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汪汪的桃花眼，細長的彎眉毛，還有一看就很好捏的臉蛋。
除了許清瑤太過消瘦的下巴，有些不符合顧沛然的預期以外，她真的哪兒哪兒都長在了他的審美上。
「我也不知道你當初為什麼非要娶我……」許清瑤還沉浸在顧沛然剛剛問的那個問題里，完全沒注意到顧沛然的視線。
「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我可以給你看我們的婚紗照，還有結婚證的照片！」
許清瑤說著，就想拿出手機，證明給顧沛然看。
「我相信你。」顧沛然按住她蠢蠢欲動的手，「不過我暫時想不起來，你得再等等我。」
「好。」許清瑤聽話的點點頭。
她動了動被壓住的手，難得想要主動點，跟顧沛然十指相扣時，顧沛然卻躲開了。
「你對我還是陌生人，我不太習慣跟你有肢體接觸。」
「……」許清瑤沒吭聲，默默攥緊了自己的衣服。
顧沛然看著她因用力而有些發白的指節，不著痕跡的蹙起眉，下意識就想讓許清瑤鬆開手。
「對了，你知道我出車禍的時候，為什麼會跟孕婦待在一起嗎？」顧沛然轉移了話題。
許清瑤點頭，「嗯，但你先回答我，你記不記得那個孕婦叫什麼？」
「記得，她叫曾顏。」
「……」
氣氛又詭異的沉默了起來。
顧沛然莫名覺得渾身不適，「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我沒什麼想說的，你不記得我和言言，反倒是把曾顏這個人記得清清楚楚。」許清瑤語氣里多了幾分陰陽怪氣。
顧沛然直覺『曾顏』這個人是他和許清瑤之間的雷區。
他又一次試圖轉移話題，「算了，你要是不想說，那就不說吧，我沒什麼想問的了。」
「除了曾顏的事以外，你都不想知道了？」許清瑤還執著在『曾顏』的的問題上。
她實在不能接受，顧沛然忘記了她，忘記了言言，就是沒忘記那個討人厭的曾顏！
顧沛然沒想到剛才還溫柔小意的許清瑤，此刻會突然變得這麼難纏。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有些無奈的解釋道，「我以為你不太想提起曾顏這個人，所以才……」
「誒……」許清瑤意有所指的拖長尾音。
「你不會聽到曾顏懷了孕，就以為她懷了你的孩子，是你的妻子吧？」
顧沛然連忙擺了擺手，「怎麼可能？！」
「我跟她完全沒接觸過，也對她沒有任何興趣。」
「就知道騙我……明明你大學時還跟她談過戀愛。」許清瑤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顧沛然耳尖的聽清了許清瑤說的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你說我跟曾顏大學時談過戀愛？」顧沛然反問道。
「對啊，你自己做過的事，還不敢承認嗎？」許清瑤理直氣壯地懟了回去。
顧沛然有些哭笑不得，「雖然我現在確實缺少了一部分記憶，但我也能負責任的告訴你，我跟曾顏根本不熟，也從來沒戀愛過。」
「不然我剛才也不會問你，為什麼我會跟曾顏在一輛車上出意外。」
這下，輪到許清瑤覺得驚訝了。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曾顏是顧沛然大學時的初戀，兩人曾經還短暫有過一段感情。
所以她看到顧沛然陪曾顏孕檢時，才會誤會他們舊情復燃，以為顧沛然背著她組成了新的家庭。
但現在顧沛然卻一臉嚴肅的告訴她，他和曾顏壓根就不是大學情侶，而是只互知名字的陌生人。
許清瑤一瞬間懷疑起自己的記憶。
「你……確定沒有說謊騙我？」
顧沛然更加無奈，「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還是你覺得我顧沛然是那種跟別人戀愛過，分手後就翻臉不認人的渣男？」
「……」許清瑤沉默了。
她現在在相信自己的記憶，與相信顧沛然說的話之間左右徘徊。
正如顧沛然說的那樣，他現在失去了與她相關的記憶，她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有些眼熟的陌生人，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說謊騙她。
可是當初她明明跟在顧沛然身後，看著他跟曾顏坐在高檔飯店裡約會……
還從顧沛然弟弟子默那裡，聽說顧沛然對曾顏印象很好，甚至有帶曾顏回家見父母的打算……
可現在顧沛然卻說，他從來沒有跟曾顏在一起過。
那……當初顧子默說的話，難道才是騙她的謊話？
許清瑤越想越頭大，總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很大的漏洞。
「你從誰那裡聽說我跟曾顏曾經在一起過？」顧沛然問道。
許清瑤老實回答道，「顧子默，我和他是大學同學，關係還不錯。」
「你和我弟弟關係還不錯？」顧沛然語氣變得有些不對勁。
許清瑤點點頭，沒有察覺到顧沛然突然變嚴肅的表情。
「所以你大學時認識了顧子默，然後從他那裡聽說了很多我的事？」
「嗯……我們聚餐的時候，偶爾會聊起你。」許清瑤撒了個小謊。
其實她和顧子默的每次見面，都是一次顧沛然近況的座談會。
她不停的追問顧沛然的事情，然後顧子默耐心地挨個回答。
可以說，大學時她對顧沛然的了解，基本都來自顧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