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呼吸一重,起身找來一條露背絲質長裙迅速穿好。
「沈總還不離開嗎?」
眼見他起身走過來,許盈拿起一個抱枕朝他扔去。
沈靳舟穩穩接住,隨手一扔,掉落在地毯。
轉而一手捏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拉將她擁入懷裡。
許盈下意識就要掙脫:「我都這樣了,你還想要?」
還有沒有點人性?
「別動,給我安分點。」
因為她背後有傷,沈靳舟只能一手握著她的後脖子,一手撫在她的腰椎下。
想把她禁錮在懷裡,又怕弄到她的傷口。
他貼在她耳廓,嗓音嘶啞溫柔:「你難道就不想聽聽我小時候是怎麼暗戀你的嗎?」
許盈微微一愕,旋即,嗤笑出聲。
「靳舟哥暗戀我?」
「你不信?」
許盈仰著看他的目光驀地變得不一樣:「我是該相信嗎?」
隨著肩上的細帶滑落,藍綠色的絲質裙疊在不禁一握的腰上。
沈靳舟眼尾無聲一紅,故意問:「要做什麼?」
許盈坐下來,屏住了呼吸。
小女人還是跟以前一樣青澀。
沈靳舟就這樣看著,輕笑了聲。
許盈一向受不了被他用這種眼光挑逗,又本能地退出去,憋著氣臉很紅:「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場煙花是給我放的吧?」
鬼才信!那天孟初析興高采烈跑到她面前興風作浪,手裡還捧著一束白玫瑰……
她還說是靳舟哥哥送給她的,她是他的白月光……
哦對!
許盈至今都沒有收到過他送的花。
沈靳舟大掌掐在她腰上,滾燙的溫度隔著薄薄的絲質布料包圍著她。
手臂的肌肉因為繃緊,青筋凸起,血脈賁張卻又理智克制,難掩慾念地輕聲哄她:「乖,別鬧。」
許盈喉息里嗚咽了兩聲。
他桃花眼裡的笑意很深:「那天你生日,我當然是給你放的,還記得是誰把你載去海邊的嗎?」
許盈有種靈魂將要出竅的宿命,直衝天靈蓋:「……是我的舞蹈老師……但那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靳舟笑:「我跟她當然沒其他關係,只是你的舞蹈老師剛好是我的朋友,托朋友幫個忙也沒什麼。」
許盈才不上他的當:「你不用為了哄我就胡言亂語,我又不是沒看到你整天跟孟初析成雙入對……啊!」
沈靳舟倏地用力:「你什麼時候才能不氣人?」
她什麼時候氣他了?
明明一直都在討好他,連現在都是,一邊說著要跟他徹底斷了,一邊又跟他在這裡風花雪月。
毫無底線可言。
如秦禮說的,她就愛犯賤。
許盈笑著道:「耳聽為虛,但是親眼所見還能有假的嗎……」
她說話的氣息逐漸消失。
只有開始那幾下,後面都是他在主導,像不知疲憊的豺狼虎豹,要把她吃得一點都不剩,連骨頭都想碾碎。
到最後,許盈無力趴在他身上喃喃自語:「我知道你很討厭我,每次去你辦公室找你,都沒見你對我笑過。」
沈靳舟小心翼翼抱起她的身子,走到浴室盥洗台前,拿來毛毯鋪在上面,才將她放在上面坐好。
「對,沒錯!」他拿來毛巾在她身上擦拭,今晚再一次被氣笑,「我是很討厭你,討厭到每次中午你來找我的時候,我都要花點時間在休息室哄你睡午覺。」
聽到這,許盈鼓起了嘴,語氣頗為不滿:「我每次醒來你都不在床上!還說不是討厭我。」
沈靳舟掐著她的臉蛋:「難不成你還想我陪你睡一個下午?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任性的。」
許盈抿了一下唇,這些都只是她當時的想法,當下的情緒,現在當然不會這樣想。
她後來從陶助理口中才知道沈靳舟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單純都是為了陪她。
擦拭完身體,許盈主動摟上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沈靳舟抱她躺回大床,讓她側躺下,想離開去洗澡,就被她快速抱住一條胳膊。
他揉了揉她的頭:「乖,等等就過來哄你睡覺。」
許盈抱著不放開:「不要等等,等等我就不要你了。」
沈靳舟在床沿邊坐下,桃花眼裡繾著寵溺:「好任性的妹妹。」
許盈癟下嘴,「我還有話想問你,怕待會就睡著了。」
沈靳舟挑眉,以示可以,用手撫在她臉上,指腹輕輕地在上面刮蹭。
「是打算跟我交代背後的傷是怎麼回事了嗎?」
許盈咽了咽酸澀的喉嚨:「你知道孟初析懷孕的時候,是不是就想過要跟我離婚?」
沈靳舟一頓,眼裡有她看不懂的情愫,凝著她半晌,少頃,低聲道:「是,準確來說,我已經準備好了離婚協議。」
許盈一頓,像失去魂魄似的,呼吸變得有些遲鈍緩慢。
隨後,內心開始狂風大作!
不過,沈靳舟又及時把她按了回去,臉上帶著好玩的笑:「我在離婚協議上將大部份的身家都分給了你。」
許盈勃然大怒:「所以呢,可憐我?」
「好啦,別鬧了。」
沈靳舟順著她的頭髮,聲音輕輕地哄,「我那時候想跟你離婚,不是移情別戀,只是想讓你暫時離開一段時間,送你出國讀書,學校專業都給你選好了。」
在微暗的臥室里,那雙多情的桃花眼看起來好像有些落寞,很沉重的情緒散發在周圍。
許盈看不懂,也不想猜,冷冷地笑了一聲:「只不過孟初析先你一步把我送走,結果也一樣,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連想法都差不多。」
「許盈!」
「幹嘛!」許盈知道又踩到他逆鱗,不想理會他,乾脆捂住耳朵,閉上眼睛,破口大罵,「王八蛋!老畜生!狗男人!」
沈靳舟只是靜靜看著、聽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他長這麼大就只寵過她。
許盈覺得罵夠了,眯開一隻眼睛瞄他,瞬間又被那隻大手覆蓋上,同時溫潤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罵累了就睡覺。」
眼前的遮蓋遠離,睜開眼時,沈靳舟已經走進了浴室。
她還在想著等他離開房間再睡。
只不過等不到那時候,很快眼睛一眯一睜,就是第二天。
許盈掀開被子,剛要下地,腰上就圈來一根手臂,將她摟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