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晉聽完我說這話,眼神如刀一般射向羅淑雅,咬牙切齒的問:「貝思媛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懷孕了?」
羅淑雅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見我替她把話說了出來,非得沒有埋怨我,還衝我挑了下眉,十分驕傲。
「她說的沒錯晉哥哥,我確實懷了你的孩子。」
說完,她還把手放在小腹上,露出充滿母愛的微笑。
我斜眼看向季晉,用得逞的語氣說:「恭喜你喲,又要當爸爸了。」
季晉聽到我說這話,直接炸毛,衝過來就掐住我的脖子,眼底一片嗜紅,憤怒的程度不亞於火山爆發。
「說,你是不是故意在嘲笑我!」
我用力扒開他的手,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半天才恢復到正常的呼吸。
「我嘲笑你幹什麼,孩子不是我塞到她肚子裡的。」
「是她自己說懷孕了,還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我只是見她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才替她說出來的。」
羅淑雅沒有聽懂我們什麼意思,上前來拉住季晉的胳膊,勉強帶著笑容問:「晉哥哥,我懷孕你不高興嗎?」
「反正你們現在也已經離婚了,就算事情敗露,也沒人敢說什麼。」
原來羅淑雅一直憋著不說,是擔心有人會在背後嚼季晉的舌根,說他不僅婚內出軌,還搞大了小三的肚子。
不得不說,她對季晉愛是真愛,騙也是真騙。
季晉一扭頭,眸光森然,臉色愈發的陰沉,怒極反笑:「羅淑雅,你真以為我傻是不是?」
「拿我當冤大頭,不知道和哪個野男人搞出個孩子來,就想污衊到我頭上。」
「不是這樣的晉哥哥。」羅淑雅紅著眼,試圖解釋:「這個孩子就是你的,我沒有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過。」
「你相信我,我從來就沒有背叛過你。」
「從始至終,我的男人就只有你一個。」
季晉甩開她的手,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笑:「事到如今,你還敢騙我?」
「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就絕對不可能會是我的!」
羅淑雅也有些急了,面容扭曲,語氣也沒有剛才那般堅定:「你憑什麼說孩子不是你的,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
「你要是不想承認,那就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帶他去做親子鑑定。」
「到時候,看你還怎麼否定?」
聽到「親子鑑定」四個字,就如同觸碰到了季晉的逆鱗,他發瘋似的一把薅住羅淑雅的頭髮,用力向後扯,惡狠狠的盯著她說:「親子鑑定,好呀,你有本事就先把孩子生下來。」
「等到那一天,我倒要看看你還敢不敢讓我去做親子鑑定!」
季晉說的如此篤定,反而讓羅淑雅心生懷疑。
因為有俏俏在,所以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季晉的生育能力。
此時此刻,羅淑雅不得不懷疑這一點。
她雙手按住季晉的胳膊,視線緩緩下移,最後落在某處,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季晉,你該不會是——不能生吧?」
說完,她就張大嘴巴,露出詫異的表情。
一句不能生,讓季晉瞬間面紅耳赤,緊咬著牙關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羅淑雅見他是這個反應,內心瞬間明了……
下一秒,她就怒氣沖沖地看向我,把所有的氣都撒在我身上。
「貝思媛,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要害我?」
「你明知道晉哥哥他……」
說到這裡,羅淑雅欲言又止。
不是她不敢繼續說下去,而是因為一旁的季晉已經露出了要吃人的表情。
只見他拳頭攥的咯咯作響,額間青筋暴起,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羅淑雅!」他大吼一聲:「再次用力拽住羅淑雅的頭髮,拖著他就往門外走。」
門口的保安怕真出事還想跟上去,我快一步攔在他們面前,語氣溫和:「不用擔心,小三兒,懷孕了,孩子不是我前夫的。」
我如此淡定的說出這幾句話,發現保安不擔心他們了,開始擔心起我的精神狀況。
「小姐你沒事吧,像他這種男人,離了就離了,你以後肯定還能找到更好的。」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了聲謝謝,轉身就要去追他們,這麼好看的一齣戲,我可不想錯過。
剛走出來,一眼就看到路邊停著的那輛豪車十分眼熟。
歐宇……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歐宇靠在車身上,嘴裡叼著一根煙,筆挺的黑色西裝乾淨利落,渾身上下透著禁慾的氣息。
他正扭頭看著和我相反的方向,因為太過投入,並沒有發現我已經來到他身邊。
「看什麼呢歐總,這麼入神?」
聽到我的聲音,他眉頭一挑,回頭面向我,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一齣好戲,要不要一起欣賞?」
我本來還有心情的,被他這麼一說反而沒什麼興趣了。
正如我剛才所言,老公帶著小三來跟我離婚,結果小三懷孕了孩子還不是他的,這種事怎麼說,都會顯得我可憐又可笑。
我傲嬌地抬起下巴,笑意不達眼底:「這有什麼好看的,您家裡的那出戲,才叫真的熱鬧呢。」
打人不打臉,可我偏偏喜歡貼臉開大。
他跟宋晴的婚姻,也沒好到哪裡去,還有心情在這裡看別人的熱鬧。
歐宇自然明白我話里的意思,我以為他會生氣,結果並沒有,反而笑得愈發邪魅。
「貝思媛,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在我面前走鋼絲。」
「就不怕一不小心摔下去,會粉身碎骨嗎?」
我用舌尖舔了一下內腮,露出無所謂的表情:「怕什麼,就算是粉身碎骨,不也有本事幫我重塑金身嗎。」
歐宇眸光一怔,慵懶倦怠的臉上多了幾分嚴肅:「我不可能一輩子護你周全,以後你在別人面前,還是多收斂一些好。」
他這話——到底幾個意思?
是想表達他會護我周全,還是想警告我不要太過放肆!
我莞爾一笑:「放心吧歐總,我只有在你面前的時候,才敢如此放肆!」
「是嗎?」歐宇俯身向前,鼻尖幾乎要碰到鼻尖,我都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梔子香味。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給你這種錯覺,讓你覺得我這個人還是很好欺負的?」
他狹長的丹鳳眼微眯,隱約閃爍著一抹陰鷙,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