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乾一快要接近天空中的『門』的時候,身上忽然出現兩道一黑一白兩道霧靄,像一條長蛇般環繞全身。
兩條霧霾長蛇相互交錯,將乾一圍在其中。
天空中的『門』發出劇烈震動,伴隨驚天的轟鳴,其中人臉好像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說不上恐懼但絕對震驚。
『門』忽然關上了,一條金色裂縫橫貫天空,漸漸消失不見。
周圍空氣中的威壓消失,窒息感如釋重負,飄到天空還未及進入『門』的人在重力的影響下向下落去。有的被下方的士兵合夥接住,有的只能落在並不鬆軟的大地,半身不遂。
乾一被兩道霧靄緩緩托著落到地上,隨即漸漸消失,再次隱入他的身體。
道然激動地跑上來,緊緊抱住乾一,淚水奪眶而出,說不出一句話。
貝爾斯上前,張開兩條健壯的胳膊,將兩個兒子抱在懷裡,輕聲呢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失而復得的喜悅不言而喻。
「剛才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吞噬人!」
「那就是我們傾盡一生所要面對的東西!」
「要怎麼面對,殺了他們嗎?」
「想必是的,但,太難,太難!」
春茂恰逢其時地來到三人身邊,解釋道。
界域以外與人族近百年來的初次較量落下帷幕,是勝是負已經不重要了,這是一個警鐘,昭告著經歷無數年和平的人們,不要忘記先祖用生命和血水換來的和平。
居安思危,隨時豎起長槍,捍衛人類榮光!
「將士們!我們今天失去了一位光榮的司令,他是數百年來千千萬萬個巡夜者之一,也是北國榮光尚存的脊樑!他用自己的生命捍衛了界域的安定,用自己的靈魂護佑這片土地一分一秒的和諧,他就是我們偉大的斯波尼雅司令長!巡夜者隊伍中永不遺忘的豐碑!」
「斯波尼雅司令千古!」
「斯波尼雅司令千古!」
貝爾斯的昭告聲結束,掌聲雷動,為這位盡職盡責英勇就義的司令致以最高級別的禮讚。
夜晚臨近,界域城內,篝火連綿。
「公爵大人,您也看到了,我們現在對付的不僅是界域以外的未知,還有來自星空彼岸的東西!」,
春茂一手握著一大塊被烤的色香味俱佳的牛排,一手用砍下來的怪物利爪細細切割牛排,送進自己嘴裡,對著別爾斯說道,
「無論是南疆還是北國,我們已經和平太久時間了,久到足以讓人忘記曾經的歷史是多麼的令人絕望。」
「你可以告訴我,你們的組織到底是幹什麼的嗎?」
「那是自然,尊敬的公爵大人!」,
春茂放下手中的烤肉,一本正經道,
「不知公爵可否聽聞傳說中的一個地方,名為約頓海姆?」
「約頓海姆?」,貝爾斯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看著面前的春茂,不明所以。
乾一在旁邊仔細聽著,當春茂口中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心中大震。不久之前的事情湧上心頭,他想要開口打斷兩人的說話,但是想想還是作罷,繼續仰頭仔細聆聽。
「對,約頓海姆!不久之前,我們專員在南江腹地的一處江河秘境中挖掘到一張羊皮卷,其中用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看不懂的文字,記錄了關於我們這個世界曾經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技術部的專業研究人員經過夜以繼日的破譯總算將其中的一小段文字內容展現出來,其中提到的一個地點,便是約頓海姆!」
「那是什麼?」
「那是傳說中,眾神居住的地方!」
「神?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貝爾斯冷靜地問道。
春茂聽到公爵大人如此發問,顯得極為震驚,他瞪眼看著公爵,難以置信地反問道:
「大人家族身具靈控能力,難道說大人對這能力的來歷,沒有半分疑問?」
「這個世界上難以解釋的事情很多,對於靈控,我想也是千萬分之一的尋常之事,未有太多疑問!」
春茂更加吃驚,但是還是收起了自己誇張的表情,耐心解釋道:
「對於北國和南疆一些重要勢力家族的秘法,我們組織有一個專門的研究院,據初步研究表明,所有超自然的能力,都源自高天之上,居住在約頓神域的神!」
春茂食指指著天空,轉而將怪物利爪在貝爾斯眼前擺弄兩下,繼續說道:
「這個玩意兒我已經委託組織專門的人員帶回去檢測,我們回到降臨城的時候說不定結果就能出來,如果我猜的沒錯,這玩意兒是被製造出來的!」
「製造出來!」,道然忽然驚呼道。
「對,這種生命體如果真的是被有意識主動製造出來的話,那麼,背後中想要與我們作對的傢伙,信手拈來的技術,堪比神跡!」
貝爾斯低頭看著面前的篝火,火焰的光芒在他的瞳孔中綻放搖曳。
貝爾斯家族是一個沒有信仰的家族,如果有的話,便是自己。
舉頭三尺有神明,是他們的行事準則,也是人生信條。
可今天春茂的話讓他半生的信奉的觀念徹底崩塌。
難道冥冥之中的巧合,並非自然的造物,而是高天之上所謂的『神』信手而為?
舉頭三尺的神明也不會再是自己?
「我想知道,你們是通過什麼手段了解我的家族,以及我的兩個兒子的?為什麼你們要帶他們走,難道他們有什麼過人之處?」
「公爵大人真的是謙虛了,兩位公子自然生來便是人中翹楚,芝蘭玉樹。至於為什麼組織上想要拉攏他們,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的級別有限,接到的任務是幫助他們順利加入組織,至於其他的,不歸我管!」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現在不願意跟你走,那麼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還會有你們的人來找他們?」
「嗯?公爵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春茂警惕地察覺出貝爾斯的弦外之音,後仰身子看著貝爾斯。
「先生說笑了,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他們畢竟是我們親兒子呀?兒行千里母擔憂!」
貝爾斯看著乾一和道然,無奈地衝著春茂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