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眸光一掃,正巧與滿面笑容的孟初析對視上。
孟初析穿得很涼快,春光乍現,只不過有點像情趣睡衣。
對,沒錯,不是有點,分明就是情趣睡衣。
只是,沈靳舟居然會讓她穿成這樣出來,不介意被別的男人看到嗎?
許盈想起以前有一次,她穿的裙子有點短,沈靳舟劈頭蓋臉訓了她一頓……
果然,對疼在心尖上的人,就是不一樣,無論對方做什麼都能縱容。
孟初析特意倚在男人的手臂上,語氣矯揉造作:「靳哥,折騰了一下午,我餓了。」
沈靳舟慵懶的視線竟是看向了許盈,話音里聽不出什麼情緒:「那就坐下吃東西。」
許盈被那雙喜怒難辨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海風吹來,全身立起了小疙瘩。
她默默暗忖,你們調情就調情,還看著她幹嘛。
她是能為他倆增添情趣不成?
心裡沒由來的一團火衝上腦袋,下一秒,一根烤蝦放在了她面前。
她看到祁莫笑嘻嘻地道:「烤好了,快吃吧。」
許盈緊蹙上了眉頭,「我不吃蝦。」
她揮了揮手:「過敏,快拿開!」
祁莫眸光一閃:「噢?這麼巧,你也過敏。」
許盈猛地反應過來,他是在試探她!
「給我吧,我吃。」她伸手去拿。
祁莫立即咬進嘴裡,「不給!許小姐幹嘛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裡說不準沒有過敏藥賣。」
許盈心直口快:「我包里有……」
她連忙咬下舌尖,惹來祁莫意味不明的笑聲:「你真可愛,一點都沒變。」
這句話聲音有點大,悉數落入隔壁桌那幾人的耳里。
許盈能感受到幾道不同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
她有一瞬間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們對視。
也不知道在怕什麼,怕孟初析再害她一次嗎?
孟初析這麼狠毒的人,還真說不準!在這裡很方便下手,解決完她,直接把她拋向大海……
「誒!美女!」
許盈在祁莫的調笑聲中回過神來,「有事嗎?」
祁莫混不吝地笑:「你跟我上次在酒吧看到的一樣,還是那麼可愛。」
許盈餘光瞥了眼孟初析,她剛好回過頭不再看她。
倒是沈靳舟側目看了過來,輕喚:「過來坐。」
許盈用手指著自己:「你叫我?」
「對,來我們這桌坐。」
「為什麼?」
許盈這才注意到沈靳舟對面的人,竟然是博睿的總裁,衛冕先生。
她自然沒有理由拒絕,端起紅酒杯走了過去,「衛總裁,好久不見。」
衛冕摸了把下巴的鬍子,微微一笑:「原來是許總監,半年前我在洛杉磯見過你。」
許盈舉起紅酒杯跟他對碰,還沒抿上酒液,就被沈靳舟一把奪了過去。
衛冕有些不明所以:「沈總這是……」
沈靳舟莞爾:「她身體今天不方便喝酒,衛總,我來敬你。」
衛冕哈哈一笑:「明白,明白。」
許盈嗔怒,想要奪回她的酒杯,沈靳舟一個閃躲,轉而捏上她的臉蛋:「乖,聽話。」
這個被拿捏在手的姿勢分明就是帶著上位者的戲耍,許盈氣得不輕,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別碰我!」
「別生氣了。」沈靳舟轉而揉了揉她的頭,低聲,「有人在呢,別給人看笑話。」
許盈哭笑不得,給人看笑話的明明是他,是他要來招惹自己!
他們的互動像極了冷戰正在破冰的小情侶。
衛冕一臉姨母笑,又看向被冷落對待一下午的孟初析,瞬間看明白了。
他意味不明地問:「沈總和許小姐最近在合作嗎?」
他的眸光流轉在三人身上,果然有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
許盈籠了下鬢邊的碎發,正色道道:「對的。」
「她是我太太。」
沈靳舟沒頭沒尾的回答幾乎是在後一秒落下,怕他們聽得不清楚,又重複了遍:「衛總,給你介紹一下,許小姐是我太太。」
衛冕又看了眼孟初析的臉色,已然黑到了極致,尷尬一笑:「噢,原來是沈太太,沈總的眼光真好。」
沈靳舟舉起酒杯,「請衛總以後多多關照。」
許盈一臉不樂意,「衛總,你千萬別聽他開玩笑,我不是……」
話到嘴邊,卻發現說不下去,不是什麼,不是他太太?
這樣急著解釋,會不會顯得她想欲蓋彌彰,會不會像在表現得還在生氣,還在跟沈靳舟鬧脾氣……
衛冕喝了口紅酒,笑得眼睛都小了:「我知道沈總在跟大家開玩笑,這位孟小姐才是沈總的太太。」
許盈微微愣怔,蜷起發冷的指尖,她現在很矛盾,既不想被冠上沈靳舟太太的身份,也不想讓孟初析真的得逞。
今天下午,想到今天下午……
她帶有探究的視線掃過孟初析幾乎沒什麼遮攔的皮膚,上面沒有什麼曖昧的痕跡。
難道他們沒有?還是說沈靳舟不捨得弄疼她?
一定是後者吧。
許盈暗自苦笑,恰好對上沈靳舟瞥過來的目光,她看不懂他想說什麼,他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上下徘徊。
許盈現在穿的就是小短裙,海風一吹,裡面深色的底褲邊若隱若現,她出門著急,沒有穿安全褲,上身則是露腰緊身長袖。
沈靳舟打量的目光先是在腰上停留許久,最後落在她雪白的腿上。
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搭到許盈腿上,口吻獨裁:「幫我拿著。」
「為什麼不讓孟小姐拿?」許盈氣笑,但又不敢太生氣,畢竟衛冕在。
「讓你拿著就拿著!」他倒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孟初析見狀,起身從許盈手上接過風衣外套,「剛好我冷,給我吧。」
她三兩下穿好,舉起酒杯和衛冕的對碰了一下,笑道:「哎呀,衛總就別取笑我們了。」
她的言下之意,他們倆是相愛的,只不過沈家長輩不同意她進門。
許盈就是這麼理解她的話。
沈靳舟沒有解釋,神色淡淡,舉起紅酒杯也跟衛冕的杯子碰上。
孟初析繼續道:「衛總,您有所不知呀,沈總的前妻恰好和許小姐同名同姓。」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提起,沈靳舟的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
他沒有接話,也沒有任何舉動。
衛冕來了興趣,「那還真是巧啊,不會也都長得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