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歡喜,便開始發癲,給認識的人挨個打電話拜年。
國人對「陽曆年」並不十分重視,大家普遍認為「農曆年」,也就是春節,才是真正的新年。大家都被林子期這麼一通騷操作搞得驚疑不定,不明白這孩子又抽得哪門子風。
倒是葉哲惟接到電話很是高興,又問她啥時候去買房子,林子期便問她:「春節後你有空嗎?一起去趟西版市玩幾天?」
葉哲惟想了想,答:「還真不一定。我讓秘書排一下行程看看。你們年後幾號開學?」
林子期笑答:「都大學生了,哪兒那麼多規矩?我想幾號開學就幾號開學。」
葉哲惟:「你牛!」
倆人又哈哈哈,葉哲惟就覺得心情舒暢,跟林子期講話,總能這麼痛快。
林子期又問她「徐昕」的消息,她還賣弄上了:「你猜!」
林子期聽她這輕快的語氣,似乎已經從這件事情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心下也是高興。
於是十分配合,她還真就猜上了:「聽你這語氣就知道,肯定有好消息。」
葉哲惟又哈哈一笑,道:「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他的確還活著。」
「哎呦我去!」 林子期叫道:「真沒白瞎老娘那豪華版家庭夢想的機會,還真有人找著他了?」
「不!」葉哲惟給她潑冷水,「不是你那個夢想找到他的,是我爸看到你在電視上放出的豪言壯語,又知道我暗中找私家偵探在查這件事,主動交代的。他想讓我收手,別再找『徐昕』了。」
「嗯~~」林子期拖著長音道:「元芳,此事你怎麼看?」
「啥?」葉哲惟懷疑道:「你旁邊還有別人嗎?」
「嗯!」林子期又換了個粗重的男音回答:「大人,我覺得此事另有蹊蹺。背後一定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抹布,智障啊!葉哲惟翻著白眼,問她:「你玩精神分裂呢?」
「嘻嘻!」林子期笑道:「不管怎樣,只要人還活著,都可喜可賀。」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這麼多年,我也看開了。找到他又能怎樣呢?分別這麼久了,我們都有了不同的生活圈子。就算找到了他,只怕也回不到從前了。」電話那頭一聲嘆息,似是釋然。
林子期也心有感觸,竟然當場念起詩來:「當年的白衣少年,或已大腹便便。沒準兒還謝頂長痘,就是個油膩中年。相見不如懷念,何必徒增夢魘?」
葉哲惟又讓她逗樂了:「嘖嘖嘖,不愧是高考狀元,京大的才子,好濕好濕!」
「謬讚謬讚!承惠二百兩!」林子期貧嘴。
「啥?」葉哲惟笑罵:「這也要收錢?你掉錢眼兒里了,林子期?」
林子期還待與她調笑幾句,電話裡面突然傳來機械的提示女音:「您的餘額已不足,即將結束通話。」
林子期一急,只來得及喊了句:「我沒錢了,快要掛了。」然後電話就「嘟嘟嘟」切斷了通話。
麻蛋的,要不要這麼現實啊?
王爾德誠不欺我。果然「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在這個連說句話都要錢的時代,不努力賺錢,能行嗎?
林子期摔了手中的廢棄電話卡,拿出紙筆,開始規划起她的賺錢大計來。
據說,人生在世,賺錢和讀書才是唯二需要的修行。前者使人不囿於世,後者使人不流於俗。
重活一世,林子期二者兼有之,也算人生圓滿了啊!
嗯~想想,還有點兒小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