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時發生的事情?我根本不知。
此刻我茫然地睜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雖然知道陳穎不是善茬。
可是之前不是她被小三的嘛,紅衣女隨後才對我說了起來,關於當初我所不知道的隱情。
原來陳穎因為想要一個名分,陳力總是拖延,二人就此發生爭吵,她就此生了歹念,隨後給他下藥,當時李力沒有防備,喝了下去。
不過他在出事的時候,聽說被人送往醫院灌腸搶救,居然平安無事,同時也並沒有查到是陳穎動的手腳,還以為吃了不乾淨的東西而已。
「好的,這些事情也許你並沒有真正的概念,可是之前你所過的日子,難道你就忘記了嗎?」
聽到之後,我便忍不住打一個哆嗦,那麼多的日日夜夜,我無法入眠,都是因為被陳穎所驚嚇,這時候我望著她的時候,眼中也帶有一絲怨念。
為何要這樣對我?就因為我窮,就因為我沒本事,所以你再給我戴綠帽子的同時,還要給我這般驚嚇嗎?
我心中湧起一股憤怒和仇恨,內心開始倒戈紅衣女的意見。
再次看著昏睡的她,吧嗒著唇,陳穎不知是否是因為做了一個美夢,她的唇角竟然抿了起來,那是淡淡的笑容,這笑容曾經是我最為熟悉也最喜歡的。
就在這一瞬間,她化解了我心中的戾氣。我依舊會想起曾經美好的時刻,之前她確實曾經給我帶來了不少煩惱,恐嚇,還有不堪回首的日子。
可是她更早之前也給我帶來了那麼多美好陽光燦爛的日子啊,那笑容,在我心情低落的時候,是我奮發的動力。
還有她口中說出來的柔情的話語,也是我排遣寂寞的慰藉。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我都難以忘記。
她的錯不應該讓我來判決,如果趁人之危,我和之前的她,又有何區別。
「不行,我不能夠這樣對她,就算是她曾經對我做過錯事,我也不恨如今的她。」
紅衣女怪異地盯了我一眼,目光顯得複雜,有探究,有不信,有疑惑,有佩服,我不知道將目光當中竟有如此的含義,可是我望著陳穎的時候,卻再也沒有恨意。
我只希望她能夠再次一覺醒來,之後便忘記過去的事情,不論是她被控制的日子,還是和我有過衝突的點點滴滴,希望她永遠不要想起。
即便是我們做不成戀人,就做一對陌生人好了。
紅衣女見到不論她如何說陳穎的壞話,此刻的我一直堅持著,她突然改變了主意,轉而狠狠地盯著我的眼睛:
「當時我們都說好過,所謂的交易,就是我替你做一件事情,你回報給我另一件事情。」
確實如此,此刻我的目光帶著乞求:「第一,警察他們未必會查出李力的真正的死因,未必會查到我們的身上。」
「不可能。」紅衣女此刻一揮袖子,「陳穎曾經和李力有過接觸,警察為何查不到,雖然說她無辜,可是,真正接觸李力的人是你。
你若是被抓到時候,就連我也會暴露在別人面前,我不要這樣的事情發生,必須有人頂替,而陳穎是最好的人選。」
照這樣說來,陳穎是逃不了了。不會的,還會有別的辦法的,我不願意這一切發生,可是以我目前的狀態,根本想不出好辦法。
紅衣女步步緊逼:「答應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到,陳穎就是殺死陳力的人。」她一遍一遍在地我耳邊複述著這樣的一句話,整句話都充斥著我的耳膜,讓我無法休息,無法思考。
我不知為何,口中木然地說了一句:「李力是陳穎殺死的!」
紅衣女這才滿意的一笑:「侯三,太好了,你已經同意了。
下一步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找到她的同謀,你要知道,陳穎終究只是一個女子,再如何有力,也是難以殺死一個男子的。」
紅衣女的話似乎能夠洗腦一般,這時候,我用殘餘的一點良知,愧疚地看了陳穎一眼,心中默默地說道:
「對不起,陳穎。在紅衣女面前,我真的無法忤逆她,我曾經答應過她,我就要做到,你不要怪我。」
我想辯駁決絕,可是一開口,卻不知覺忘了要說什麼,看著她就容易慌神,隨後默然地點了點頭。
紅衣女這才滿意,整個人又化作一縷黑煙,回到了戒指裡面,若不是這個戒指已經與我融為一體,我早已經將它扔開,我恨她,但是卻無法拔下來。
這時候我見到陳穎睡得香甜,替她掖了掖被子,付了兩天房租之後,我才離開酒店。
雖然我已經答應了紅衣女,可是我還想一試,只要找到背後那個控制陳穎的神秘人,所有事情都會一清二楚。
到那個時候,我不但能夠得知一切,或許還能夠為陳穎洗脫冤屈呢。
在老屋子裡面,我找到了林爺爺。林爺爺和奶奶已經將此處當成了臨時的居所,只只是十分簡陋。
林爺爺一見到我,便向我揮手,同時不住地衝著裡面叫道:「你看誰來啦?」
很快,林奶奶的面龐出現在門口,同樣的地朝我招呼著,依舊是那一臉慈祥的笑容,我來不及和他們敘舊,匆匆地將來意告知了林爺爺。
林爺爺這時候將眉頭緊蹙,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天我也曾經試著追蹤過,只不過,你想找的那個人來頭並不小。」
我大吃一驚,難道就連林爺爺你也無法發現它的蹤跡嗎?
林爺爺鄭重點頭,無奈地說道:「是的,他的實力實在強勁,他能夠隱去所有一切的痕跡,不論我用何種方法追蹤,根本追蹤不到。
哎,看來這一次我真沒有辦法幫你了,我實在是找不到他。」
若是連林爺爺也沒有辦法的話,看來,這真的是一個勁敵,林爺爺勸我放棄。他將我往裡屋裡推:「林奶奶這幾天還一直念叨著你呢,想知道你現在過得如何,你進去陪陪她吧。」
雖然我現在沒有心情,可是見到林奶奶這模樣,我便想起她之前幫助我,所以,我和她微微地聊了幾句。
只不過我的心思一直在神秘人的身上,有一些心不在焉,既然林爺爺也無法找到她,看來只能夠靠我自己。
我偷偷地將想法告訴了爺爺,林爺爺也沒有反對,他只是提醒我令我小心一些,我鬆了一口氣。
此處雖然偏僻,雖然只有一間小屋,但是在不遠處也是有一些人家的,在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林奶奶似乎瞧出我有離開的意思,她的目光眷戀地望著我。
瞧著我的樣子,我竟也有幾分不舍:「奶奶,我過幾天再來看你啊。」我對她說道。
奶奶雖是無奈,但是依舊點了點頭。
我們這般分離,恰巧被趕回來的林欣見到,她在一旁掩嘴偷笑,笑得我都有些不自在,等到和林奶奶告別,我才問林欣到底笑什麼?
「我笑你呀,倒好像和我的奶奶是親的呢。」我苦笑一聲,如今我這樣的境地,有人對我好,有人對我親密,那麼,我心中則大為感激,對其她我不再奢求。
因為有要事在身,僅僅聊了幾句之後,我便匆匆告辭。
此刻田野裡面依舊有不少正在勞作的農民,他們有的在鋤草,有的在種菜。我一個一個地問過去,問他們這段時間可有陌生的人來往。
「陌生的人?」他們聽到問之後,反而將我上下打量一番。
此刻我才明白,其實我對他們來說也是陌生人,最後我只得換一種問法,指著不遠處那一間屋子問道:「那間屋子是一直有人住著的,還是曾經有人住過?」
「那一間屋子呀,現在倒像是暫住著幾名老人,據說是在這兒旅遊。」
我知道他們說的是林爺爺和你奶奶,可是我再等下去,他們回憶起來說道:「就在前段時間,好似也有人居住。」
我大喜過望,看來那些人就是我要找的人,我連忙問他們如今他們可曾來過。
那人伸直了腰,撩起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很快搖頭說道:「沒有,那幾個小年輕有一段時間都消失了,我們許久不曾見到他們了。」
我急了,他這樣說,其實和從沒有見過又有何兩樣,我請求他再想想,因為這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
農人極為淳樸,聽說之後,緊蹙著眉頭不住地回想起來,到了最後,還是對我抱歉一笑:「這個,我真的想不起來,你看我這地吧,活計也不多,平時來的時間也不短。」
瞧見他這般不好意思,我倒有些不自在,依舊謝過之後,才繼續問起下一位。再見到別的鄉人,他們更是一問三不知道。
扛著鋤頭,接過我遞過去的煙,抽了兩口,才慢條斯理地說道:「那間屋子啊,因為隔得太遠了,我們尋常做活是在另一邊的山上,所以很少見到那兒的動靜。」
我苦著臉,怕是無法問出來,只得和他們告別,到了最後,才是更加遠的人家,我再也沒有了動力。
神秘人選在此處也是有道理的,寥寥的幾戶人家,不論他們做何事,都不會有人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