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姝眼神升起幾絲不解,「他們都出不去,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著於修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正是因為出不去,他們覺得若是自己修到破虛期,就能藉助渡劫,突破關押他們的禁制。」姬決眼神變得深沉了一些。
「況尤是第一種方式修煉,但實際情況遠比你想像中的還要慘烈。」
「況尤進來的時候,是三百年前,那個時候他獸形都還未全褪,而且還只是只普通的雪狐。」
「這樣的妖獸,進來這裡撐不過兩天,就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但他卻硬生生挺了下來。」
「這說明」郁姝摩挲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樣子,「人被逼到絕境會被激發潛能!」
姬決哼笑了一聲,但很快有恢復了正色,「也有部分原因,但最主要的是他很快就掌握並接受了妖鬼獄境的生存規則,甚至做得更狠。」
「置之死地而後生,陷之亡地而後存。」
「他不僅吸收了妖丹。」姬決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郁姝瞳孔猛地一沉,追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她雖然這麼問,但是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很快姬決就印證了她的猜想,姬決幽幽的說道,「啖其肉,食其骨,他完完全全的將對手的所有靈力,全部吸納為己用。」
郁姝一邊聽著,心就一邊往下沉。
妖獸的妖丹聚集了大部分的妖力,除此之外,它們本身的軀體也是含有妖力的。
「效果非常顯著,三百年跨三個大境,不止是妖鬼獄境,放眼整個妖獸界,也是獨一份。」姬決嘴角繃著,深邃的眸子裡隱隱的透出冷色。
「但這種方式自然會留下弊端,妖丹會整日受灼燒之痛,變得控制不住的嗜殺。」
姬決眉頭壓低,神色都凝重了一些,「雖然況尤將這種症狀,用妖力壓制住了,但每隔三個月就會被反噬一次。」
「屆時況尤會殺一個人,來緩解情況,所有妖里,女妖體內獨有的陰氣,可以最大程度上緩解壓制症狀。」
「這就是事情的全貌了。」姬決掀起眼帘,看向郁姝。
郁姝眉心蹙著,垂下眼睫,緩緩的吸了一口氣,「那為何要以娶親的形式?」
「這個」姬決眼睛眯起,像是在回憶什麼一樣,他遲疑的回道,「我也不太明白,怎麼會變成這樣,一開始的時候,都是況尤自己來巡捕獵物。」
「後來,況尤逐漸變強了,有不少妖獸向他投誠,擁護他的人多了,況尤自然而然的就稱了王。」
「之後,況尤應該是將這事兒交給了下手去做,可能是沒交代清楚,或者是手下的妖理解錯了。」
「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這樣,」姬決眉眼間也升起了幾分困惑,「到最後,就流傳成了,雪妖王喜歡吃新娘子。」
郁姝聽得臉都皺成了一團,「怎麼聽著這麼離譜。」
郁姝話鋒一轉,她直勾勾的看著姬決,「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姬決眉梢微微揚起,「平日裡我都在打坐,西兒自己一個人無聊時,就喜歡出去聽一些八卦。」
「聽到好玩的,就會與我說一些。」
郁姝瞬間瞭然了,不過她的神情可沒有輕鬆下來,她嘴裡喃喃道,「灼燒之痛」
「師父,難道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消除嗎?」
她眉毛擰在一起,目光沉沉的望向姬決。
兩人對視,姬決心中糾結了許久,若是告訴郁姝方法,以郁姝的性子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他望著郁姝,郁姝幽黑深邃的雙瞳如同月圓之夜那樣,黑色的卻又格外亮。
半晌,姬決深吸一口氣,敗下陣來,「這灼燒之毒,深入他的骨髓,滲入在他的妖丹里,若是想除去,必然要洗髓伐丹。」
姬決說完,郁姝眼中忽的划過一絲暗光,她長長的睫毛垂下,嘴唇抿起,像是沉思著什麼。
即是郁姝不說,姬決也能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
他深知郁姝的性子,就像郁姝會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他們是互相了解彼此的。
姬決呼出一口氣,「你要幫他。」
不是問句,是陳述句,姬決在說的時候,就料到了這個結局。
郁姝睫毛顫抖了兩下,低低的喚了一句,「師父」
「前些日子,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是天雪峰的郁姝與況尤。」
「雖然那只是個夢,但我總覺得,應該要為況尤做些什麼。師父,就容我任性一回吧。」
說著,郁姝忍不住忐忑起來,她垂下頭,不安的扣著手。
姬決看著郁姝,眼中的情緒晦澀複雜,讓人看不懂。
良久,姬決略微沙啞低沉嗓音響起,「郁姝,你向我保證,你對況尤沒有別的情愫。」
情愫?郁姝滿頭霧水的抬起頭,猝然對上姬決的眸子,姬決眼眸深處的那點猩紅,暗得幾乎變成了黑色。
那一刻,郁姝心頭猛地一震,她大約摸的知道了一些東西。
她目光陡然堅定下來,擲地有聲,「師父,雖然我不懂情愛,但我也明白,我對況尤沒有這種意思。」
郁姝輕咬下唇,又低聲說著,「我答應過你,要陪你一起守著鬼獄殿的,我絕不會反悔。」
得到答案,姬決心中的不安才緩解了一下,他垂下眼帘,沉聲說道,「洗髓丹,火延有。」
「除了丹藥,還要有人幫助他梳理經脈,這些火延都會。」
姬決說完,喜色直接漫上了郁姝的眉梢,她猛地向前抱住姬決,「謝謝師父!!」
接著郁姝就鬆開手,趕忙跑去找火延了。
火延本在渝西洞躺著,百無聊賴的晃著,兀得看見一個身影跑了過來,他立馬坐了起來。
「誒呦,你可算回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郁姝胸膛急促的起伏著,她徐徐的喘著,「火、呼,火延,我想要一顆洗髓丹。」
隨後,郁姝言簡意賅的解釋了用途。
火延聽著聽著,神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他遲疑的說道,「你這事兒姬決知道嗎?」
說曹操,曹操到。
姬決緩步走了過來,薄唇輕啟,吐了幾個字,「我知道,你隨她去吧。」
火延眉頭直直的凝起,大為驚駭的看著姬決,嘴巴張合,卻沒出話來。
因為他實在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這種讓人撓頭的場面。
火延不停的深呼吸,像是在強迫自己理解這種場面,半晌後,他抬起手,沖姬決舉了個大拇指。
「大度,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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