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吸一滯,趕緊退後一步,遠離他這個危險源。
「歐總,您理解錯了,我沒有覺得您好欺負。」
「我只是覺得您見多識廣,應該不會跟我一般見識。」
歐宇冷笑兩聲,嗓音如蠱:「你這張嘴,還真是到什麼時候都不認輸。」
「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在我面前嘴硬的下場是什麼。」
我剛一提氣,羅淑雅就從一旁沖了過來,薅著我的頭髮就要動手打人。
還好歐宇眼疾手快的幫我擋住了她的攻擊,要不然我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就要破了相了。
等我抬起頭去尋找季晉的身影時,發現他已經坐到車裡,下一秒開車揚長而去。
這時我才發現羅淑雅的臉上青紅一片,嘴角還掛著一絲血痕,應該是被季晉打的不輕。
歐宇正攥著她的手,剛想把人甩到一旁,就被我及時阻止,「別,她還懷著孕呢。」
「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別再賴上咱倆。」
歐宇冷落冰霜的臉上露出一絲邪念:「懷孕了?你老公的?」
聽到老公兩個字從他嘴裡冒出來,我頓時臉色一變,從包里翻出離婚證,在他面前驕傲的晃了晃。
「你給我瞪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是離婚證。」
「季晉現在已經不是我老公啦,是前夫,一個應該像死了一樣的前夫!」
歐宇垂眸掃了一眼,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這一笑,看得我毛骨悚然。
他要不就不笑,一笑就是駭人。
我用手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怯怯開口:「你別這個表情看著我,跟大灰狼盯著小白兔,下一秒就要把它吃了一樣。」
歐宇沒被我的話影響到,倒是羅淑雅先被逗笑了:「貝思媛,我沒想到你這人還真自戀。」
「前腳剛離婚,後腳就來勾搭別的男人。」
「還什麼大灰狼小白兔的,你要不要臉!」
我眉頭微微一蹙,心想這個比喻很曖昧嗎?
也就羅淑雅這種心思不純的人,才會往歪處想。
我上前一步站在她和歐宇中間,上身往後一靠,後背正好貼在歐宇的肩膀上。
「羨慕呀?」我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羨慕你就去找季晉呀,他這個人長得醜玩的花,你倆正好絕配。」
一秒鐘後,我恍然大呼:「哦,差點忘了,你肚子裡還有孩子,不能隨便玩!」
說著,我慢慢靠近她,以手遮面,在她耳邊小聲嘟囔:「那為什麼季晉會那麼肯定,你肚子裡的孩子一定不是他的嗎?」
「為什麼?」羅淑雅面露疑惑。
我冷冷一笑,故作神秘:「因為啊——他那方面……」
我給了她一個「你懂」表情,就沒再說下去!
羅淑雅被我的話嚇到,一雙眼睛瞪得溜,難以置信的死死盯著我:「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聳了聳肩,雙手一攤,一副無辜的表情:「什麼真的假的,我剛才可什麼都沒說。」
「這都是你自己猜的,跟我沒關係。」
要使季晉追究起來,怎麼也賴不到我頭上。
剛才在得知羅淑雅懷孕的那一刻,他那副過於激動的反應,是個女人都會往那方面想,羅淑雅也不例外。
她用手指著我,咬牙切齒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隱瞞真相,好看我的笑話。」
我無語的白了她一眼:「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的笑話有什麼好看的。」
「要怪只能怪季晉,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要拉個女人出來氣我。」
「不過話說回來,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季晉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凡事都有兩面性,你在計劃著怎麼騙季晉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被拆穿的一天。」
「誰讓你自己倒霉呢,非要攤上季晉這麼一個沒種的男人呢。」
我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羅淑雅大概也能想通一些事情。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此刻歐宇就站在我身後,她也不敢繼續跟我動手。
羅淑雅轉身剛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問了一句:「要是季晉不行的話,那你們的女兒又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裡,她再次露出詫異的表情:「難道說,你也……」
「那你們夫妻半斤八兩,誰也不用說誰,玩的都挺花的。」
我張了張嘴,想反駁她的話,可羅淑雅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隨手打了一輛計程車,很快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剛才我趴在羅淑雅耳邊說的那些話,歐宇沒有聽清,但是羅淑雅說的話他卻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等到只剩下我們兩人後,他眉毛一挑,慢悠悠問:「那個女人說季晉不行?這句話什麼意思?」
「不行,是指哪方面?」
歐宇肯定是猜到了什麼,只是他不明著問,我就不會不打自招。
「什麼哪方面?」我視線下移,嘴角勾笑:「都是男人,您還不懂嗎?」
歐宇大腿肌肉一緊,轉身上了車,躲開我赤裸裸的視線。
我撇了下嘴,不在意的笑了笑,跟著他一起上了車。
「你上來幹什麼?」他蹙眉問。
我撩了下頭髮,隨意道:「我今天沒事幹,你去哪我就去哪。」
歐宇身體斜向我這邊,語氣不屑:「我要去見客戶,你穿成這樣站在我身邊,你不嫌丟人,我還怕你會把我的客戶嚇跑呢。」
我揚起唇角說著奉承話:「怎麼會呢,哪個不長眼的,會放棄和歐氏集團的合作呢。」
歐宇從來不吃我這一套,下定決心要拋下我,就不會有一絲的猶豫。
他唇線抿成一條直線,明顯不悅:「你從昨天就沒回過家,衣服洗了嗎?垃圾倒了嗎?衛生打擾了嗎?」
「還說自己沒事幹,這些不都是你的工作嗎?」
「昨晚兩個孩子都在我家,所以上面的這些家務,除了你家,連我家的都要一起完成。」
唉~
我還想跟在他身邊一天,能從中了解到一些關於歐氏集團的內幕呢。
沒想到歐宇精得跟猴一樣,壓根不給我任何能抓住他把柄的機會。
我長長舒出一口氣,從車上下來,站在馬路邊上,隔著車窗盯著那張冷淡的側臉,完全是一副怨婦的模樣。
「歐總,您晚上還回家吃飯嗎?」
歐宇把胳膊架在車窗上,姿態慵懶散漫:「那你是希望我回,還是不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