩矢一同接近到周易身前的,手中的兩把斧子掄起來宛如光輪。

  周易瞳孔一縮,『咔嚓!』一斧鑲嵌在周易的麒麟臂上,另一斧鑲嵌在周易的右胸上,而周易的右手,也從側面捏住了對方的腦袋,直接將之捏爆。

  這是電光火石間,周易所能想到的最有效的辦法。

  真讓這傢伙玩『高速溜冰光輪斧』,他絕對會遭受更多的傷害。

  將鑲在右胸的斧子徑直起出,剛噴出一股血水,蠕動的肌肉就將創口封住了。

  這就是掌控的強大所在,喚醒局部區域的細胞組織,進行超新陳代謝,迅速治癒創傷。

  雖然是一種減壽的行為,但靈力消耗很少,治療效果立竿見影。

  接下來就是一場屠殺,尋常武僧,即便是自幼就好吃好喝,打熬筋骨,也不是超凡者的對手。

  甚至,一般點的超凡者,跟周易這等超凡者比起來,也同樣有著巨大的實力差異,非是靠數量能夠彌補的。

  當然,寒覺寺不至於就兩名超凡者,關鍵在於他們在控煞過程中,就栽了大跟頭,最能打的超凡者,都因為染煞而成了邪魔……

  「阿彌陀佛,施主,你已入魔。」

  周易呵笑了一聲:「方丈,你著想了。」

  說話間,上前一掌拍碎擋道老僧的天靈蓋,將之屍骸踢落一旁。

  寒覺寺後寺雖然很是盤踞著幾頭邪祟,但周易卻不放在眼裡。

  邪靈並等於實力強橫,它們往往是勝在執念強,靠詭蜮伎倆勝。

  占據軀殼後,需要磨合適應,並且瘋癲少智,又或易怒易狂,習慣單飛,反而好對付。

  果然,接下來周易勢如破竹,詭異被他一一擊殺。

  當然,這裡邊也有寒覺寺僧人的功勞。

  好些染煞、染邪者,都被關押起來了,還有些則被困住,不得掙脫。

  另外一些則戀棧不去,原因也簡單離開這個區域,去哪兒找煞力充裕之地呢?

  大詭離不開煞,猶如魚離不開水。

  沒什麼好說的,殺!

  接下來就是收穫期,先整個簡易的鎮煞碑。

  然後就是一系列的煉體、煉器的操作了。

  期間,逃走的僧人,糾結一隊官軍前來討魔。

  並且明顯學乖了,特意攜帶了重盾,周易的氣勁之刃著實太嚇人,鋒銳而又無形,缺乏足夠的防護,只會被殺雞宰羊一般迅速打崩士氣,然後淪為刀俎之肉。

  然而,周易得了煞力,也再是往昔的超凡者了。

  「大膽邪魔!竟敢屠戮無辜,天理難容!」

  「哦?你代表天理?我是邪魔?看來,殺的還是不夠多。」

  周易說話間,先是掃視幾眼,將官兵的神情狀態看在眼裡。

  隨即眾多紙張捲成錐筒,宛如破城弩激射,只是一輪,便死了三十多個,包括起碼的將官。

  官兵直接就崩了。官佐、親兵、悍卒皆死,怎能不崩?

  「站住,誰敢跑,誰就死!」

  有幾個已經嚇瘋了,沉浸在自我感動中,根本沒注意周易說什麼,仍舊逃竄。然後被飛斧般旋轉的紙張取了性命。

  一點靈力加持,周易現在已然能摘葉索命。

  「將這些人的屍首都抬回去,替我問問,這許多的民眾土地,都被巧取豪奪成了僧產,是誰家的法度規矩?告訴那些官老爺,翌日我上門詢問,給不出個讓我滿意的說法,我就摘了他們腦袋。」

  這個時代,尋常的丁勇,也就比一般的民夫多幾十個小時課時的訓練,只有親衛家丁,才是真正的脫產士兵。

  至於悍卒,有些人天生適合吃碗飯,給點陽光就燦爛,心狠手黑,沒有那麼多想法,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端誰給的飯碗,就為誰賣命。這種人,不能以常理揣度,周易也當鷹犬處理。

  丁勇們拖屍而去,帶路黨的幾個僧人卻是沒能再跑掉。

  「進去替你們的師長兄弟收屍,誰敢耍滑,誰死!」

  之前大鬧寒覺寺之後,周易一直都沒處理屍骸,這都擱了兩三天了,雖然已經入冬,再這麼放下去也容易起疫,還是埋了比較好。

  又過了三日,被下了禁制的僧人們,聽到後寺發出巨響,緊跟著就地龍翻身,貌似山巒都塌陷了一大塊兒。

  這自然是周易在搞鬼,嫌煞力裂隙太細小,噴涌不給力,直接炸山開縫!

  不得不說,在這個世界,周易才是原形畢露,惡行惡相,在綠星,還裝的像個人……

  又過了兩日,僧人們在皮鞭的抽打下,拆除廟宇,幫周易煉器。

  旁邊就有樹林,但那些樹木潮濕,燒起來後煙大,溫度上不了,就不如寺院建築的樑柱椽檁,當初建房時,就陰乾的很到位,好柴!

  一幫僧人邊哭邊燒火,感嘆:「寒覺寺造了什麼孽!攤上這麼個魔頭!?」

  周易聞言笑嘻嘻:「地方百姓造了什麼孽,攤上個寒覺寺?」

  都知道窮文富武,練武要補,豆類雖然能頂蛋白質,但若是練武,光吃豆子可不夠。

  寒覺寺又養武僧,又養超凡者,靠信徒捐的那點銀錢,怎麼夠?

  那些僧天僧產,很少又來路正的,清源縣四里八鄉,放高利貸最狠的,背後往往就是寒覺寺。

  就像兒歌唱的,穿的爛、走的慢,乞飯裝弱給人看,廟裡塑金身,腰裡揣著金疙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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