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弦輕輕點頭,表示了解。
一直到望春樓頂,男人才停下來,畢恭畢敬地對著前方那道門道:「樓主,有七位新選歌女,我已經帶來,請您過目。」
「進來吧。」門後傳出一道陰柔的男聲,聽得蘭斯他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下一刻,他們面前的大門緩緩打開。
男人扭頭對青弦他們低聲道:「你們自己進去,裡面的人就是我們望春樓的樓主,記得態度放恭敬點。」
青弦頷首,便越過男人,走進大門。
權亦他們緊隨其後。
頂樓視野開闊,倚在欄前,可以俯瞰整個妙歌城的風光,在明媚陽光的籠罩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慵懶地坐在桌前,臉上戴著一張白玉面具,身後立著兩個少女,他自顧自研究著面前的棋局,並沒有抬頭看青弦他們。
倒是兩個少女,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蘭斯上前一步,對白衣男子拱手道:「小女阿藍見過樓主。」
他將自己的聲音壓得很低很輕,一時間還真讓人聽不出端倪。
季殊厭差點破功笑出聲來,用了平生最大的毅力才忍住。
聽到蘭斯的話,白衣男子終於將目光轉了過來,面具後一雙陰冷的眸子看向青弦他們。
「真是難得一見的絕世美人,你們叫什麼名字?」他淡淡開口,聲音一如剛才在門後他們聽到的那般陰柔。
青弦他們各自報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倒是有些為難權亦、季殊厭、謝飛白他們了,要將自己的聲音儘量壓得像女聲。
顯然這樣的聲音並不能讓白衣男子滿意,他眉頭緊皺,指著權亦他們道:「你們的聲音倒是與你們的相貌一點都不相匹,用這樣的聲音去歌唱,誰會買帳?不過沒關係,成為我的歌女,自身擁有什麼樣的聲音,一點都不重要。」
說完,他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楚魚低聲道:「他怎麼笑得這麼滲得慌啊?」
青弦他們明白了白衣男子這句話的意思,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你們的容貌在我這裡是過關的,但能不能成為歌女,還要看你們對我的忠心。」白衣男子笑完,忽然又神秘莫測道。
蘭斯順著他的話問:「我們要怎麼向你表忠心呢?」
「很簡單,你們跟我來。」
白衣男子起身,走到右邊的書架前,長袖一揮,書架上頓時浮現出一個白色的圖騰,他將手按在了圖騰的中心,圖騰的紋路立即以他手為中心一點點變為紅色。
隨後聽得「咔嗒」一聲,書架往兩邊緩緩挪開。
青弦他們再望過去時,看到的就是一條幽深的走廊。
白衣男子自顧自地走進走廊中,沒有理會身後的青弦他們。
兩個少女來到青弦他們面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請隨我們來。」
說罷,她們兩個也踏進了走廊中。
青弦幾人對視一眼,緊跟在他們後面,也走進了走廊中。
隨著最後一個人進入走廊,原本分開的書架又合在了一起,從表面看,看不出任何蹊蹺的地方。
走廊內並不昏暗,兩邊的牆壁上都是白色的蠟燭,蠟燭散發出明亮的光輝,照亮了幽長的走廊。
看著這些蠟燭,蘭斯袖中的手再一次攥緊。
他咬牙切齒道:「這些蠟燭名為鮫人燭,是用鮫人的身體製成。」
楚魚低低咒罵:「畜牲!」
「你們在後面嘀嘀咕咕什麼呢?」兩個少女回過頭,看向青弦他們,帶著些不悅道。
季殊厭回答她們:「沒什麼,只是想到馬上就要成為妙歌城的歌女了,有些興奮。」
聽到他這麼說,兩個少女緩和了面色。
「別磨蹭,走快點。」說完,她們繼續在前面帶路。
走廊並不長,他們很快隨著白衣男子和兩個少女來到一間暗室,暗室寬敞明亮,四面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山水畫,還有鮫人畫。
正中間是一張數米長的桌子。
江南憶走到鮫人畫像前,狀似好奇問:「這是什麼?」
兩個少女看過來,眼睛瞪圓,語氣兇巴巴道:「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多問。」
江南憶嘆氣:「好吧,我知道了。」
「坐下吧。」這時,白衣男子發話。
兩個少女又乖順地回到了他的身後。
青弦幾人剛坐下,白衣男子的眼神便驟然一變。
「靈武解縛——心音幻鈴!」
一道白光閃過,匯聚於白衣男子手心,變成了一個精巧的鈴鐺,鈴鐺金光閃閃,在周圍燭火的照耀下,更顯不凡。
青弦抬眸看了一眼,輕抿了抿唇。
是聖武。
她握了一下身旁江南憶的手,江南憶維持著坐著的姿勢沒有動,卻是傳音入識海,下一瞬,小花仙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桌下。
小八立馬為它掩護,白衣男子和兩個少女都沒有發現暗室中多了一道氣息。
「心音幻鈴第三式——靈識迷音!」
召喚出靈武不久,不給青弦他們太多反應的時間,白衣男子就緊接著使出靈武第三式。
他晃動手中的鈴鐺,鈴鐺在暗室中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久久迴蕩在青弦他們耳畔,避無可避。
漸漸的,青弦他們的眼神變得木然,再然後,重新注入活力,他們望著白衣男子的目光,只剩下忠誠與仰慕。
白衣男子看著他們新的模樣,露出滿意的笑。
「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只屬於我的乖孩子了,只要你們聽話,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白衣男子走到青弦面前,眼神中透露著幾分愛憐地在青弦的臉上輕輕撫過,描繪著她的面部輪廓。
青弦仰著頭,只是仰慕地望著他。
「帶她們七個到藏嬌閣。」白衣男子低笑一聲,收回手,對一旁的兩個少女道。
「是!」兩個少女低頭應一聲,隨後走到青弦他們面前,「跟我們來。」
青弦他們沒有任何遲疑,隨著兩個少女離開。
在即將走出望春樓的時候,兩個少女為青弦他們戴上了一張面具,然後才帶著他們往藏嬌閣的方向走。
小花仙藏在江南憶的頭髮後,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