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避雨

  雨下的很大,噼里啪啦的掩蓋了周遭所有聲音。

  可郁瀾清晰的聽見了自己激烈的心跳聲,『怦怦』的如擂鼓般,似要掙脫束縛跳出胸腔。

  凝睇著郁瀾緋色面頰,周泊序再也克制不住,低頭吻上了眼前紅唇。

  「嗯……」懷中人溢出一聲嚶嚀,落進周泊序耳中,使他眸色晦暗,呼吸更沉。

  郁瀾一手被周泊序握著,另一手綿軟的撐在他胸膛,仰著頭承受他灼熱的吻。

  「公主……」周泊序低啞的喚了一聲,長臂攬上郁瀾腰肢,猛一用力將人帶到了他腿上。

  如此一來,郁瀾比周泊序略高出一些,仰吻變成了俯吻。

  周泊序一手圈著郁瀾的腰,一手扶著她後頸,下頜緊繃著往前,加深了這個吻。

  暖昧的纏吻聲被嘩嘩雨聲掩蓋,灰濛濛的霧伴著雨簾,使兩人的身影若隱若現。

  長長的一吻結束,周泊序將郁瀾擁進懷中,難耐又愉悅的低喘著。

  他是個正常男人,年歲又不小了,面對心愛的女子,有反應實乃正常。

  郁瀾坐在周泊序腿上,自然感覺到了他的異樣,是以她一動也不敢動,羞臊的紅著臉,伏在他肩上輕輕喘息。

  溫熱潤濕的氣息噴灑在頸上,周泊序只覺頸間一片酥癢,癢的他直吞口水。

  再忍忍,還有三個多月就成婚了。

  閉了閉眼,周泊序深吸著氣,努力平復心中翻滾。

  雨點緊密的砸在地上,濺出綿延不絕的水坑。

  湖岸邊的追雲,隔著雨幕遙望著湖心亭的人影,遲疑了一瞬後拿中手中傘折身回去了。

  姜舒和郁崢在偏廳說著話,見追雲獨自一人拿著傘回來了,略感詫異。

  「沒找到?」姜舒驚奇,後園雖大,但也空曠,不至於尋不到人。

  她和郁崢走了沒多一會兒,想要如廁就回來了。落雨時見郁瀾和周泊序沒回來,趕緊叫追雲拿了傘去尋人。

  可追雲出去這麼久,竟然沒找到人?

  追雲道:「屬下遠遠瞧見公主和周大人在湖心亭避雨,沒去打擾。」

  姜舒和郁崢一聽,立時便明白了。

  左右這雨下的這般大,他們也走不了,在哪兒避雨都一樣。

  「下去吧。」郁崢淡聲吩咐。

  「是。」追雲退了出去。

  廳中只剩下姜舒和郁崢,姜舒吃著橘子望著屋外的雨,別有深意道:「也不知這雨得下多久。」

  郁崢也望向屋外的雨,神色複雜。

  都是男人,獨處時會做些什麼,他一清二楚。

  這場雨來的急去的也快,姜舒吃完第二隻橘子時,雨驟然停了。

  過了盞茶時間,周泊序和郁瀾回來了。

  兩人神色如常,只是郁瀾的唇瓣微腫,眼中隱中嬌羞。

  再看周泊序,揚眉朗目一臉的神清氣爽。

  姜舒瞭然的笑了笑,遞上茶盞:「雨寒濕冷,阿姐快喝盞熱茶暖暖。」

  郁瀾接過,小口喝著。

  周泊序也端起茶盞,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倒不是冷,而是當真渴了。

  郁崢墨眸幽幽的瞧著,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喝完茶,郁瀾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周泊序跟著起身:「我送你。」

  如今兩人是未婚夫妻,他可以光明正大的送她回府。

  確實不早了,姜舒有些睏乏,便沒有留,讓郁崢送他們。

  待郁崢送走兩人回到主屋時,姜舒已躺在了軟榻上,瞌著眼不知睡沒睡著。

  郁崢見了墨眉一擰,上前彎身將人抱起。

  「夫君?」身體陡然懸空,姜舒詫異的睜開眸子。

  「去床上睡。」郁崢抱著她往大床走。

  軟榻雖足夠她躺,但還是窄了些,她現在肚子大了,還是床上更寬敞安全。

  姜舒實在困了,任由郁崢將她放上了床,拉過被子給她蓋好。

  倦怠的閉著眼正準備睡時,忽覺身旁有人躺了下來。

  姜舒微訝著睜眼:「夫君也睡嗎?」

  「嗯,下午無事,陪你睡會兒。」郁崢伸手將她圈進懷裡。

  躺在郁崢溫暖安心的臂彎,姜舒忽然沒那麼困了,想到什麼饒有興致道:「避雨獨處,你說阿姐和周大人都做了什麼?」

  明知故問。

  墨眸睇了懷中人一眼,郁崢挑眉道:「你想知道?」

  姜舒眨了眨眼,面上浮著點點壞笑。

  瞧著她這模樣,郁崢不由覺得好笑,低聲道:「我告訴你。」

  「嗯?」姜舒不解抬眸,他怎麼知道?難道追雲告訴他了?

  不等姜舒想明白,骨節分明的手指銜起她的下頜,炙熱的吻落了下來。

  「唔——」姜舒驚出一聲嬌吟。

  郁崢熟練的探出長舌,輕鬆撬開她的齒關,勾住她的軟舌共舞。

  姜舒剛吃過橘子,口裡還殘留著淡淡果香,連帶著唇瓣嘗起來也是甜的,越發讓人沉迷。

  直到姜舒快要喘不過來氣,郁崢才戀戀不捨的離開的她的唇。

  「現在知道了。」郁崢睨著那瑩潤軟唇,忍不住又啄了一口。

  姜舒俏臉潮紅的癱軟在他懷裡,聽到這話臉更燙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

  姜舒又羞又惱,閉上眼裝睡。

  郁崢也不再問,心情愉悅的替她掖好被角,擁著她入睡。

  天擦黑時,雨又下了起來。斷斷續續的下到第二日下午終於徹底停歇,陰翳了許久的天空明亮起來。

  傍晚時分,曹騫進了曹太師的屋子。

  曹太師躺在床上,雖蓋著被子,但身體早已冰冷僵硬。

  曹騫走到床前跪下,看著床上的曹太師一言不發。

  一直跪到夜半時分,曹騫才起身到一旁坐下,沖屏風後道:「出來。」

  「大人。」屏風後走出一道蒼老乾瘦的身影,朝曹騫恭敬行禮。

  曹騫看著眼前這張與曹太師十分相似的臉,面色沉著心緒複雜。

  盯著面前老人看了許久,曹騫沉聲道:「從今夜起,你便是曹太師。」

  「是。」老人應下。

  曹騫起身,喚來親信將床上的曹太師用被子裹了,悄無聲息的由後門放上馬車。

  隨後曹騫披了件黑袍,坐上馬車離去。

  街巷空寂無人,馬車行駛在濃沉夜色中,

  無人知曉。

  駛過城區,馬車越走越偏,最終在一片墳地前停下。

  「大人,到了。」親信打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