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京龍來到了黃向的家裡和他們一起吃飯。
他們家是一種很老式的水泥房子。
一個房子,配一個大院子,院子外由很多石塊夾雜著水泥搭建而成。
這個家庭看上去十分貧窮,這是陳京龍剛踏進這裡時就得出的結論。
陳京龍心裡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黃明身上的病。
黃向這一家人為了治病,已經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完了。
這之後,他們只能這麼拮据地活著。
一想到這裡,陳京龍就有些心疼。
他跟在黃柳煙身後,走進了黃家的大門。
「喲,你們看我帶誰回來了?」黃柳煙搶在前面率先走了進去。
黃向看到黃柳煙回來了,頓時眉開眼笑。
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姐,他還是很疼愛自己的姐姐的。
「姐,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都沒看見你?」黃向衝著黃柳煙關切地問道。
「我......我嘛。」黃柳煙面對黃向的提問,一時間語塞了。
她可不敢把自己在醫院外面被綁架的事情跟黃向說,更不敢對黃明說,此時此刻的黃明身上還帶著病,如果直接說了,說不定會對黃明的身心健康產生危害。
自己的母親已經夠苦了,她可不想因為這件事再讓自己的母親苦一次。
「陳京龍老師!您也來了!」黃向跟黃柳煙噓寒問暖完之後,就徑直走向了陳京龍,對陳京龍的到來,黃向表現得十分開心。
「對啊,我當時有事,路上耽誤了點時間。」陳京龍對黃向扭扭捏捏地說。
他剛同血盟那幫人戰鬥得太久了,再加上蔣天的身體又出現了可怕的變化,陳京龍一時間體力有些透支,所以在黃向面前表現得有些虛弱。
「對了,你母親身上的病恢復得怎麼樣了?」陳京龍關切地問。
除了黃明的病以外,陳京龍最擔心的其實是有沒有什麼黑惡勢力再一次盯上了黃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陳京龍總有一種預感,有誰在暗中盯著黃明。
不,不僅僅是黃明,這種預感特別強烈。
陳京龍想了想,但是心中不敢確定。
這股勢力並不僅僅只是想要了黃明的命,而是想把他們這一大家子全部從這個世界上抹除掉!
這幫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而這股勢力又來自於哪裡?陳京龍一切都無從可知。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幫人的目的是清晰的,他們就是奔著黃家去的,而且所有事情全都做得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萬刃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這個組織無論是從紀律性還是決策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強,簡直強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看來,以後也要多加小心了。」
陳京龍這麼想著,隨後直接走向了站在遠處的黃明。
本來在床上躺著地黃明一聽到陳京龍的聲音,立馬站了起來。
看到前面是陳京龍來了之後,整個人頓時兩眼放光
「啊,陳先生,您來了!」
黃明立馬下床,看著陳京龍,眼角是說不出的笑意。
「這次多虧您了,陳先生,如果不是您的話,我可能已經......」
黃明感激地對陳京龍說道:「哎呀,阿姨您見笑了,我只是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而已。」
「哈哈,你這孩子真謙虛,那麼難治的病,你都拿下了,就不要謙虛啦。」
黃明聽著陳京龍這麼說話,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條縫,整個人十分慈祥和藹,根本看不出生病的跡象
黃向在一旁感慨道:「陳京龍老師的醫術就是高超,僅僅只是給母親扎了幾針,竟然就能讓她跟正常人一樣健康!」
「向兒啊,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啊?」
黃明瞥了黃向一眼。
「嘿嘿,那是那是,母親大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健康長壽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一點小病擊垮?」
黃向油嘴滑舌地對母親說道,語氣中更多的是關切。
看著自己母親能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身邊跟自己說話,那無論她怎麼說,怎麼做,一切都值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媽我是誰。」黃明咯咯地笑道,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隨後,她又看向陳京龍感激地說道:「陳京龍先生,您謙虛了,如果不是您的話,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唉,這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陳京龍跟黃家眾人奉承著,整個家庭又變得十分安靜祥和。
「對了。」
陳京龍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總覺得黃向的家裡有些不對勁,總覺得他的家裡少了些什麼。
想來想去,他也沒有想明白黃向的家裡到底少了什麼東西。
只感覺有一些冷清。
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冷清,好像是少了一個人一樣。
突然,陳京龍想到了什麼,開口向著眾人問道:「對了,黃向,你的父親哪裡去了?在外面工作嗎?」
說到這裡,全場都沉默了下來。
「啊?父親?」
黃向被陳京龍這麼一問,瞬間沉默,整個人的眼神中有一種迷離飄忽不定的感覺。
在場的氣氛陡然間變得詭異起來,陳京龍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感覺氣氛突然有些沉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京龍老師。」
黃向第一個開口,隨後瞬間低下了頭,他的語氣中有一點悲傷。
他的眼神慢慢 下垂,整個人顯得有些失落與滄桑,仿佛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孩子,而是一個年近半百的老人。
「陳京龍老師,我實話跟你說了吧。」
許久,黃向終於開口,整個人平添了一抹滄桑的失落感。
「我的父親,他死了。」
話音剛落,剛落整個房間裡瞬間變得一片死寂。
陳京龍知道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於是整個人變得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這是在黃向家,他們家本來就家境不好。
最近他們的遭遇又特別離奇,黃向病了,黃柳煙被綁架,黃逢要謀殺黃明,黃明中毒。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家變得十分艱難,陳京龍說這些話很明顯嚴重的傷了他們的心。
「對......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們這麼說的。」
陳京龍對著他們非常抱歉地說道。
「沒事,陳京龍先生,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親。」
黃向無奈地搖了搖頭,「因為我的父親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不在了啊。」
「你父親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經不在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陳京龍頓時變得十分驚訝,他不敢相信黃向所說的一切。
原來他們家很早以前就沒了父親,這麼多年來一直是黃明在撐起這個家。
「對就是我母親懷孕的時候,我父親去世了,所以我一出生的時候就沒了父親。」
黃向對陳京龍沉重地說道,他的聲音有些堅定、堅強,但是陳京龍能夠感覺出來在這堅強的背後,更多的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悲痛,仿佛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安逸。
「很抱歉,我不該知道這些事情的。」陳京龍有些自責地說。
「沒事,陳京龍先生。」
一旁的黃柳煙站出來,「這些事情您知道沒關係的,正好可以多一個幫我們一起分享這些故事的人。」
黃柳煙在一旁溫柔地安慰著陳京龍,讓他不要那麼自責,同時自己也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哎,你們這些孩子真是的。」
黃明坐在椅子上,衝著他們責備道:「今天是康復的好日子,不要說這些晦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