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塗山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為首的那名青年一邊用油膩的目光上下把塗山渺舔了一遍,一邊又重複了一次:「對啊,你賠我八萬,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當然了,你要是賠不起八萬,你陪我八晚也不是不行。」
這下塗山渺臉色瞬間沉了:「追尾的人是你們,要你們給八萬私了已經算姑奶奶今天心情好了,你們現在居然反過來讓我賠錢不說,還口出狂言是吧?行,那看來我們沒什麼可談的了,報警處理吧。」
這幫年輕人一看就是富二代出來玩的,和這種人塗山渺懶得講道理,轉頭就準備先上車然後報警。
可沒想到她剛一轉身,男人的手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等會兒,讓你走了麼?你想報警就報警,知道爺們兒是誰麼?」
當肩膀被男人碰到的一瞬,塗山渺眸子一凝,順手就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就聽「咔嚓」一聲,之前吊兒郎當的男人就發出了一聲哀嚎。
「哎呀杜少!」身邊的女人驚呼了一聲,趕忙過去攙扶。
其他幾個人這時候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塗山渺會突然動手。
而且她看起來一臉媚態,誰曾想下手居然這麼狠!
塗山渺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擰斷了手骨的男人,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隨後從包里抽出一本支票薄,隨手在上面簽了個數字,扔到了男人臉上。
「不好意思啊兜里沒現金,這裡是十萬,不用找了。」
發生這一幕的時候楊梟已經下車了,外面在下雨,冬日的雨水冰冷,讓他頓時清醒了不少,從剛才的情緒中緩和了過來。
他倒是不怕塗山渺被人欺負,別看對方有三個男的,但真落到塗山渺手上,還真不一定能落好。
再說這三個富二代明顯年紀輕輕就快被酒色掏空身體了,塗山渺玩他們就和玩小雞仔兒似的。
「媽的,臭娘們兒,你知道老子是誰麼就敢動手?告訴你,別說十萬了,今天就算是一百萬也沒人能救得了你!去,把她給我按住,老子今天必須在這裡就給她辦了!」
被擰斷了手骨的男人又疼又氣,看著塗山渺的眼珠子都紅了。
他是這五個人中的領袖人物,一聲令下,另外兩個男的立馬袖子一擼衝著塗山渺來了。
塗山渺淡然地拎著她那隻和百寶袋似的小包,一隻手已經伸進去了。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兩個男人,眼神冷漠得和看屍體沒什麼區別。
「媽的,敢對我們杜少動手,我他媽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其中一名青年面露猙獰,走過來就舉起手,迎面就要給塗山渺一個耳光。
但是他手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緊緊地捏住了手腕。
抬起頭一看,正對上了楊梟淡漠的眉眼:「差不多得了,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沒必要吧?」
動手的那人臉上怒火未消,狠狠地瞪著楊梟:「我他麼偏要……要……你給我鬆開!」
他本來還想動手,可是抽了兩下卻發現自己的根本抽不出來!
他看著楊梟,心說這人什麼怪力?
楊梟懶得搭理他,剛從不好的回憶之中抽身,楊梟現在身上戾氣很重。
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之後衝著那名杜少道:「你們有錯在先,不賠錢也就算了,還想著欺負人,你那隻手算你應得的。錢我們不要了,這件事就這麼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杜嘉慶捂著手腕,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盯著楊梟道:「你以為我杜嘉慶是什麼人,你說算了就算了?告訴你,沒門!今天你們倆誰都別想走,這件事我不滿意就不算完!」
「呵呵,行啊,你不牛逼麼?本姑奶奶今天就在這兒陪你玩玩,咱們看看到底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胳膊粗唄。」塗山渺翻了個白眼,也是個不肯讓的。
楊梟壓下了最後一點戾氣,這才衝著杜嘉慶道:「大過年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如果你非要計較到底,那我們也不是不能奉陪,要走哪條路我們都能陪你玩玩。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你這隻手可不是一般的脫臼,這是連手骨都斷了,要是再不去醫院接好,你以後就得用左手吃飯了。」
他一點杜嘉慶的右手,後者頓時緊張了。
雖然咽不下這口氣,但是這倆人哪有他的手重要啊?
這會兒他的右手還是鑽心的疼,難道真的會斷掉?
「杜少,要不咱們還是先去醫院吧?」和杜嘉慶同行的女伴這時候過來勸道:「我看這倆人也是要回申城的,等到了申城,您還怕找不到這麼兩個人麼?」
杜嘉慶一想也是,反正記下了他們的車牌號,回了申城這倆人誰也跑不掉,到時候想怎麼炮製他們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楊梟和塗山渺:「行,你們給我等著。等之後咱們在申城見面,我好好和你們聊聊今天的事兒!」
「怕你啊?老娘奉陪!」大年初一撞了車,還遇到這麼一檔子事兒,塗山渺現在正在氣頭上,氣勢方面也不甘落後。
「行,你很好!」
杜嘉慶怕手真出問題,也不敢耽擱時間,記下了塗山渺的車牌號碼之後就帶著人急忙上車了。
雖然發生了車禍,但他們的車其實問題不大,打火就能開走。
倒是塗山渺的車動不了了,現在只能打電話讓人開車來接他們,再讓人把她的車給拖走。
在等人期間塗山渺用手肘拐了拐楊梟:「看不出來啊老楊,你也有渾水摸魚的時候啊。剛才我不過是把那小子的手腕給掰脫臼了而已,你看你給人嚇唬的。」
「呵呵,他們這種富二代就是錢多時間多,不嚇唬嚇唬他們不知道還要糾纏到什麼時候。」楊梟靠在車子旁邊打了個哈欠,耽誤了這麼一會兒天已經徹底黑了。
「也對,只不過我就奇怪了,你也不是怕事的人啊,明明讓我教訓他們一頓也行,幹嘛要把他們給哄走?」這不是楊梟的做事風格啊。
楊梟微微眯著眼,看著那幫人離開的方向:「和死人糾纏太多,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