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跑路

  姜芸死了,跟春月一樣溺水而亡。

  有春月爹娘和林睿的證詞,此案很快了結。

  姜紹和夫婦痛失獨女怨恨不甘,到姜宅門口大鬧。甚至把姜芸的棺材抬到姜家門口放著,引得過往路人指指點點。

  姜紹和夫婦趁機顛倒黑白,說姜父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姜舒不檢點勾引林睿等等。

  姜舒知道同他們說不清道理,直接讓冷星去衙門請來了何大人。

  何大人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帶人趕到姜家。

  「鬧什麼鬧什麼!民宅街道聚眾鬧事,詆毀謠辱他人,按律關押七日,杖十五。」

  何大人一聲厲喝,身後衙差迅速將鬧事的姜紹和夫婦圍了起來。

  看到官差,姜紹和夫婦有些怵。但想到慘死的姜芸,又硬著頭皮豁出去了。

  「大人,您是百姓父母官,可要明察秋毫,不能受奸人蒙蔽。」

  何大人為姜芸這案著急上火遭了大罪,甚至險些丟了官。此時聽到姜紹和夫婦的話,不由冷笑連連。

  「姜芸買兇害人,殺害婢女滅口皆證據確鑿,且有你女婿親自作證。你若還有不服大可上衙門或大理寺擊鼓鳴冤,跑來受害人家門口鬧事,分明是自知理虧胡亂攀咬。」

  「來人,將他們拿下!」

  何大人一揮手,衙差立時上前捉拿。

  姜紹和夫婦慌了,見圍觀群眾紛紛投來鄙夷目光,無人幫他們求情說話,只得跪地求饒。

  「大人恕罪,求大人高抬貴手,我女兒還沒下葬呢。」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何大人不予理會。

  這時,冷星到何大人身旁耳語了兩句。

  何大人聽後冷聲道:「姜姑娘念在至親一場的份上向本官求情,給你們兩日時間操辦姜芸後事。兩日後官差上門拿人。」

  姜紹和夫婦聞言鬆了口氣,末了又恨紅了眼。

  姜舒害死姜芸,奪了他們手上的鋪子,現在還假腥腥的裝仁慈。

  心中憤恨萬千,可姜紹和夫婦也不敢說出來,只能悶在心底。

  到如今他們已然看清,姜舒身後有官府撐腰,他們根本鬥不過。

  在何大人和官差的威視下,姜紹和夫婦命下人抬走姜芸,扶著靈柩灰頭土臉的走了。

  林睿一家等在家中,見到他們回來,立馬迎了上去。

  當初兩家談論婚事時,因姜紹和夫婦只得姜芸一個獨女,不忍她去林家受苦,便將林睿招贅上門,婚後林睿父母也搬到了姜紹和家居住。

  兩家本是親戚,又結了兒女親家。雖鬧了些不愉快,但相處的也還算和睦。

  可林睿在公堂作證,指證姜芸罪行後,兩家便徹底鬧崩決裂了。

  姜紹和夫婦在姜宅受了氣,此時見到他們一家,登時怒火中燒。

  「薄情寡義的東西。」姜紹和重重一腳踹在林睿身上。

  林睿自知有愧,忍氣吞聲道:「我也是被逼的,我若不作證,他們便要將我關押入獄。」

  左右姜芸都已經死了,又有春月父母指證,何大人等一眾衙差親耳所聞,他做什麼都抹滅不了姜芸的罪行,不如實話實話保全自身。

  再則,姜芸害死春月,還時常辱罵他,死有餘辜。

  林父林母也不覺自家兒子有錯,在一旁哀聲勸道:「妹妹,紹和,事已至此,節哀順變。睿兒也是迫於無奈,你們放心,以後睿兒定將你們當作親生爹娘孝順。」

  「他孝順我們?圖謀我們財產還差不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姜紹和冷哼,早已看穿林家人的心思。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姜紹和家雖大不如前,但比林家卻好上數倍。

  林父林母目光閃了閃,心虛的狡辯:「紹和,你怎麼會這麼想,睿兒他是真心實意的。」

  姜紹和不買帳:「真心實意?他若立誓終生不娶,我便信他。」

  「這……」林父林母一臉為難。

  旁的都好說,林家的香火可不能斷!再說了,林睿如此年輕,怎麼可能不娶。

  「怎麼?做不到?那就給我滾出去。」姜紹和叫來下人,將他們往外趕。

  「妹妹,妹妹……」林母看向姜李氏,哀急呼喊,試圖喚醒姐妹親情。

  可姜李氏痛失愛女,林睿還親自上堂指證,讓姜芸死後也背上殺人罪名受人唾棄。早已將他們恨入骨髓,哪還有什麼姐妹之情。

  「將他們的東西都扔出去,別髒了我的屋子。」姜李氏咬牙切齒的吩咐婢女。

  林睿一家被強趕出門,被褥衣裳等物扔了一地,狼狽不堪。

  「這可怎麼辦啊!」林母跌坐在地急的哭天抹淚。

  他們之前住的房屋早已典賣,現下被掃地出門,根本無處可去。

  林父在一堆雜物里翻找,找到了一隻舊木匣,如獲至寶的抱在懷裡。

  還好還好,他攢的銀子沒被發現,被一起丟了出來。

  悄悄打開木匣看了一眼,確認裡面的銀子還在,林父鬆了口氣。

  「行了,哭哭啼啼起什麼用,趕緊把東西收拾了找地方落腳。」

  林睿也知事已至此說什麼都無用,默默拾撿地上物品,另作打算。

  哭的傷心欲絕的林母,見父子倆都在收拾東西,也只能接受現實,抹了眼淚跟著一起收拾。

  趕走林睿一家後,薑母無力的坐在姜芸靈柩旁,神色哀戚:「夏日天熱,我們快些擇個地兒將芸兒下葬吧。」

  再放下去,該臭了。

  姜紹和心不在焉道:「這事兒你看著辦,我出去一趟。」

  「你做什麼去?」姜李氏不明白,眼下還有什麼比安葬姜芸更重要。

  姜紹和皺眉道:「賣了鋪子跑路,難道你還真等著官差上門來抓不成。」

  姜李氏不明白,不過就關押七日杖十五而已,又不要他們的性命,有何好跑的?

  但姜紹和卻清楚,他和姜紹華做的那些事,早晚會敗露,不如趁還沒被查出來前,趕緊離開上京。

  天大地大,只要他們跑的夠遠,隱性埋名,定能躲過。

  姜李氏一臉茫然,姜紹和卻沒有過多解釋,交待了幾句便匆匆走了。

  天氣一日比一日酷熱,郁崢一日比一日忙碌。

  既要隔三差五去昭覺寺論佛法聽佛經,又要審問周泊序押解回來的山匪,每日睡前還得抄寫佛經。

  這日姜舒派出查找線索的護衛回來了,告訴姜舒周圍村民曾見到有山匪出沒過。

  他們在滑坡的山頂,也找到了樹木被砍伐的痕跡。

  姜舒一聽,立時便想起了她和郁崢遭遇的那次山崩。

  怎麼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