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木調淡花香將她完全包裹:「你在秦家都起這麼早?」
許盈嚇得一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身體往前靠了靠,不敢貼他太近:「你昨晚不回去睡嗎?」
那江靈昨晚在哪兒睡,秦禮那?
一夜春宵?
沈靳舟眼睛還閉著,剛醒來的嗓音很性感:「過幾天跟我回去好不好?」
許盈不能答應:「我要過段時間才會去申城。」
「為什麼?」
沈靳舟還圈著她的腰,只不過身體不挨近。
許盈又向前挪了挪身體:「還能為什麼,我在這裡還有工作啊,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整天圍著你轉的小女人嗎?」
話落,身體縮小離開他的束縛,走下床跑去浴室。
出來的時候,看到沈靳舟坐在巨大的落地窗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副望遠鏡。
許盈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晨曦艷麗,遠遠望去,可以看到綠草如茵的高爾夫球場上,兩大一小活動的身影。
許盈幸災樂禍地嘆了口氣:「看到自己的兒子跟別的男人那麼好,一大早是不是心裡堵得慌?」
沈靳舟放下望遠鏡,薄唇微勾起:「看到秦家對他這麼好,我心裡怎麼還會堵,只會慶幸。」
「哦?是嗎?」許盈朝他無辜地眨眨眼,「可是他喊別人爸爸耶!」
沈靳舟偏頭看她,大手撫上她後腦勺,拉近他們的距離,清新好聞的氣息灑在她鼻尖,轉而來到她的耳廓。
聲音啞啞的,氣息輕輕的:「你昨晚喊我,爸爸,我很滿意。」
轟——
許盈整個人原地石化。
「我,我哪有……」明明最深那一下的時候一如往常喊的是靳舟哥哥。
嗯……一開始喊沈總,但絕對沒有喊過爸爸!
沈靳舟驀地一笑:「以後做的時候別喊我沈總,好不習慣。」
許盈瞪了他一眼,羞紅臉別過去:「你來洛杉磯是做什麼?」
不會真的打算跟秦家聯姻吧。
她抬起左手開始欣賞無名指上的大鑽戒,在晨曦的柔光中閃爍著孤冷的光。
上面的石頭看起來比之前婚戒上的還要大。
果然資本家都是豪無人性,過夜費都能出手這麼大方。
不過這款是圓鑽,婚戒是方鑽。
沈靳舟看著她:「你。」
做、你。
「……」
許盈反應過來,杏眼又瞪了回去:「你,你你還有沒有廉恥禮儀了!」
「對你,我一直都沒有。」沈靳舟臉不紅心不跳。
許盈輕哼了聲:「我現在沒那麼好哄,不是一個鑽戒就能搞定!」
「沒關係,我哄你一輩子。」他說話的語速慢條斯理,不像在開玩笑。
許盈瞬間就紅到了耳後根。
男人的目光堅定且真摯,被晨曦暈染過的桃花眼深情撩人。
許盈眸光閃躲:「你好煩!」
實在受不了他這樣看她,起身罵罵咧咧甩手走開。
……
午後的天空,不似早上那樣明媚,烏雲層層重迭,讓人沉悶壓抑。
沈靳舟剛來到書房門前,小傢伙清脆的聲音就傳到耳邊:「大伯,我贏啦!」
男人溫柔的嗓音:「熠熠真厲害。」
鬱南小聲稟報:「沈總來了。」
隨之,門被打開。
小傢伙看見來人,禮貌微笑:「沈叔叔,我們又見面了。」
沈靳舟伸出手臂,小傢伙先是看了眼大伯,得到允許,奔過去。
沈靳舟將他抱起:「身體好點了嗎?」
小腦袋輕點:「嗯,好多啦,沈叔叔不用擔心,有大伯陪著我。」
秦禮拍了拍小傢伙的背:「下五樓找媽媽練字。」
小傢伙很聽話,從沈靳舟懷裡下來,「沈叔叔待會見。」
傭人跟在小傢伙身後走出去,書房門順手被關上。
沈靳舟在茶道桌前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魔方,輕笑道:「沒想到秦總這麼喜歡小孩子。」
秦禮素來清冷的眼裡溢滿溫柔:「小孩子長得快,也只有這幾年會纏著你要陪他玩,再過兩年估計都不想理你了。」
「你說得對。」沈靳舟淡淡。
秦禮靠在紅木椅背,眼睛一眯:「怎麼?想跟我搶人?」
沈靳舟烏黑的眸子沉寂如沼澤,秦禮回視的目光清冷如深淵。
氣氛驟然墜若冰窖。
向來一山容不下二虎。
兩個男人的氣場同樣強大,特別是在發生對峙的時候,身旁的人都想遠離。
鬱南告退出去關上門。
「沈總,秦熠不在我給你二選一的選項里。」
沈靳舟唇際的弧度淺淺:「秦總誤會了,我不至於這麼殘忍,要強行把一個孩子帶在身邊,現在對於他來說,你就是他的家人。」
秦禮給他沏了杯玫瑰花茶,唇瓣的弧度同樣很淺,笑意不達眼底:「你要的妹妹,我也不能放她走。」
沈靳舟端起茶杯,話音冷冷:「即將靠岸T國的那批貨,你也有份吧?」
秦禮嘴角哂了下:「你是在威脅我?」
四目對視,閃著無聲沉寂的硝煙。
驀地,放下茶杯。
電石火光之際。
沈靳舟先他一步在茶道桌底下拿到那把手槍,快速上膛。
「秦總,我是在跟你談條件。」
秦禮想到昨晚也是用這把槍抵著他的女人,倏地一笑,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沈總怎麼看都不像喜歡為難女人。」
「秦總看著也不像。」
「彼此彼此。」秦禮優雅閒適,端起茶杯抿了口,意有所指道,「沈總應該要著急了,不然我們也不好跟那邊交代。」
沈靳舟眼尾一促,驀地把槍拍在桌面,「你是打算把她當誘餌?」
秦禮嘴角勾起興味:「她不是想要找真相嗎,正好,以身入局。」
「我不同意。」沈靳舟眉心微蹙,「這個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絕不能是她,這是我的底線!」
秦禮拿起手槍,倒出裡面的子彈,只留一顆,「敢不敢堵一把?」
沈靳舟不溫不火,不答反問:「你是想讓秦家敗在你手裡?」
秦禮白皙修長的手把玩那把槍,就像在撫著一個藝術品。
語氣漫不經心:「你很愛她,我也一樣。」
沈靳舟慍怒:「你對她動手了?」
他指的是許盈背後的傷痕。
秦禮玩味:「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