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朗下車之後順著東南方向找了過去,到了一處破舊的筒子樓之後明顯的感覺到這樓里有陰氣滲出來。
面前的鐵門上掛著一把形同虛設的鏽跡斑駁的大鎖,正當他準備開鎖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幹什麼的?」
江朗轉頭一看,一個拎著蛇皮袋的老人正朝著他走來。
「小伙子,這樓可進去不得,這裡頭鬧鬼啊!」老人好心提醒道。
「鬧鬼?這麼邪乎?」江朗聞言頓時來了興致,趕緊遞給了老人一支煙:「您是這附近的住戶嗎?」
「對,我家住在前面的院子裡。」老人接過了煙,一臉神秘的對江朗說道:「不是老頭子嚇唬你,這棟樓不乾淨,你趕緊走吧。」
「怎麼個不乾淨?」江朗好奇的問道。
「這裡頭死了人!」
「死人有什麼奇怪的?」
這年頭樓里死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倒也沒那麼邪乎吧?
「你是不知道。」老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樓,拉著江朗來到了一旁:「我跟你講,這樓里前幾年死了人之後就開始鬧鬼,一棟樓的人都搬走了!」
老爺子抽著煙說道:「前幾年這樓里有個男的突然發瘋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然後自殺了。」
「後來這樓里的人就經常聽見這兩口子吵架的聲音,有時候還能看見這男人提著刀站在樓道里。」
「久而久之這地方也就荒廢了,一直都沒有人敢來。」
「看見門上那鎖了嗎?多少年都沒有人動過了!」
說話間,一陣風吹來,那原本鎖著的大鐵門竟然緩緩打開了。
這一幕給老爺子嚇得夠嗆,接連後退了好幾步。
「反正這事兒我是告訴你了,趕緊走吧!」
說完這話,老爺子拎著自己的蛇皮袋扛在肩膀上匆忙離開了現場,跑的比兔子都快。
看著這一幕江朗哭笑不得,轉頭去看筒子樓的時候的確也察覺到了那樓里的陰氣。
要是猜的不錯的話,付光年那小子應該就在這裡面了。
看來對方是知道了他的存在,所以故意在這兒等著呢。
江朗掃了一眼,確認四周沒有人之後便朝著那筒子樓去了。
一進大門就能明顯感覺到一陣陰氣襲來,讓江朗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抬眼看了一眼,這樓梯上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樓應該是有七層左右,只是不知道付光年在哪一層?
江朗點燃了一支煙,一邊往上走一邊喊著付光年的名字:「付光年!老子來會會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別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著不敢出來,有種的你給我出來啊!」
但是走了一陣之後江朗察覺出了問題,這樓一共也就七八層,他都走了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到頂?
江朗頓時皺起了眉毛,眼神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他當即探頭從樓梯的縫隙中看了上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竟然還有那麼高!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也壓根就沒走出這一層!
「鬼打牆是吧?」
江朗冷哼一聲,隨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凌空虛畫了一道符咒,伴隨著他的一聲低喝,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跟著震盪了一下。
江朗繼續大步往前走,很快就來到了第七層。
第七層的走廊十分昏暗,破爛的窗戶外面長滿了爬藤植物,幾乎將所有的光線都給擋住了。
幾隻小的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黑色蟲子朝著江朗飛了過來,江朗當即扭頭怒喝一聲:「滾!」
幾隻蟲子當即落了下去,在地上一字排開。
「怎麼?不敢出來見老子?」江朗冷笑一聲問道。
吱呀——
一扇房門莫名其妙的打開了,江朗朝著那扇門走了過去。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付光年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等江朗來到門前,就看見屋內滿地的血跡,還瀰漫著一股子腥臭的味道,而且這血跡還很新鮮。
牆壁上和門上也都滿是血痕,看著就很詭異。
但是屋內並沒有付光年的身影,這傢伙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江朗剛一進門,身後的門就關上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房間內也跟著陷入了一片昏暗當中,一道陰惻惻的笑聲從身後傳來,江朗猛地一轉身,身後卻空無一人。
看來這付光年是早有準備啊,不過這點小把戲對付對付別人還行,用來對付他?痴人說夢!
「太上赦令,金光速現,鬼魅一切,速速現身!」
江朗迅速掐了個訣,手作劍指從雙眼前划過,再睜眼的時候屋內的景象就出現了變化。
房間裡多了一大一小兩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此時兩人正在角落裡滿臉怨毒的盯著江朗,而另一側的角落裡,一個手裡抓著菜刀的男人用兇狠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
三人身上都滿是鮮血,尤其是那女人,脖子上一個碩大的口子,鮮血不斷的往外湧出。
那小孩像是被掐死的,腥紅的舌頭吐在外面,一張臉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
這要是普通人見了早就被嚇尿了,但是對江朗來說這點東西還算不得什麼。
不過這也說明那老爺子說的話是真的,這房子的確是死過人啊,這一家三口整整齊齊的。
江朗看著三人嘆息了一聲,只一聲嘆息便讓三個鬼都恍惚了一下,身上的戾氣也消散了幾分。
「今天讓你們遇到我也算是一種緣分,老子就做點好事兒,把你們超度了吧!」
說話間,江朗迅速在空中畫了一道符,隨後低聲默念著咒訣。
隨著他手上的動作加快,屋內竟然憑空出現了一道門的虛影!
「東歸東,西歸西,陽走陽,陰走陰,不入輪迴道,陽世無所居,牛頭馬面驅,各行各道,各歸各位,急急如律令!」
江朗飛快的念了一段咒訣,隨後手作劍指朝著那門內一指,三個鬼魂頓時打了個激靈,隨後整整齊齊的朝著那門走了進去。
等到三人都進去之後,江朗這才收了手,剛才還陰森森的屋子都跟著明亮了不少。
這三人都屬於是枉死之人,所以魂魄難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