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你也太厲害了吧，這都能讓你給拉回來？」
米娜是全程看到了我言傳身教的始末，對於我能扭轉局面的能力並不驚訝，反而是在事後的說教更佩服不已。
我笑呵呵道；「一般般，正常表現。」
「德性！」
接觸米娜越多，我越能夠從對方稱呼我的語氣中得到她內心的心情信息。
比如說她稱呼我為『師傅』，那麼就有求於我，或者說心情不錯。如果她稱呼我為『老闆』，那麼心情不太好，只是在我面前不表露而已。
當她稱呼我為『老陳』的時候，那說明這妮子已經沐浴在陽光下了，心情好得如同向日葵般熱烈。
下午午休之後，面試繼續。
接下來的面試變得平和了許多。
至少女兒陳牧童不鬧妖，而求職者也真切的感受到了這份工作對她們來說，不是一份不同於出賣色相的工作。
沒才學的人，自然而然的被淘汰。
但也沒有太多的不悅，反而對失去這份工作有著很大的不舍。
因為帥氣，有魅力，還年輕，身體健碩，身材管理得體的男主人，哪怕不給錢，都捨不得放手啊！只要有親近的機會，只要讓男人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最後錢和家產都是老娘的……
更何況報酬如此豐厚，以至於讓她們有點痛恨虛度了年華，當機會來臨的時候，卻因為沒有才能而無法把握住。
接近下午兩點的時候，米娜敲響了我的辦公室的房門。
「進來！」
「老陳，結果出來了，這是你寶貝女兒選的老師，你要見見嗎？」
我原本以為女兒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而出現選擇困難，會給幾個答案。可當米娜帶來的求職簡歷的時候才發現，只有一份。
「就一份？」
「沒錯，就一份。小姑娘性格挺好，就是年紀不大，剛研一。不過你寶貝女兒很喜歡對方。」
「這不符合求職的門檻吧？」
米娜無奈的白了我一眼，風情萬種的扭動著腰肢，氣惱道：「你以為有那麼多的研究生來做家庭教師啊！如今的研究生是天之驕子，是被捧著的一代人，怎麼可能為錢就低頭？」
「而且你也沒說找家庭教師是為了女兒還是為你，我這不是矮子裡拔高個，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米娜表現出很委屈的樣子，可微微眯起的眼睛有種挑逗的勾引，讓我不免警覺。
米娜見我不為所動的樣子，大失所望地嘟噥道：「不解風情的臭男人。」
我沒有接茬，別太在意女人的語言，因為她們心裡怎麼想的，有時候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更不要說她們說話的意圖了。
我點頭道：「既然已經選定了，就準備錄用。她有什麼要求嗎？」
「你之前不是說要見見最後求職成功的老師嗎？我給你帶來了，就在門口。」
米娜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女人的心情說變就變。其實也不能說善變，而是女人在自己覺得不需要偽裝的時候，才是真實的自己。
「好吧，你讓人進來。」
走進辦公室的女人年紀不大，看著比米娜都要小不少。主要是米娜打扮的很成熟，可辛月的臉完全支撐不起這種成熟，就像是偷偷用了媽媽化妝品和偷穿了媽媽衣服的小女孩。
這種女人二十歲如此，三十歲也是如此，四十歲也看不出她的年紀。
仿佛被鎖住了青春似的，年齡在她身上失去了束縛般神奇。
「辛月？」
「是的，陳先生。」
事實上，連進入辦公室的辛月都一臉詫異，她不明白自己怎麼被錄用了？
或許還沒有真正被錄用，還需要過我這個出錢的人，面試最後一關。
我隨後用英語和她交談了幾句，對方一開始回答磕磕絆絆，可隨後就順暢了許多。口音很標準，可以聽出來就濃烈的播音風格，是照著廣播裡強化過的口音。可之後我用法語和對方交流的時候，頓時讓辛月慌亂了起來。
沒想到我要求的雙語教學，真的是雙語，還都是外語。
當然，中文和英語足夠了。
但她簡歷上寫了會法語，我忍不住拷問了兩句。
遠沒有英語流利，語調也不是很準確，不過要是和法國人交流起來，也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我不再詢問，在她的入職身份上打勾，職位是總經理助理。
不要問明明是家庭教師，職位卻成了總經理助理。
因為這個時代還沒有自己繳納社保的窗口，很多人求職，不僅僅需要一份養家餬口的薪水，還需要一份能夠養老醫療的保障。
那麼入職公司，就是不二之選。
也有其他的辦法，自己繳納，可惜需要去辦理諸如『個體戶營業執照』之類的證件。個人繳納社保，在06年還非常麻煩，好在幾年之後就會被摒棄。
當然，在公司里的工資不會太高，至少不會打破公司內的薪酬制度。剩下的那部分就是我個人給辛月的報酬。最重要的是，私營老闆自負盈虧，他們恨不得將家裡廁所買廁紙的錢都在公司帳上走一遍，更何況是個活人的工資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些問題需要詢問。
「辛月，這份工作你還沒有上手，你要有準備，不一定能完全勝任。一旦我這裡發現你無法勝任，你可能面臨被解除勞動合同的窘境。尤其是這還是一份全職住家的工作，你的學業也將受到影響，你是否還堅持自己的需求，打算全心全意的投入這份工作之中？」
我的詢問更像是一種警告。
當然，這樣做對我沒有任何損失，反而壓力全在辛月的身上。
在辛月準備措詞的時候，我低頭看向了她的簡歷，不得不說，這個女孩的證件照非常漂亮。又清純又乾淨，哪怕已經二十三歲了，可看上去還是十六七的樣子。很安靜，又很謙卑，她不會是聚會的主角，哪怕憑藉她的長相，完全有那個資格成為全場備受矚目的主角。
可她寧願躲在一旁，她就是那種在角落裡孤芳自賞的幽蘭，有著別樣的味道。
這也許就是她被米娜選擇入圍最終面試的原因吧。
辛月抿著嘴，內心似乎在掙扎著什麼，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在學業和工作中難以抉擇，我試著問：「碩士階段，研一學業比較重，你確認用三個月的時間來試錯嗎？」
她那裡或許可以有時間考慮，但是我沒有時間去等她。
畢竟已經四月份，再過兩個月，期末考試來臨。按照家裡老佛爺劉老師的口諭：「要是成績下滑，就給我乖乖的去上學。」
至於休學一年的時間，根本就沒得商量。
她可以接受兒子兒媳婦離婚，但無法接受孫女沒學上，這不符合她教育工作者的身份的追求。
當然，在市教育局掌管京城全市中小學教學的劉老師，絕對有能力將孫女送入京城任何一所小學校。
哪怕她退休了，也不會有學校的校長連這點面子不給她。
所以，陳牧童小朋友三年級下學期的期末考試成績非常重要。
這關係到我和陳牧童在家裡的尷尬地位，要不然，我很可能混成連在自家老母親的家裡，連個床鋪都沒資格有的『遊子』。
辛月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自顧自的給自己點頭後，沉聲道：「我可以。」
「你是說……」
聲音很好聽，糯糯的，有點膽怯。
如果在以前我不會喜歡這樣的性格，因為這樣說話的人，多半會有點自卑。
辛月認真的看向我：「陳先生，我需要這個機會，我迫切的需要您家庭教師的機會，為此，我可以失去一切，哪怕粉身碎骨。」
「沒必要，我是要你輔導我女兒的學業，沒有要你去上戰場送死的勇氣。你呀，高看我了。」
我自顧自的搖頭對辛月嘆氣道：「怎麼，我就這麼讓你害怕，連坐下來的膽量都沒有？」
燙杯，洗茶，然後就是一套的手法之後，兩杯略顯深沉的茶湯出現在茶盤上，我對辛月示意道：「請用。」
「謝謝。」
「說說吧，放棄學業就是為了一份報酬優厚，但未來不定的工作，顯然這種犧牲還不太讓人可信。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說，但是我也有選擇放棄錄用。畢竟，你我都是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的陌生人，你的舉動有點反常了。」
我的警告似乎讓辛月擔憂了起來，坐立不安的偷偷看著我的反應，雙手摳著衣角，仿佛陷入了艱難的選擇之中。
「我……」
「潤潤喉之後，慢慢說。」
吸溜——
我一口將茶湯送入口中，回味著桂味鐵觀音的渾厚茶香，嘖嘖，沒品出來。
顯然，我不是那種能夠通過品茶就能嘗出人生百味的天選之人。
只不過是個庸俗的附庸風雅之人。
就在我自娛自樂，牛嚼牡丹的時候。
接下來的一幕，頓時讓我驚地目瞪口呆，就見辛月一口吞下在她面前的茶盞里的茶湯，緩和了一下情緒之後，站起來，走到我面前，隔著茶几面對著我，目光中帶著決絕的凜然之色，伸手在她胸口，緩緩的解開了襯衫的紐扣。
一顆。
兩顆。
……
雪白的肌膚，勻稱的身材，曼妙的胴體，就這樣暴露在了空氣中，除了胳膊稍微瘦了點，沒大的缺陷。
不得不說，她確實有資本，但是也不過如此。真正讓她大放異彩的是，她的身體仿佛被完美的縮小了似的，那种放大縮小都是絕美的比例，才是讓我目光在她身體上停留下來的原因。
辛月低聲道：「我說過我會放棄一切，哪怕粉身碎骨。」
我後知後覺的抬頭看向了辛月，瞳孔不由的收縮了起來，很快就放下心中的驚嘆，仿佛根本就沒有被驚擾到似的樣子。
辛月見我的樣子，急了，開口道；「我要五十萬。」
「五十萬是你一年半的薪水，而且還是在確定了你的勞動價值的前提下的報酬，要不然你根本就沒資格拿到這麼多的錢。」
我平靜的瞥了一眼辛月曼妙的身材，輕聲道：「說吧，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