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言言的爸爸說話就是這麼難聽。」顧沛然陰陽怪氣的回答道，「你想找說話好聽的人聊天，可以現在就下樓打車回劇組，那裡有你的沐陽老師等著你。」
「……」許清瑤用力抿了下嘴唇，忍下了翻湧上來的火氣。
看在顧沛然頭頂有傷的份上，她不跟這個狗男人計較。
許清瑤不想再繼續跟顧沛然討論這件事，便很刻意地換了個話題，「你吃沒吃晚飯？要不要我去樓下給你買點粥上來。」
「你對你每個朋友都這麼體貼？」顧沛然又提起了剛才掛斷電話的事。
許清瑤還沒反應過來，一臉懵的望向顧沛然。
他們還沒離婚，就已經退步成了所謂的朋友關係？
許清瑤心裡不太舒服，但下一秒又突然把顧沛然前後說的兩句話聯繫到了一起。
沐陽老師、朋友關係……
難不成顧沛然這傢伙，是在計較她剛剛掛斷視頻電話的事？！
許清瑤吃驚的瞪大眼睛，正要開口詢問顧沛然。
對方就察覺到她疑惑的視線，脾氣極大的扭過頭去，不肯再看她一眼。
許清瑤被顧沛然搞得有些無語，學著他的說話方式，也陰陽的回了一句。
「對啊，尤其是對你這種傷到腦袋的朋友，我會變得更體貼。」
顧沛然聽出許清瑤在暗諷他腦子有問題，他不僅不辯解，還索性要把人設貫徹到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是因為你才會被人砸傷的吧。」
顧沛然垂下眼眸，沉著語氣說道，「然而許小姐不僅把我一個人留在病房，還帶著孩子出去玩到八點才回來，這就是許小姐對朋友的體貼嗎？」
「我是出去工作，不是出去玩！」許清瑤反駁道。
「是嗎，那為什麼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背景里全是喝酒說笑的聲音？」顧沛然眉眼間浮出幾分委屈的神色。
「我記得你這個劇組不允許喝酒聚餐，你為什麼寧願違反規定，也要跟那個假兮兮的男演員一起吃飯？」
許清瑤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原來顧沛然之前鋪墊了那麼多廢話，就是為了在這時質問她聚餐的事情。
她不清楚顧沛然是從哪兒知道的劇組規定，只好耐著性子挨個解釋道，「前不久我和你一起被送進醫院，是沐陽老師幫我交的醫藥費。」
「我為了感謝他，才說要請他吃飯。為了避嫌，我還特意叫上了劇組的其他人。」
許清瑤沒敢問顧沛然為什麼要用『假兮兮』來評價李沐陽。
莫名的直覺告訴她，如果再不撇清自己和李沐陽的關係，顧沛然估計又會開始發瘋。
「那剛才他過來找你，你為什麼急著掛電話？」顧沛然又問道，「他跟你聊了什麼，為什麼害怕讓我聽到？」
這傢伙怎麼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
許清瑤真想摸摸顧沛然的額頭，看看這人是不是受傷後有些發燒，結果把腦袋給燒呆了。
「我不想讓劇組的同事知道我的私事，所以才掛了電話。」許清瑤回答道。
劇組同事？
顧沛然不明顯的勾了下唇角，心情隨著這個明顯疏遠的關係詞，變得愉悅了起來。
「至於他跟我聊了什麼，我……」
許清瑤想起李沐陽的提議，原本想說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要是讓顧沛然知道她在考慮去深城發展的事，肯定又要纏著她問個不停。
許清瑤看了眼手機的時間，明天還有一整天的戲份要拍攝，她最多再呆十分鐘，就要回酒店休息了。
「你繼續說啊，他跟你聊什麼了？」顧沛然催促道。
他不喜歡許清瑤有事瞞著他，尤其還是發生在她和別的男人之間的事情。
「沒什麼，就是劇組工作上的事情，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許清瑤就是不肯說。
顧沛然剛彎起的唇角又落了下去，「你愛說不說。」
他再次不高興起來，背過身去不肯再看許清瑤。
許清瑤在顧沛然身上看到了言言的影子。
今天下午過去的時候，言言也在鬧脾氣，趴在床上撅著小屁股，就是不肯扭身看她。
許清瑤沒忍住笑意，稍稍用力的戳了下顧沛然的肩膀。
「你都多大人了，還像個小孩兒似的。」許清瑤調侃道，「言言一生氣就不理人的壞毛病，是不是你教給他的？」
「那小子天生就會。」顧沛然悶聲回答道。
他腦袋上還裹著紗布，後腦勺的傷口處還浸出了棕黃色藥水。
許清瑤盯著看了幾秒，不由控制的有些心軟。
她放緩了語氣，像哄言言一樣哄問道，「顧沛然，你很在意我跟別的男人相處嗎？」
「不在意。」
有人在口是心非的撒謊。
許清瑤沒有揭穿他，繼續說道，「但我很在意你和其他女人的相處，也不喜歡你跟別人走的很近。」
「所以……我非常介意你和曾顏的事情。」
顧沛然聽到曾顏的名字，才終於有了動靜。
他嘆了口氣，重新轉正身體，面向許清瑤。
「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
「曾顏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我想要的、想見的人，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