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人不好找,塗山渺打電話叫來的人是金三妹,拖車和他前後腳到的。
等他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楊梟和塗山渺硬是在高速公路上等了三個小時。
要不是車裡有空調,兩個人非得凍成冰棍兒不可。
金三妹也很講義氣,看他的穿著打扮本來應該在參加什麼聚會,接到消息就立馬趕過來了,連衣服都沒換。
「實在不好意思啊親愛的,讓你們就等了。」他們倆上車之後,金姐就遞給他們一人一杯熱奶茶:「先暖暖身子。」
「謝了金姐。」楊梟接過奶茶,道了聲謝。
金姐一看就沖他拋了個媚眼:「小楊先生真是的,咱們都老熟人了,你還這麼客氣幹什麼?要真想謝謝我,之後陪金姐吃飯哦。」
這位金姐雖然是個男人,但是從頭到腳都是一股女人味兒,可是這味兒不管多正,楊梟還是習慣不了被一個男人撩。
塗山渺和他就沒這麼客氣,當即翻了個白眼:「差不多得了啊金三妹,給我朋友嚇著了別怪我找你麻煩……對了,你從哪兒來啊這麼久,堵車了?」
「這倒不是,大過年的路上沒那麼多車。就是來的時候有個地方起霧了,霧挺大的,怕出問題所以緊急管制了,我等了一個多小時霧才散。」
高速路上起霧確實危險,塗山渺聽完也沒多問,和金姐聊起了別的事情。
提到今天的事,金姐特意問了一嘴那個動手的富二代叫什麼,也有些火大。
可是聽塗山渺說對方的名字好像叫杜嘉慶的時候,金姐一拍腦門:「哎呀,你別說啊,我還真想起來了,申城確實有這麼一號人物,來頭還真不小呢。」
「有說法?」楊梟挑了挑眉。
「那個……瑞福生你們都知道吧?」
當金姐提到瑞福生的時候,楊梟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之前聽到杜嘉慶姓杜的時候他還沒往這方面想,畢竟姓杜的人那麼多,同姓很正常。
可接下來金姐就直接讓他懸著的心徹底死了:「瑞福生家大業大,咱申城都是數一數二的企業了。你們也知道,申城這種地方名流貴族滿大街都是,一個磚頭砸下去都能砸到八個富二代,就和京城的皇親國戚一樣。而這個杜嘉慶呢,是瑞福生長房的小兒子,可以說是這幫富二代之中的一線了。」
金姐說到這裡還補充了一句:「不過這個杜嘉慶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圈子裡不少小女明星都上趕著給他當床伴兒呢。倒是他有個姐姐杜亦凝,算是他們長房裡最爭氣的一個,妥妥的女強人呀!」
這下好了,杜嘉慶的身份算是徹底坐死了。
「怪不得這小子這麼跋扈,背景夠厚啊……不過問題不大,老娘有辦法解決。」塗山渺窩在座位里感嘆了一句,忽然轉頭就看到了一臉不自然的楊梟,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別和我說你被嚇到了?」
楊梟則嘴角抽了抽:「呵呵,沒什麼,就是在感嘆,這世界還是太小了啊……」
……
「起霧了?天氣預報今晚有霧麼?」
從現場離開之後,杜嘉慶一行人就火急火燎地往申城方向開,儘快去給杜嘉慶找醫院把手接起來。
但是車子剛開出去沒多久,天色徹底黑下來,路上竟然起了大霧,能見度瞬間降低,開著大燈都只能看到前方四五米的樣子,車速頓時慢了下來。
「杜哥,看來咱們今天回去可能得晚點了,這霧一直不散啊!」
開了半個多小時還是這麼個情況,車速一直快不了,到達申城的時間也只能往後推延。
本來他們之前開出來的位置已經接近申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就能下高速。
可是現在半個多小時了,連高速路牌都沒看到,也不知道還有多久能到。
「媽的,就連老天爺都和老子作對!」杜嘉慶現在非常暴躁,他的手沒接上,骨頭就和斷了差不多,感覺手掌都隨時會掉下來一樣。
不過他抬頭看了一眼前方,大燈能照到的地方能見度都很低,更別說照不到的地方了,為了安全起見車速又怎麼都快不起來。
他都還沒說完,旁邊的女伴就不樂意了:「不行呀杜哥,咱們今天晚上說好了要去參加遊艇派對的,回來的時候都八點多了,再不趕緊回去就來不及了呀。」
聽著女人嬌滴滴的聲音,杜嘉慶非常不高興:「老子的手都成這樣了,你就想著派對?」
這兩個女人都是杜嘉慶帶著助興的,她們的職業就是這個。
像杜嘉慶這種二代聚集的派對絕對是她們的主戰場,特別是過年,說不定就能釣到兩個出手闊綽的富二代。
杜嘉慶一眼就看穿了倆人的心思,一把捏住了其中一個女人的下巴:「怎麼著,老子給你們的不夠多,這麼快就急著找下家呢?」
杜嘉慶倒不是對這兩個女人有什麼特別的感情,玩物而已,玩膩了就換,這倆人找下家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過他今天受了傷,現在心情本來就差,兩個女人毫不掩飾地開始給自己找下家,倒是顯得他像個備胎了。
「告訴你們,在我玩膩之前,要讓我知道你們伺候了別人,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是、是,杜少您消消氣,我們哪兒敢啊!」被捏住下巴的女人嚇壞了,急忙道:「杜少您出手闊綽又這麼帥氣,我、我能伺候你簡直是求之不得啊……」
旁邊的女人也急忙跟著勸,生怕得罪了杜嘉慶。
看她們倆這樣,杜嘉慶反而覺得沒意思。
想到之前那個敢把他的手掰斷的女人,他一聲冷哼:「呵呵,聽話的狗我見多了,會咬人的我還沒玩過。老四,回去之後你讓小周好好查查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老子非要玩兒死她不可!」
「好嘞!」坐在副駕駛的男人應了一聲,掏出手機就準備打電話。
剛看了一眼屏幕,愣住了:「哎,怎麼沒信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