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來以後,顧不得發麻的腿,我趕緊一瘸一拐的往旁邊的一拍綠化帶中竄了出去,停也不停直接又踩進了小花園,同時心裡也是非常的慶幸,這裡的樓層都不太算太高,否則我就算不被那個傢伙殺死,也會摔個半死成了殘廢。
不等我多想,隨後又是「噗通」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我回頭一看,驚得差點頭髮都豎起來了,居然是那個面色蒼白的傢伙也跟著跳了下來,看來對方是不殺掉我誓不罷休了啊!
「你跑不了的,不要白費力氣了!」那人跳下來以後,動作絲毫不見停頓,扭身就朝我追過來,比起我輕鬆多了。
哪裡還敢遲疑,我轉身東一腳西一腳的穿過小花園後,邊跑還邊回頭跟他商量:「哥們!你到底為什麼要追殺我啊?你好歹給個理由,然跟我死也瞑目不是!」
那人不回答,一雙已經微微發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噠噠噠、噠噠噠」,追我速度似乎又快了一分。
我了個去!嚇得我哪裡還有時間套情報,不得不也加快了速度,順著道路就往小區大門的方向跑,拼勁了力氣撲騰,生怕被對方追上,臉上的汗珠是撲簌簌的往下掉,一半是被急的一半是被太陽曬的。
慌慌張張的跑了一段路後,發現後面沒有了那個追擊的腳步聲,於是往後偷瞄了一眼,發現那個面色蒼白的傢伙卻沒有繼續再追過來,而是站在綠化帶下的陰影中,憤怒的朝我揮舞著胳膊,看樣子十分的生氣。
由於距離的太遠,我聽不太清楚對方到底是喊什麼,但是從對方如此憤怒卻不敢繼續追逐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出了什麼狀況,也就是說我可以停下來歇息下。
猶豫了一下,我停了下來,站在原地,隔著小花園,疑惑的看著對面,仔細一打量,發現對方在顧忌著什麼,一直都站在陰影中,見我停下來,還打量他,對方更是氣的哇哇直叫,手舞足蹈恨不得撲上來,動作十分的誇張,突然,「刷」的一下就把手伸了回去,還往後退了兩步,那一下我看明白了,是陽光!那個傢伙害怕陽光!
意識到對方怕陽光以後,我的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花壇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目光隨意一掃,發現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原地,消失不見。
我擦!難道還有什麼花招?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溜!
臉色當即也白了下,我心中立即嘀咕了一句,也不休息了,站起來就往大門口跑,攔了輛計程車直奔老道士的地盤。
經歷了這些事以後,眼下我最信任的人,就只有老道士一個。
一個小時以後,目的地到達。
付完車錢,面對司機師傅奇怪的目光,我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無奈的聳了聳肩,轉身跑去找老道士。
老道士正坐在桌子前整理著東西,見我這模樣頓時嚇了一跳,白鬍子也跟著一抖:「你小子這是怎麼了?渾身上下都髒兮兮,一身的灰,跟人打架了嗎?」
聽他調侃,我搖了搖頭,走到他身邊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才回答:「不是跟人打架,是被人追殺!麻蛋!害的我還從樓上跳下來,差點沒有摔斷腿!」
「是麼,你是欠債了還是咋了?說說。」老道士一臉聽八卦的表情,估計誤以為是我欠債不還才被人追。
這會我已經恢復了平靜,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將事情簡短的說了一遍。
「這麼說來,這事情可就蹊蹺了!那幾個人是一夥的啊,這麼算計你,這幫人只怕是另有圖謀,小子,你最近可要小心了。」皺著眉頭,老道士思索了一下,拍了下我的肩膀。
將手腕上的傷口露出來,我無奈的將手遞給老道士看:「你老說晚了,我已經遭殃了,你看,被人咬了一口就變成這樣了。」
看到發黑的傷口,老道士頓時跳了起來,將手上的東西一扔,抓住了我的手腕,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焦急的問:「這明明是中毒了啊,你到底被誰給咬了?」
「還是您老厲害啊!」我立即送上一記馬屁,接著問:「那您老有辦法給你徒兒我解毒嗎?」
老道士的眉頭擰的緊緊的,捋著鬍鬚,臉色沉重:「這個我得再琢磨琢磨,這樣,這幾天你就暫時留在我的這裡吧,等把草藥配齊了先試試看。」
這個決定正合我意,二話不說我就留了下來,住在老道士隔壁的小房間裡。
晚上洗澡的時候,我注意到傷口還是泛著烏黑,但已經有開始結疤的跡象了,很是古怪,我下意識的按了按,沒有感覺,轉念一想,說不定是好事呢!
帶著這麼一絲期盼,我洗完澡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中,總覺得傷口的部分很癢,時不時就伸手去撓一下才舒服。
突然,傷口處一處劇痛,讓我從睡夢中突然驚醒,我還沒有鬧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震驚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停使喚了,不管我怎麼讓大腦下達指令,但是四肢還是自顧自的動作,我就像是個旁觀著一樣,只能幹瞪眼,甚至連嘴都張不開。
於是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下了床,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在黑暗中輕車熟路的進了老道士的房間,慢慢靠近熟睡中的老道士,舉拳向老道士的太陽穴狠狠打去。
這一系列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等我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在做什麼的時候,眼看拳頭就已經要落到老道士的臉上了,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我不敢看悲劇的發生。
但預想中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卻沒有出現,反而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翻了圈,視線頓時轉了180°,雙手也被反手綁在身後,耳邊則是傳來了老道士的不耐煩的聲音:「你小子大半夜的不好好去睡你的覺,居然跑來偷襲你師父我?皮癢了嗎?」
「沒有冤枉啊!我也是身不由己!」情急之下,我下意識的申辯道,等喊完了以後,這才發現自己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權又回來了,頓時忍不住又哭又笑,那種對身體失去控制的感覺,真是太可怕了。
見我的聲音不想是作假,老道士立即鬆開了手,隨手將燈拉開,狐疑的看著我:「又哭又笑的,你大半夜的發什麼瘋?」
激動完了,我的心緒才算是平穩了一些,趕緊將剛才的事情解釋了一邊,末了還對天發誓:「你老人家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想偷襲你,不是我!」
「閉嘴,把傷口露出來,我看看。」老道士瞪了一眼,吩咐道。
我趕緊挽起袖子,露出了傷口,頓時「咦」了一聲,因為我發現傷口的顏色似乎又深了一分,有些地方還重新裂開了,下意識的朝老道士投去求助的目光。
「坐著別動,我去拿藥。」老道士的神色非常的沉重,站起來就往房間裡的角落裡跑。
不一會兒,就抱了一堆瓶瓶罐罐出來,將藥膏往我傷口上敷,老道士手上變忙個不停,嘴裡邊嘮叨:「這傷口確實古怪,這是我先前配置的很多專門用來解毒的藥膏,還有昨天剛剛採摘的解毒草,希望能對你這傷口有點效果。」說著,就拿著棉簽挑著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往我傷口上抹。
說來也奇怪,那傷口按著不痛不癢,但是這些藥膏一敷上去,不是痛的跟火燒一樣難受,就是什麼感覺也沒有,結果非但沒有讓傷口有好轉的跡象,反而傷口面積還擴大了幾分。
折騰了一番,天都已經亮了,看著自己的傷口,我的欲哭無淚:「師父誒,這下可怎麼辦?」本以為老道士這麼厲害,應該能幫我處理,現在一看,好像還起了反作用!
「又還沒死呢,哭喪著臉幹嗎?」將所有的藥都試了一遍,卻沒有任何的效果,讓老道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又瞪了我一眼,「你先前說,這傷口是怎麼來的?我得去找到這個咬你的人了解一下才行。」
「那就是個孩子?您老的意思是,那個孩子有問題?」我也算是聽明白了,眼巴巴的問。
拍了下我的頭,老道士站起來去洗漱:「有沒有問題去當面查看一下就知道了,你也別愣著,去洗漱一下,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就出發。」
既然老道士願意陪著我一塊去,我自然毫不擔心會不會遇到那個面色蒼白的傢伙,趕緊點頭:「行,聽您的,那個地方我還記得,我帶你去。」
隨後我聽話的回房洗漱換衣服,心裡還有那麼一絲雀躍,希望如果遇上那個面色蒼白的人,再追殺我一回,嘿嘿,這次肯定不會是我倒霉!
隨便吃了點東西填報了肚子,我和老道士兩人攔了輛計程車就去了那個小區。
按照記憶,我很快就找到咬傷我的那個小孩的家,立即伸手敲門,喊起來:「有人在家嗎?我找你家小孩!」
「砰砰砰」的敲門聲在樓道十分的響亮,但是那家屋裡卻沒有回想,我以為是沒有人聽到,於是又敲了好幾次。
這次總算是有聲音傳來,但是卻是兇巴巴的:「滾!不准再敲我家的門,不然我報警抓你,告你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