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天亮,我滿足地伸到了個懶腰。收拾好了之後,這才準備出門。福利院裡面並沒有我想像當中的熱鬧,原以為孩子多的地方一定是鬧哄哄的呢。
這兒到顯得有秩序,有不少的孩童自我進來之後就眼巴巴地望著我,從他們的眼睛裡面,我讀出了渴望。
是那種對親人的渴望,我的心突然變得柔軟,原先的抱怨拋至腦後,與他們相比,我已經很幸福了,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
在孩子們面前,大人們總是會收起在外面的鋒芒,我也不例外。我伸手撫著一名九歲的孩子的頭,他長得虎頭虎腦,看著聰明機靈可愛。
「你叫什麼名字,讀幾年級了?」我蹲下身子,平視著他的眼睛問道。
「我叫小虎,我沒有讀書。」小虎說至後面的時候,聲音低落,顯得很不開心。我詫異於他為何沒有讀書。
剛好有工作人員經過,問起來,才知道原來是這兒的經費不足。福利院的資金有限,可是孩子年年增多,有不少還是因為天生有疾病,被親生父母拋棄。
有的最後在愛心人士的幫助下,病情控制或者完全治好了,可是父母最後也沒有將他們領回去。
沒有條件讀書。
小虎知道我們說的是他的事情,很是乖巧地等候在一邊,並沒有和玩伴一同去玩耍。如今九年義務教育,許多是學費全免,就是學雜費用多一些而已。
反正我來這兒是做好事的,我想了想,如今的社會,若是沒有文化的話,簡直是落後他人太多,以後到了社會上也沒有絲毫的競爭力。
我當即就做了決定,拍著小虎的肩膀說道:「小虎,下個學期你去上學,叔叔資助你。」
「真的嗎?」小虎的眼睛明亮的就像是夜空當中的星星,瞬間我也被感動。我笑了笑,隨後抬頭問工作人員這樣做是否合規定,我想資助多人。
「當然,當然合!」這樣的事情工作人員很樂意見到,他立刻安排我和院長見面。院長走路帶風,幾步就到了我的面前。
他顯得激動:「你是叫侯三吧?太好了,你真是個熱心人。我那兒有孩子們的資料,除了小虎之外,你再選上幾名,我們再將手續辦一下。」
這個十分簡單,由院長去聯繫學校,每年我將學費轉到福利院的帳戶上來,這些錢會全部用在孩子們的讀書上。
這些都能夠被查到的,院長讓我放心,我覺得挺好的,不會耽誤我的事情,更為主要的事就是幫助人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
小虎和我很親,雖然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可是在我說要離開的時候,他已經顯得很不舍。他鄭重地向我保證:「叔叔,我以會一定會好好讀書的,不會讓你失望。」
他說這話時,眼中還帶著淚花,我也顯得感動,孩子們的感情都是純真的,我相信他!院長有心,還將其餘的小孩子都一一地找來,和我見面。
瞧著張張充滿著陽光還有稚氣的臉,我的心中也顯得激動,雖然不舍,可是還是分開了。等到了外面,我見到有個園子如今的人並不多。
趁著剛剛的開心的勁頭,我從戒指裡面召喚出來紅衣女。一見到她的影子,我便將手中院長發給我的熱心證書拿給她看。
「你看看,這是我剛剛幫助幾名孩子所得到的證書,我已經改了,不再像以前那樣。」
紅衣女已經許久不見天日,對於我能想起她,她好似有些感動,並不像是昨天面對著老道士那樣的焦躁。
她先是湊了過來,看了一眼,上面是現拍的照片,雖說並不十分滿意,可是還是將我的帥氣拍了出來。
紅衣女瞧了瞧,再看看我,嘆了一口氣。
以前的她可是從來不會喪氣的啊,莫非是因為昨天晚上遇挫,所以性情也變了。我試著向她請求說道:
「乾脆我們和好吧,你昨天說得不錯,我們是一體的。我想做個好人,你幫幫我。」
我眼巴巴地望著紅衣女,想著她若是拒絕的話,怕是我這番苦心也是白費的。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紅衣女居然同意下來。
「好的,我答應你。」
我張開口,不敢相信地望著她:「你沒有聽錯吧,你真的願意幫我?」紅衣女笑了笑,她沒有再說下去。
剛剛我真的沒有聽錯,今天的紅衣女像是變了一個人,她垂首輕輕地說道:
「其實吧,對於之前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你畢竟是我的主人,以前的我太暴躁,總是對你有太多的要求。你若是真的願意變好,我也一定能夠變好的。」
她一邊說一邊直視著我的眼睛,目光當中顯得真誠無比。
我呆了一呆,紅衣女變得也太快了吧,我一時間難以適應呢。紅衣女飄向前來,雖然依舊是陰森森的,可是已經沒有之前的戾氣,變得平和了許多。
雖然說以我的真心,我也覺得她遲早被我打動的,可是我卻並不信任她。紅衣女倒也不急,並沒有追著向我表示她的轉變。
先是有瞬間的沉默,就在我們中間,有一名老人自我們面前而過。他身著破爛,手中還拿著一個蛇皮袋子,到了一個垃圾桶前還翻翻。
若是有個塑料瓶,他的嘴巴會裂開來笑一笑。他腿腳不好,走得很慢,還瞟了我一眼。許是見我一直盯著他,他也顯得有絲不自在,沒有深入垃圾桶,翻了幾下,戀戀地看了眼才走。
不知為何,我見到她一把年紀還出來賺這種錢,心中無比的難過。老人家看不見紅衣女,可是紅衣女卻能見到他。
她先是飄到我的身邊,眼見我眼中的同情,聲音也變得溫柔:「這個老人家真可憐。」我猛地吸了吸鼻子,不知道為何想起了我的父母。
許久不曾歸家,極為想念。
我沒有吭聲,可是紅衣女卻顯得很有感觸,老人家走後,她的目光還一直追隨著。難道她真的變好了?我疑惑地就著他的目光望去。
老人家過了馬路,他等了一會,面前的車子都開走了,才徑直走向街道的對面。那兒並沒有垃圾桶啊。
我此時也生起來興趣,也不想再追究紅衣女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了。隨著她的目光望了過來。
紅衣女長嘆一口氣:「人活到了這個歲數,可是依舊有期盼,他的生活一定困頓,但是卻沒有放棄希望。」
我呆了呆,紅衣女並不是憑空生出來的感嘆,因為老人家一直向前走著,他居然進去了一家彩票店鋪裡面。
因為拾垃圾的時候,他的手中帶有手套,這個時候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然後和他尋來的寶貝一起放在店外。僂著身子走了進去。
他顯然是常客,因為店主自他進來之後話也未話一句。老人哆嗦著從身上翻出來一把紙條,上面應該是選好了號碼。
他的臉上帶著期盼,可是他付錢的時候,卻是一角一角地翻出來,讓人看著心酸。紅衣女也顯得難受一般地不願意再看下去。背轉過身子。
「侯三,你有什麼感想?」
她的聲音低沉,帶著絲滄桑和悲憫之感。我一時觸動,不由自主地說道:「若是有辦法,我真的想幫幫他。」
幫人的心思像是顆種子,一旦念起來,立刻深深地根植於我的腦海當中。如今的紅衣女不是已經改頭換面了嗎?
我想了想,立刻對她道:「你幫幫她吧?」
紅衣女先是顯得為難,她確認一番:「侯三,你真的希望我出現幫他?」
「對!」我不假思索,「我請求你能幫幫他,因為除啦你,不會有人有能力改變他的生活,讓他的老年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
紅衣女的臉上瞬間有了光彩,她很快在我的面前消息。我心裡美滋滋的,在老人家離去的時候,我趕上前去,將他丟棄的幾位數字拾了起來,揣在口袋裡面。
他選的是雙色球,一直不關注這個我,在這一期特意打開了電視。裡面的獎金滾動到了令人眼紅的金額。
就連我也有些心動了。主持人說了不少的話,終於到了最為激動人心的時刻。嘩嘩的聲音立刻滾動起來,裡面各種球飛快地轉動著,在停的時候,我眼前一亮。
正是一個二,和我手中的皺巴巴的紙條是一樣的。一定是紅衣女的話起了作用,我變得興奮起來,哈哈,後面的數字根本沒有任何的懸念,幾乎就是按上紙上所寫。
等到了最後,公布獎金,連我也嚇了一跳,五百萬呢。天吶,這若是讓老大爺去拾塑料瓶,怕是十輩子也拾不到這麼多錢吧。
等到關了電視,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想像此時老人家的樣子,定然是很欣慰吧。我應該去告訴他的,以免太激動,反而成了悲慘的事情。
身後有陣陰涼的風,紅衣女適時地出現了,她得意地對我說道:「侯三,對我所做的事情,你還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