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兩個小年輕漸漸地安靜下來,可是聽聞那婦人所說的話之後,立刻又變得激動起來,掄起了拳頭,那架勢就連老道士也不放過了。
「你們年輕人真的不能這樣衝動的,會出事情啊。」老道士急了,眼巴巴地望著那兩個人重又靠近過來。
他依舊天真的想要勸服,可是我已經發現了他們的不對勁,這兩個人通紅著眼睛,哪裡還聽得進去人言呢?
老道士反而上前,伸手想要攔住他們,我的手快,一把拉住他,在他的耳邊對他輕聲說道:「別再說了,他們這些人會打人的?」
雖說聲音說,可是他們依舊聽見,冷哼一聲:「你倒是有眼力見。」一邊獰笑著,一邊揉著拳頭。
咔嚓咔嚓的聲音,讓人聽得心裡直發毛。
「你們別過來啊!」笑聲直令我的心中不痛快,我忙衝著他們叫道,「你們堂弟的死真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的。」
「哼,說來說去,都只有這一句,我看,你們也沒有別的話可說的。」一道影子揮了過來。
我急忙用手一擋,被打在手臂上,疼得我齜牙咧嘴,那些人來真的啊。我嚇了一大跳。
「你們還真打呀!」
我一邊躲避,一邊衝著他們喊道,老道士看著平時斯文的一個人,在他們動手打我之後,怒髮衝冠,再也忍耐不住,擼起袖子,同時一拳揮舞過去。
老道士雖然身材瘦小,可是手臂充滿了力量,一瞬之間將他們打暈了,那兩人交換了眼色之後便立刻圍攏過來,想要揍老道士。
飯店裡面的其他食客紛紛起身離開,怕受到殃及。
我見他們真的扭打在一起,怕鬧出大事來,於是忙在一旁勸和:「別打,我們都被人利用啦,這一切都是紅衣女的詭計,快別打啦。」
就在這時候,我的大腿上挨了一腳,是那名婦人踹在我的身上,還將我踹退幾步。
婦人罵說道:「什么女子?還穿著一身紅衣,一看就不是正經的人,就是你害死我的兒子!你休想嫁禍在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身上!」
難道女子穿一件紅衣,在她眼中就變成了不正經嘛,她的思路真是讓人詫異啊,可是,已經沒有時間去感嘆這些。
這時候只見到老道士又挨了一拳,再拖下去,可對我們不妙,我一拳砸在旁邊的桌子,忽然的大響讓他們都詫異起來,朝我這邊望了過來。
我立刻站在椅子上朝他們揮手說道:「我們真的被人利用,那紅衣女她不是人,她一直在背後操控著我,使得我身邊的人倒霉,你們的親戚就是這樣被她害死的,真的和我無關!」
掄起的拳頭漸漸地收了回去,他們眼中有疑惑,望著我一本正經的樣子,顯然半信半疑,可是個個森森地朝我而來。
這時候老道士也變慫了,等到我說出來之後,他也忙不迭地附和:
「對對,你看我這一身打扮,我這一把老骨頭,我就是一個道士,就是為了幫助侯三將紅衣女抓起來,為你們的親人報仇啊,哎呦!」
他一邊說一邊哎喲哎喲的,留著面龐的一團淤青。
他們顯得有些相信,停止了自己的暴力行為,我們以為說出真話,說出紅衣女,我們就有救,欣慰地互視了一眼。
此時我也跳下了椅子,上前去攙扶老道士。
他們三人將我們前面的去路堵住,他們再一次聚集在一起,嘰里咕嚕之後,便有一個人去打電話。
「大哥,我們兩個真的沒有騙你們,你看看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要回去呢。」
我攙扶著老道士,小心地往外走。
可是一個人抬腿便擱在椅子上,攔住我們的去路,他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們讓你們走了嗎?」
我苦著臉無奈地看了一眼老道士。
老道士也知道對方年輕力壯,我們兩人根本不是對手,反而將我拉了回來,搖頭示意我不要和他們硬碰硬。
如今我也不敢啊。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外面有汽車的剎車的聲音,很快便有腳步聲音傳了過來,難道他們還需要幫手,不可能啊!光憑他們兩個人的拳頭就能夠將我們兩人打趴下。
我緊張不安地望著門口,只見到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而來,其中一名漢子便向前迎了過去:「李兄,你來得正好,趕緊將這兩個神經病帶走。」
神經病?李醫生?這樣的詞在我耳中聽來如此熟悉,等到堂兄他身體移開,見到醫生的面龐,我突然想起來,他是精神病醫生啊。
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原本攔在老道士的前頭,這時候躲在他的身後,背對著他們,一定不關我的事情,一定和我無關。
可是腳步聲音卻咚咚地走向我們,隨後我便被一隻手轉了過來,面對著李醫生。
「原來是你呀,侯三好,久不見!」
果真是原先我所呆的精神病理的醫生,我環顧四周,臉上賠著笑:「李醫生啊,你也來這兒吃飯呢,你可真有眼光,這兒的飯菜確實做得不錯,不過我們已經吃飽啦,恕不奉陪!」
我拉著老道士便想往一側走去,可是,堂兄重重地咳嗽一聲,瞪了我一眼,我立刻往後縮了縮。
堂兄指著我說道:「我看這個人神神叨叨的,好像是腦子有問題,這樣的人在外面殺了人,也不用坐牢的,對社會實在危害,你將他帶走吧,最好關他一輩子。」他恨恨地說道。
一旁的婦人也在應和著:「是啊,若不是他,我可憐的孩子怎麼會沒了?她一邊說一邊擦著眼淚。
「不會吧?」我慘叫起來,之前好不容易逃離了,難道又要被關進去嗎?
老道士還想為我說話,可是,身上的傷痛讓他無法開口。
他在一旁溫順的,倒令堂兄大發慈悲,「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人的用度,我看那個老頭子中毒並不深,就將這個殺人犯關進去。」
他們伸出手來便想將我帶走,隨後,我連忙揮舞著雙手不肯前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先進去,我會想辦法來救你。」老道士悄悄附在我耳邊說了這句話之後,便立刻將頭縮了回去。
真是慫,可是我也不得不認慫!
確實,光憑那兩人的拳頭夠硬,再加上李醫生帶來不少的穿著白大褂的男子,就這樣,我被他們一擁而上,挾持著便塞入他們開過來的麵包車裡,我的心變得漸漸地絕望。
堂兄不放心,他也跟隨前來,在車上一直向李醫生問起院長,從他說話的當中,我漸漸地聽出來。
原來,堂兄和院長是十分要好的哥們的關係,這一次便是院長簽字,指派人前來將我抓走。
真是倒霉,我絕望地望著外面的風景,雖然說外面的景致如此稀疏平常,可我知道之後的日子,我變得會過得如同地獄。
「到了之後,可別忘記好好關照這個叫侯三的傢伙!」下車的時候,堂兄並未隨我們進去,而是向李醫生囑咐一聲。
李醫生小眼睛閃著針尖的光,還將我渾身打量了一遍,如芒在背的感覺令我渾身不自在。
「你放心吧,將他交給我們,我們一定會讓他在裡面永生難忘!」他笑得猥瑣,使得我心中犯噁心,我知道他話語當中的含義。
緊緊地咬牙,若不是兩隻手被人挾持著,恨不得一拳揮了過去。
他們可真是濫用權力,在我被他們扯著進入精神病院的時候,我路過他,眼睛狠狠地瞪了過去。那個人也不在意,反而望著我笑嘻嘻的。
「這孫子,以後若有機會的話,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頓!」我心中暗暗地罵道。
原先的噩夢再次重演,精神病院裡,雖然我與上次住的並不是同一個房間,可是同樣的卻有幾個精神病人。
對於新到的我的到來,那些人各種怪異的神情,那種滲人的笑容,直瞧得我全身直冒冷汗。
我日日躲在床上,在別人瞪我的時候,我面對著牆壁,在別人凶我的時候,我立刻退至一旁,不願意和他們起衝突。
可就算是這樣,到了半夜裡面,我突然被痛醒。一頓一頓的拳頭砸了過來,他們衝著我說道:「打死你,打死你!」我急忙用手護住頭部,隨後腳亂踢著,將他們一個一個踹開。
「他們發什麼神經啊!」罵完之後我便覺得不對,他們原本就是神經病啊,這在他們來說是正常的。
果然他們先是一愣,隨後一個一個地又沖向我,有的壓住我的腿,有的按住我的手,有的將他的肥大的屁股一下子坐在我的臉上。
我現在只想吐,可是卻掙扎不過,他們也許覺得玩夠了,這才放開我。我衝到衛生間裡面,不錯地用水洗臉,張開口半天卻吐不出來。
因為我到了之後,寸米未進。
「侯三,我看你現在好像是需要幫助啊。」熟悉的女子聲音。
「我不需要!」我突然衝著她吼了起來。紅衣女並不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