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瑤實在是拗不過顧沛然，徹底沒轍了。
她投降的舉起雙手，「可以可以，你跟我一起！」
顧沛然宛若勝利者一樣，勾了勾唇角，大步邁向許清瑤。
「不過！」許清瑤接著補充道，「我有三個條件！」
「什麼條件？」顧沛然皺起眉，有些不耐煩了。
「第一，你不能說話。第二，你不能碰我。最重要的是第三，你不能插手干預我的事。如果你做不到這三個條件，說什麼我都不會帶上你。」
這是許清瑤最後的底線，她不會再退讓半步。
她等下要辦的事很重要，決不能讓顧沛然再破壞她的努力。
顧沛然挑了下眉，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先說說你要辦什麼事？」
他把商務談判的那一套搬了出來，許清瑤完全不接話茬，只回答道，「反正你不答應，就不讓你跟著我！」
明明許清瑤說的是正常語氣，但落到顧沛然的耳朵里，就像是自家養的波斯貓在撒嬌。
如果主人不同意她的要求，就晃著尾巴嗲著嗓子，喵喵的叫個不停。
顧沛然眉眼不明顯的彎了彎，「行，我答應你，不說不碰不干預。」
他還特意重複了一遍許清瑤的要求，證明自己真的聽進去了。
至於是不是真的，就只有顧沛然知道了。
「嗯，那你跟我走吧。」
許清瑤總算鬆了口，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演員準備區。
她先一步進去，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周助理。
「許老師，你可算來了！」
周洲手裡拿著車鑰匙，急切的從凳子上站起身，時刻準備出發。
許清瑤抱歉的笑了笑，「抱歉，周助理，剛剛在路上耽誤了點時間。」
「沒事。」周洲當然不會計較這些小事。
他看了看許清瑤的手臂，關切的問道，「你拍了一整天的戲，要不要換完藥再出發？」
「沒事，我……」
許清瑤話還沒說完，就被後進來的顧沛然給打斷了。
「換了藥再去。」
他單手插兜，微彎腰走進演員準備區的棚子，神情冷漠的打量了一眼和許清瑤說話的周助理。
顧沛然穿著講究的西服套裝，氣質矜貴，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你是？」周洲疑惑地問道。
許清瑤趕忙擋在兩人中間，欲蓋彌彰的介紹道，「他是我過來探班的朋友。」
具體是什麼朋友，叫什麼名字，她並不打算詳細說出來。
周洲的視線在許清瑤和顧沛然之間來回划動，他笑了下，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許老師的同事，周洲。」
「你好。」顧沛然伸手握住，回答的言簡意賅。
許清瑤剛準備鬆口氣，又聽到顧沛然繼續說道，「我是許老師的老……」
「是老朋友！老朋友！」
許清瑤用胳膊肘懟開正在握手的兩個人，衝著身後的顧沛然比了一個不明顯的中指。
「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條件！」許清瑤咬牙切齒的警告道。
顧沛然把她沒禮貌的中指按回掌心，俯身在許清瑤的耳邊輕聲說，「嗯，不說不碰不干預。」
略顯輕浮的態度，直接讓許清瑤火冒三丈。
要不是顧及周助理還在面前，她一定會轉身跟顧沛然大吵一架。
「許老師，我應該怎麼稱呼你的老……老朋友？」周洲善解人意的接受了許清瑤的說辭。
他向來體貼，問話聊天都非常有分寸，從來不會讓別人感到難堪。
跟顧沛然是截然相反的類型。
許清瑤怕狗男人又瞎說話，便替他回答道，「他姓李，周助理稱呼他李先生就好。」
李？
顧沛然掃了一眼許清瑤的後脖頸，面上沒有大的變化。
他好似完全不在意自己被改了姓，成了所謂的李先生。
「嗯，叫我『李』先生就好。」
三人的交談又耽誤了一會兒時間，許清瑤來不及換藥，催著他們一起坐上車，前往了影視城附近的警察局。
許清瑤本以為顧沛然會詢問他們來這裡的原因，但等了很久都不見他說話。
顧沛然真的遵守起許清瑤說的三個條件，遠遠的跟在她身後，不說話也不插手。
許清瑤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一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不想要顧沛然遵守條件。
如果有顧沛然的幫助，她或許能更快的解決這件事。
可……顧沛然的態度很明確，他要保護曾顏。
民警小姐姐把許清瑤等人帶進了警局影像室里，開始播放學校多視角的監控視頻。
許清瑤認真觀察著每一幀鏡頭，生怕錯過那個潑水犯人的臉。
周助理和顧沛然幫不上忙，就坐在她身後，不約而同的保持著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現有的視頻全部播放結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許清瑤身上，但她始終沒有說話。
「許老師，怎麼樣？」周洲有些擔憂的問道。
許清瑤搖了搖頭，露出了幾分落敗的神色。
「這些監控器都沒有拍到她的正臉。」
民警小姐姐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便好心的提議，「要不我把播放速度調慢點，一幀一幀的看？」
「麻煩你了。」周助理推了下眼睛，禮貌的笑了一下。
突然收到儒雅帥哥的微笑回禮，初出茅廬的小姐姐頓時漲紅了臉。
她趕忙重新點開視頻，調成了0.5倍速，從頭開始播放。
可許清瑤看了又看，眼睛都看痛了，都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所有角度的監控視頻里，只有許清瑤做過馬賽克處理的那一段，拍到了犯人模糊的身影。
對方敢明目張胆的做這種壞事，肯定是有備而來的。
難不成調查得到此為止了嗎？
許清瑤看了眼天色，外面已經一片漆黑了。
他們來警察局的時間很晚，再看下去也只會耽誤民警小姐姐下班。
她嘆了口氣，只能無奈的叫停了播放。
「就這樣吧，那個潑水的人反偵察意識很強，刻意迴避了學校的監控拍攝角度。我們繼續看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抱歉啊小姐姐，耽誤你下班了。」
許清瑤不想讓自己的壞心情打擾到其他人，便勉強的勾起了嘴角。
影像室里，氣氛一陣沉悶。
就在這時，當了很久啞巴的顧沛然突然開口問道，「這裡有學校附近街道的監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