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過去的狐朋狗友

  第8章 過去的狐朋狗友

  戴松聞言,汗差點下來了。

  可轉念一想,即便重生了不還是自己?哪來奪殼的說法。

  於是便扯著嗓子,把大哥幹過的的糗事一一報出。

  當說到戴柏8歲那年去屯裡女廁偷紙,然後一個人蹲在外邊,等著人家小姑娘進去,再光明正大進去送紙的事情時,

  戴柏黑著臉,趕忙捏住戴松肩膀,朝著江衛琴一臉認真道:

  「媽,錯不了的!這絕對是我兄弟!真真的!」

  江衛琴視線在兄弟二人身上游移,總感覺倆兒子都被奪殼了.

  最終,得了孝敬的江衛琴忽略了倆倒霉兒子,

  三人先後進屋,

  戴柏因為心虛,怕媳婦兒聽見自個兒兄弟剛剛在外面說的事,

  趕忙去陪著戴父、小侄女和山子聊天。

  戴松則在狹窄的堂屋裡閃轉騰挪,來到蹲著燒火的南春婉身旁,

  挑了截粗木疙瘩,順手就給她屁股底下一墊。

  南春婉正看著灶膛里的火苗發愣呢,戴松貓悄地蹲在她身旁,又給她找座兒,頓時被嚇了一跳。

  可或許是感受到了戴松的體貼,一抹緋紅順著脖頸慢慢暈染,最終染紅了她整張臉蛋。

  看著嬌俏的媳婦兒,戴鬆柔聲細語,

  「之前看見郭祖生撅在外面,他是不是說什麼了?」

  「……」

  南春婉微微點頭,目光看著灶膛,火焰在眸子裡跳動。

  「他說的都是真的。我確實是坐劉老六侉摩托去的。」

  哐!

  戴松剛解釋半句,灶台處便傳來大嫂刀剁豬腿骨的動靜,聽得他趕忙觀察媳婦兒的反應。

  後者依舊只是安靜地看著火苗,他抿抿嘴趕忙繼續道:

  「但是我是去賣山貨的,今天跟著下渚屯的人去攆山,采了不少山貨,怕不新鮮賣不上價,就搭了劉老六的車。」

  灶台旁沒了剁骨頭的動靜,換成了細微且規律的切墩聲。

  戴松還是有點不放心,從灶台後面探出腦袋看了眼;

  嫂子和媽都背對著灶膛這邊。

  戴松這才縮回脖子,靠在媳婦兒身邊,

  媳婦兒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味,她的氣息呼在耳朵上,熱乎乎的,特別舒服。

  他感覺,如果這會兒盯著她看,她應該要不好意思了,到時候可別好事給攪和臭了,

  便麻溜從兜里摸出另一沓大團結,放在媳婦兒掌心,悄聲道:

  「今天賣山貨,一共賣了兩百,一百我孝敬咱媽了,這一百他們不知道,給你,你收好。」

  窩在灶膛旁,無處可躲的南春婉本就是在強裝鎮定,

  當耳朵感受到戴松呼氣和票子入手的觸感時,她嚶了一聲便急忙捂住嘴巴。

  看著已經起身,往正屋走去的戴松,南春婉心裡頭一次泛起漣漪。

  剛剛戴松是怕她多想,所以特意過來解釋嗎?

  放過去,他可完全不會這麼幹。

  和他相處處處都要小心。

  被冷落、被譏諷都算好的。

  南春婉最怕的還是他把情緒發泄到閨女身上。

  可就在今天,戴松不僅溫柔待她和小盈盈,

  還顧及她的感受,耐心和她解釋,更是把辛苦賣山貨的錢都交給了她。

  南春婉欣喜之餘,小臉兒上又帶著幾分愁容;

  要是這個夢一直不醒該多好

  可充公的戴松並不知道南春婉的惆悵,他這會兒只覺心情無比舒暢。

  偏偏他剛走到正屋跟前,就透過窗戶看見院裡多了不少人,正圍著那輛拉達咋咋呼呼。

  這年頭,除了到處亂竄的二溜子,屯裡人大部分都沒見過汽車。

  而且,其中還有幾個熟悉的身影,都是前世和戴松混的比較熟的流氓「朋友」。

  戴松怕車子有個什麼閃失給山子惹麻煩,急忙走出屋去。

  聽聲音,人群中有人已經在拉拔車門,想上車上試試了,

  而其他人見屋裡主人出來了,紛紛後退,把拉拔車門那仨人讓了出來。

  借著路燈光線看清對方長相,戴松眉頭不由得一皺。

  這不刁文華和他倆小弟嘛?

  好像一個叫席林東,一個叫刑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幾進「宮」的角色了。

  前世刁文華算是自己比較熟悉的混混之一。

  和郭祖生一樣,刁文華好女色,不過他比郭祖生膽子大。

  郭祖生頂多勾勾搭搭,雙方有意他才繼續好。

  而這位直接上藥。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是個把月後就放出來了。

  最後一次聽說他的消息,是他和倆小弟迷輪了隔壁屯的小姑娘。

  小姑娘放假回屯,對屯裡人不熟悉,沒有防備,便被刁文華三言兩語騙出去得手了。

  不僅如此,仨畜生還威脅人家,小姑娘受盡委屈,卻不敢吱聲,只能獨自忍受。

  好不容易熬到寒假結束,去了學校,沒過多久小姑娘發現自己肚子大了。

  事情再也隱瞞不住,她自覺沒臉做人,給爸媽留了封信,獨自進了山。

  等找到她的時候,身子都被啃的不全了,而刁文華之後不過是被判了十年……

  戴松看向對方的眼神逐漸冰冷,

  誰家都有妻女,面對這種貨色是不可能有好臉的!

  何況他重生回來,確定刁文華是什麼東西,不和這種人徹底斷絕關係,他都不能放心去攆山。

  而刁文華也不惱,笑呵呵地從兜里摸出根彎彎曲曲的煙遞給戴松,

  見戴松不接,便幫戴松別在耳朵上:

  「兄弟行啊!一段時間不見,都開上小汽車了!

  發達了可不能忘了兄弟,有什麼活兒記得提攜提攜啊!」

  「這車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戴松把耳朵上的煙一丟。

  「朋友的?介紹兄弟認識認識啊!」

  刁文華露出一口黃牙,摟著戴松就要往屋裡走,卻被戴松扯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啃屎。

  「不方便,你回吧。」

  前世自己混帳,竟然和這種人來往。

  現在他恨不得打自己倆嘴巴子,多讓對方在自家待一秒都渾身難受。

  刁文華聞言眨了眨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兄弟,這才多久,你就和哥哥掰啦?」

  「哥哥不就一段時間沒帶你耍嘛!就不認兄弟了!?」

  說著,刁文華倆小弟就將戴松夾在中間。

  隔壁院子葉美蓮早就扒著牆頭在那看熱鬧。

  她男人黃大韋前年在地里幹活,結果讓下山刨食的公野豬撅斷大椎,癱了。

  當時屯子給了不少賠償,現在每年也有近一百塊的補貼。

  拿著這個錢,兩人也餓不著。

  到了今年,規矩寬鬆了,葉美蓮看到機會,乾脆連地都租出去了。

  有閒,有點錢,男人也躺炕上管不了她。

  葉美蓮每日就是到處看熱鬧,扯白話,順帶和二流子們打打鬧鬧。

  曾經,她就勾搭過戴松,只是碰了一鼻子灰不說,戴松對她的不屑更是深深打擊了她的自尊。

  當下葉美蓮見戴家院裡熱鬧,更是唯恐天下不亂般叫喚起來:

  「富貴了就忘本,大家看看吶,戴家老二就這德行!」

  她這一嗓子,嚎的院子裡頓時熱鬧起來。

  戴松本來風評就不佳,這會兒來院裡的又有不少狐朋狗友,上趕著想攀附的,

  聽葉美蓮這麼一攛掇,都不樂意了。

  好在屋裡爺仨聽見外頭動靜紛紛走出;

  戴父面無表情地站在門旁,戴柏山子二人只是擼起袖子往院裡一站。

  像是鋼筋絞成的小臂肌肉讓刁文華三人瞬間乖巧。

  刁文華腮幫鼓起條棱,勉強擠出賠笑,道:

  「喲!柏哥!哎呀,松子老弟現在混的這麼好,多虧了有柏哥這樣的兄弟榜樣著啊!」

  「我鍋里還蒸了粘豆包呢,這會兒搞不好要乾鍋了,先回啦!改天再請柏哥吃飯!」

  說著,刁文華不住地給倆小弟使眼色:

  一個戴柏就夠揍趴他們仨,這會兒旁邊還釘了個差不多狠的!

  別找不痛快,快走!

  兩小弟估摸跟著刁文華挨了不少打,對這一套信號很是熟稔,三人頓時頭也不回跑出戴家小院。

  而少了最能找事兒的刁文華,其他人也不敢裝能耐了,相繼散了。

  院內消停下來,戴松卻一臉嚴肅。

  他知道,這個刁文華估計不會善罷甘休,之後可能還會來。

  終究得找個機會和他完全切割才行!

  戴松一邊想一邊往回走,就在這時,他發現院牆上放著一摞用報紙包裹的東西。

  拆開一看,裡面是些常見的蔬菜,還有一塊巴掌大的臘肉。

  二憨拱了拱你的手

  前爪抓起掛在脖兒上的牌子:

  (*I`*)

  求收求票呀。

  讀者姥爺的支持能讓小二憨多吃兩口肉肉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