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也是,那隻鬼真是磨人,一直難以尋到它的蹤跡。
「現在我們又準備去哪兒尋找?」我問道。老道士緊閉著眼睛,同時捻起他的修長細長的手指算了算。
突然,他的臉色很是難看,立刻出了房門。難道出事了?我立刻跟在他的身後。我發現他先是去敲了敲沐雨的門。
可是並沒有人應答,門是虛掩著的,用力一推,將門推開後,裡面空無一人。昨天晚上的沐雨好似有些受傷呢,她去哪兒了?
我心中也緊張,去洗手間,廚房,還有客廳,可是都沒有人。最後,我們都將目光放在她的女兒的房間。
那兒我們去過一次之後,沐雨為防傷心,就將它鎖了起來。原本那門是緊閉著的,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發現,這個門居然有人動過的痕跡。
因為老道士在身邊,我並無害怕。老道士真是厲害,就連紅衣女也拿他沒有辦法,看來,他就是最好的護身符了。
老道士伸手將門一推開,果真,我們在床上見到沐雨。她怎麼跑到女兒的房間了,對了,一定是太想女兒了。
我鬆了一口氣,可是見到老道士的手一揚:「去!」他的口中大叫一聲,我吃了一驚,揉了揉眼睛,什麼也沒有啊。
我突然想了想來,於是用牛眼淚抹了抹眼睛,再睜眼一看,不自然地縮了縮身子。沐雨的一側儼然站著一隻惡鬼,正雙手掐著她的脖子。
老道士丟了一個紙符過去,那紙符居然無用,它雖然對我們的來到顯得緊張,可是手下的動作不休。老道士這次三符齊發,它知道厲害,不得不鬆手。
「侯三,將人帶走!」老道士在我的耳邊吼叫一聲,然後就衝上前去。鬼已經自窗外躍下,道士同樣也追了出去。
怕是這間屋子不吉利吧,我想也沒有多想,扶著沐雨就將她帶出了房間。這時間,沐雨漸漸地醒轉過來。
見到自己這般,她連連地縮回自己的手,顯得不安。我在一旁緊張地解釋說道:「是這樣的,你剛剛被殺你女兒的那隻鬼下毒手,道士救了你一命。」
砰砰砰,院子裡響起了打鬥的聲音,沐雨的臉色慘白,立刻沖了出去。這原本就是在一樓,一人一鬼跳出窗外之後,就是院子。
鬼想逃,可是老道士卻一直阻攔。知道它若是逃走了,就再也沒有找到的機會,一直守在院子的門口,阻攔著它的去路。
沐雨臉上顯得關切,我在一旁想著自己也是大老爺們,不能光看戲啊,我也應該做些什麼。
見到一旁的掃把,於是抓在手中,瞅準備時機扔了過去。鬼眼瞪著我,我的身子一涼,不敢再看它。
沐雨更是害怕,不住地躲在我的身後,這樣的美人,雖然曾經是老道士的情人,可是我也不能認慫。
我轉身安慰著她說道:「沒有關係的,這個很好解決。你先到裡面去。」
美人需要保護,我英雄氣頓生,雖然我功夫不如何,可是我有一腔熱血。
老道士見到磨刀霍霍,想著加入戰圈,他臉色一變,衝著我叫道:「侯三,你照顧好沐雨就行。」
我大手一揮:「這樣的小鬼,我不怕,我來幫你。」說完之後,我就用隨手找來的長棍子打了過去。
可是棍子的那頭忽然一緊,是惡鬼伸手抓住,它朝我冷笑,那笑容,說不出來的邪惡和噁心。
我重重地呸了一聲:「你長得太醜了!」不知道何處生的力量,我用力往後一扯,雖然說力氣依舊不及它,可是棍子還是偏向我這邊。
不知何時,我整個人突然一聲,忽然往後倒去。就在這個時候,我四腳朝天,但是並不痛。哈哈,我立刻爬起來,就在這時候,見到地上的老道士痛苦的表情。
我歉然地將他拉了起來,原來在我們角力的時候,老道士上前來幫我,不防惡鬼突然鬆手,立刻我倒在地上。
正巧將趕來的老道士也壓在身下。
「這是個意外,意外。」老道士氣哼哼的,正想罵我,我立刻指著惡鬼:「不好,它要逃走了。」
原先懊惱,立刻丟之九霄雲外,老道士一聲大喝:「哪裡逃!」嗖嗖的聲音,就像是幾一樣,身形閃在惡鬼的面前。
我和他剛好前後夾擊。惡鬼這時候也不再想著逃走了,它實在是奸猾,對付老道士不過,轉而來對付我。
我被它逼得連連後退,就在這個時候,它的手陡然變長,突然抓住我的脖子,緊緊地扼住,我的手不住地揮舞著,可是前面不是惡鬼,而是老道士。
那隻鬼已經躲在我的身後,老道士投鼠忌器,不敢下手,可是我的呼吸越來越緊,再下去的話,我怕是要追隨沐雨的女兒的後塵了。
老道士這時候也變得緊張,他立刻作法,口中念念有詞,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截柳枝。
軟棉的柳枝打在我的身上,我只覺得微微有些疼痛而已,可是窒息感減輕了不少。每一下,惡鬼卻發出慘痛的呼喊的聲音。
我心中一喜,可是喜悅並未持續太久,我整個人突然撲向了道士。道士反應快,立刻將手中的柳枝收了回來,我的臉才得以保全,沒有挨這下。
老道士扶住我的時候,突然口中哼的一聲,整個人也隨著我倒了下來,突然我聽見裡面的沐雨的慘呼聲音。
直覺我覺得出了大事,低頭一看,老道士的腿受傷了,我心中愧疚,就在此時,惡鬼越過我,伸出的手緊抓向老道士的脖子。
我的心提了起來,手中並無他物,正無法之際,老道士像是變戲法一樣,在它靠近的時候,將手心展開,手中的符正中它的眉心。
瞬間,惡鬼變成了一縷煙,盡數被紙符吸了進去。老道士小心地收好紙符,這時候,才想著將我一把推開。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
門突然被推開,不等我反應過來,一道影子撲上前來,扶起了老道士。
「你還好嗎?」沐雨的聲音帶著哭腔。
剛剛還狼嚎般的慘叫聲,此時老道士笑得如春風般怡人:「很好,我沒有關係的。」先是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我愧疚地低下頭來。
若不是我拖了後腿,老道士根本不會受傷的。好在老道士的心胸寬闊,並不和我一般見識,很快,就在我們的攙扶之下,進了屋子。
老道士身上的傷並不重,自己給自己用了些特殊的藥物之後,就在屋中靜養。我想著他們老情人會面,我在這兒坐著電燈泡也不太合適,於是準備上樓。
「侯三。」沐雨突然喚住我,我詫異地停了下來。沐雨從茶几的抽屜裡面翻了翻,半天后找了一樣小東西,然後交到我的手中。
「這個送給你。」我拿在手中瞧了瞧,原來是個小小的吊墜。我一個大男子,根本不喜歡這些,可是我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於是謝過,回到房裡後就扔進了包里。
等我找到女朋友之後,怕是它有它的用武之地吧。
這一次,事情真的圓滿解決了。就連睡覺也安穩了許多,原本我們需要早些離開的,可是沐雨一直挽留著。
還說老道士受傷了,買了不少的好菜來招呼著我們。有個女人的照顧,我漸漸地有些樂不思蜀,老道士也快被消磨完了意志。
我見到他每天就連睡著了都笑嘻嘻的,有時候,還抱著我的手睡著,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偷偷地溜到客廳睡了一個晚上。
白天的老道士還詫異地問我:「侯三,是不是我的鼾聲吵到你了,怎麼跑到外面來睡,著涼了可怎麼辦?」
晚上,對我來說,太煎熬了,我寧願他的鼾聲如大雷,只要他不抓著我的手。當然,這點,我不能說出口。
因為不論何時,沐雨總會守在他的身邊,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在沐雨的眼中,老道士怕是個英雄吧。
英雄怎麼會抓錯別人的手呢?再說,我之前確實拖了老道士的後腿,損了他的形象,所以我只要奮力地擠出幾個字:「我這個,比較喜歡睡客廳。」
老道士沒有計較,只是對我切的一聲。
原以為最後會是我一人離開,可是老道士也與我一起。兩個人在一起話別了話久,偷偷摸摸,生怕我聽見。
我不聽也知道,一定是囑咐他早些歸來。等了老半天,老道士才被放出來,他似乎還在回味無窮,並無並分傷感。
男子都是沒有心腸的。這是我心中的想法,可是我突然想起來,我也是男子,不是罵了自己嗎?
不去想它,這次,我們依舊是坐車子。雖然說車子上的氣味難聞,可是總好過於在烈日之下走路。
我才坐定,忽然呆住了,坐我旁邊的可不正是上次那一個偷偷喵我戒指的那個男子。他好似早已經忘記了我那般。
這次他先閉上了眼睛。真是見鬼了,這樣的事情也太巧合了吧。我暗暗地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