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姝周身一片濃霧,身邊的人也消失不見,她不由得出聲喚了一句,「姬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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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在濃霧起來的那一刻,就從乾坤戒里跑了出來,它爬到郁姝的肩頭,神情警惕。
郁姝眉頭緊蹙,她喚出自己的青冥劍戒備著。
一個人影猛地出現在郁姝臉前,是況尤。
這次看來他的傷已經好了不少,頭頂上的獸耳也收了回去。
037看清來人的樣子,突然頓住了。
況尤看著郁姝,聲音都染著喜悅,「峰主!」
郁姝見到他,臉色有些無奈,眉宇間也有些鬱悶,「我說過很多遍了,你真的是認錯人了。」
況尤眉眼低垂,顯得有些可憐,執拗道,「我不會認錯的,你的氣味就是峰主的氣味啊。」
看著況尤這副怎麼都說不通的樣子,郁姝有些煩躁起來,「我要回去了。」
況尤藍色的眸子瞬間就黯然了,他一副欲言又止,像是想到了什麼,滿臉受傷的說著。
「您是忘記我了嗎?忘記小狐狸了嗎?」
他光是這樣說著,眼睛就又蒙上了水汽,「還是因為我被投到妖鬼獄境裡,所以您不想認我了嗎?」
郁姝明明什麼都還沒說,況尤卻像是痛心入骨到了極點,獸耳和尾巴都冒了出來,可憐巴巴的垂著。
「是這樣嗎?」況尤抬起眼帘,冰藍色的眸子帶著一絲期冀,小心翼翼的乞求著答案。
郁姝深吸一口氣,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郁姝遲疑的開口,「我」
她只說了一個字,就被況尤打斷了。
況尤的兩隻獸耳耷拉在頭上,「沒關係的!」
「沒關係的九百年前,我只是一隻普通的白狐,誤打誤撞的開了靈智。」
「那年整個修仙界異象接連不斷的出現,冬天格外的冷,凍死了不少妖獸,您遇見了瀕死的我,將我帶回了天雪峰。」
他是個低品階的狐妖,即使開了靈智,依然不會有修士要,那天飄著大雪,它們布好的洞被積雪壓塌了,它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倒在雪地里。
渾身血液都凍成了冰碴,那是它第一次見到峰主,就像神明一樣聽到了它的呼喚奇蹟般的出現在它的面前。
況尤扯起嘴角,苦澀的笑了一下,「不記得我也沒有關係,我記得您就好。」
「我帶您出去吧,這裡實在不是您呆的地方。」
郁姝聽著況尤的話,心裡五味陳雜。
況尤與她說話的時候,總是用著敬語,態度也極其卑微,明明他的修為高於她許多,卻總是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她聽著況尤的話,腦中忽地出現了幾幕雪地里的景象,她長嘆一口氣,「我現在還不想出去。」
「鬼獄王真的很危險,峰主您不能留在他身邊。」況尤眉峰聳起,說道。
郁姝又想起了那日況尤對她的耳語,不解的說道,「你那日也這樣說過,但鬼獄王他並不是表面那樣。」
她只是以為姬決與況尤之間有誤會,所以況尤才這樣說的。
況尤搖搖頭,「峰主,鬼獄王他就是妖鬼獄境本身。」
郁姝猛地一怔,明明每個字她都聽得懂,連在一起卻怎麼都聽不懂了。
姬決就是妖鬼獄境本身???
「你在說什麼?」郁姝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況尤眼底浮上了一些複雜的情緒,「這是一種感覺,鬼獄王給我的感覺與妖鬼獄境的氣息很像,而且鬼獄王自妖鬼獄境誕生起就出現了,在此之前修仙界裡從未有人聽說過他這一號人。」
「最奇怪的是,整個妖鬼獄境靈氣都極其匱乏,但是唯有鬼獄殿靈力充沛。」
所以他們為了搶奪鬼獄殿少不了與鬼獄王打架。
037趴在郁姝肩上,它腦袋歪了歪,聽著況尤的話,它覺得萬分熟悉。
郁姝臉色沉沉,況尤前面幾句話郁姝並不清楚真假,但最後一句,卻是真的。
她也發現了整個妖鬼獄境裡,唯有鬼獄殿靈力充沛。
郁姝黑目上蒙了一層冷意,「況尤,鬼獄王待我極好,我將他視為我的師父,我呆在鬼獄殿很安全,妖鬼獄境是我自己跳進來的。」
「我不是什麼天雪峰峰主,你也無需擔心我,若是我想出去了,我自有辦法。」
「我現在要回去了。」
況尤像是被打擊了一樣,身形顫了顫,神情受傷,嘴巴幾度張合,卻沒說出什麼話來,他的尾巴直接垂到了地上。
郁姝看見他這樣,心裡突然升起一些愧疚。
她望著況尤這副樣子,不由得想到,況尤到底是為什麼進來的?妖鬼獄境裡都是兇惡殘暴的妖獸,她實在是想不出來況尤是犯了什麼事。
所以郁姝秀眉微皺,問道,「你是為什麼進的妖鬼獄境?」
況尤抬頭看向郁姝,整個人變得忐忑不安,「峰主我、我是因為殺了無涯宗的弟子。」
「我告別峰主後,到處遊歷,卻遇見無涯宗的弟子虐殺一隻幼年未開靈智的狐妖,極怒之下,動了手,被無涯宗的人追殺,所以才進了妖鬼獄境。」
郁姝楞了一下,她依稀記得無涯宗人最愛殺了狐狸了,是因為況尤這件事嗎?
況尤低著頭,鼻頭突然酸了,眼淚汪汪的滾了下來,他哽咽著,「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您後悔了嗎?」
「我殺了人修,在妖鬼獄境裡也殺了很多妖獸,我造了很多殺孽,所以您後悔了,後悔救我了,是嗎?」
最後幾個字況尤說得格外輕,含糊在嘴裡,只是說出這幾個字就讓他怕的不行。
他滿眼悲涼的看著郁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郁姝面露難色,她皺著眉看著況尤,上一次況尤也哭了。
看來天雪峰峰主應該是他極為重要的人吧。
可她真的不是天雪峰峰主啊!
郁姝長嘆一口氣,「對不起,我真的不是天雪峰峰主。」
話音一落,兩根深綠色的藤曼破開濃霧伸了進來。
郁姝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隗沐的藤曼,她十分順從的坐在了藤曼上,又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況尤。
況尤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像是受了極重的打擊一樣失魂落魄,肩膀垂著,獸耳與尾巴都耷拉著,耳邊還能聽見他傳來的陣陣嗚咽聲,冰藍色的眸子黯然著,像是碎了一樣。
他嘴巴張合,卻沒發出聲音。
郁姝看著他的嘴型,認出了他要說的話。
「不要討厭我峰主,不要討厭我。」
郁姝眉眼動容了一下,她突然出聲,「況尤,若我是天雪峰峰主,大抵是不會後悔救你的。」
「所以不要再哭了。」
她實在看不得有人這麼傷心。
郁姝坐在藤曼上,被藤曼帶著出了這濃霧,臨走前,她好似看到了況尤展顏笑了一下。
出了濃霧郁姝才發現,姬決他們三個人都在等她。
郁姝從藤曼上跳了下來,她招了招手走過去,還不等她說話,姬決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姬決感受到她身上的妖氣,幾乎是瞬間勃然變色,「是那雪狐?!」
他眼底慍色翻騰,殺意四起,就連郁姝都感覺到了。
郁姝急忙的扣住他的手,說道,「他只是同我說了幾句話而已。」
姬決聽見郁姝為那狐妖辯解,他的眼神停在郁姝的臉上十幾秒,只覺得剛剛的擔心焦急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一口氣憋在了喉嚨里,姬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掙開了郁姝的手。
「你無事就好。」姬決冷冷的拋下這一句就走了。
郁姝看著姬決的樣子,立馬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她剛想張口挽救一下,姬決就自顧自的向前走去了。
「哦吼,他生氣了哦,」火延幸災樂禍的說道,「他剛剛差點就瘋了,他感應到你的位置,卻怎麼都破不開這迷霧陣,幾乎要把這裡掀了!」
「還好有隗沐,隗沐按照姬決說的方位,找了半天才找到你誒。」
火延繼續扇風點火,「他真的超~~~~擔心你!」
火延與隗沐交換了個眼神,隗沐站在一旁,附和道,「確實是這樣。」
果不其然,郁姝頓感愧疚,她輕咬下唇,眉心蹙起。
「不如你選個贈禮,與他賠禮道歉,他定然不會生氣了。」火延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郁姝略一遲疑,就上鉤了,「可是要選什麼?」
火延笑容加深,肚子裡的壞水就如剛燒開的水一樣不停的沸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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