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子鑑定都搬出來了,歐宇不得不相信,他確定認錯了人,眼底的光漸漸暗淡,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也慢慢鬆開,能看出來有些失落。
這有什麼好失落,不是我,也會有別人。
他既然還惦記著國外的那一段露水姻緣,說明當時的那個女人給了他不一樣的體驗感,既然如此,他應該開心才對呀。
如果那個女人至今沒結婚,沒孩子,那他的機會不就更大了嗎!
我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畢竟凡事都有意外,要是那個女人已經結婚了呢?
那他總不至於去當第三者吧?
其實該難過的人是我才對,搞了半天,他對我的好和那些曖昧,都是因為把我認成了其他女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可以接受他從不一開始就不待見我,但我無法接受被人當成替身,還不自知。
一氣之下,我一腳踢在了歐宇的小腿上,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歐宇啊了一聲,痛的彎下了腰,用手去揉搓被我踢的地方,以此來緩解疼痛。
下一秒,我咬著牙說:「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我也不是你要找的人,那你就趕緊會自己家吧,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說完,我再次轉身回了臥室,反手把門關上,靠在門後面,仰起頭,努力壓抑眼底那呼之欲出的眼淚。
我的心口,為什麼?會這麼堵得慌呢?
門外傳來了開門的動靜,應該是歐宇終於走了,我長舒出一口氣,才感覺找回了點呼吸。
躺著床上,我又想起了照片的事,思來想去,還是給歐宇發了條信息:「照片的事,你想怎麼解決?」
半天,他才回:「你不用管了,我來解決。」
行,那就聽他的,反正我也管不了。
把手機調到勿擾模式,然後放在枕頭下面,被子一拉,誰都不愛。
次日清晨。
我以為經過昨晚的事,歐宇不會再來了,結果一早到,門外就又傳來了敲門聲。
「來了。」
我剛應了一聲,就看見俏俏先我一步,已經跑過去把門打開了。
「媽媽,是歐叔叔。」
我一聽是他,心裡咯噔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冷淡的「哦」了一聲,就沒有接話,繼續回廚房做早飯。
兩分鐘後,廚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歐宇一身淺灰色運動裝出現在我的視線里,三十多歲的人了,硬是在這裝什麼嫩。
我瞥了他一眼,語氣極淡:「有事?」
歐宇靠在冰箱門上,伸著脖子往我鍋里瞅,毫不客氣的問:「麻煩也幫我做一份吧,我也沒吃呢!」
我隨手把火關上,轉過身看向他,答非所問:「你一大早去跑步了?」
歐宇挑了挑眉,「嗯」了一聲,等著我說後面的話。
我臉色一沉,聲線冷冽:「那你回來的路上,就不知道順路吃點,或者給自己買點,非要來我家蹭飯,是什麼意思?」
「嫌累不死我,是不是?」
歐宇被我懟的啞口無言,整個人僵在原地,眼底一片清澈的愚蠢,應該是沒怎麼受過生活的毒打,還以為所有人都會心甘情願的順著他,哄著他,討好他呢。
半晌,他才開口:「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不吃也行!」
我這人吃軟不吃硬,他用那無辜的眼神盯著我,透露著一種柔弱的破碎感,這我受不了一丁點。
立馬軟下語氣:「行吧,你幫我把這些端出去,我再單獨給你弄一份。」
歐宇的破碎感來的快,去的也快,立馬恢復到平常的表情,從我手裡接過盤子,步伐輕快的走了出去。
我:「……」
這輩子的無語,都用在他身上了。
都已經知道我不是他要找的人了,怎麼還過來纏著我不放,該不會是真把我當免費保姆了吧?
心裡這麼想著,就感覺胸口有一股氣堵著,上不來下不去,難受的令人煩躁,連平底鍋里的荷包蛋都煎糊了。
歐宇看著這黑乎乎的一片,眉頭擰的老高,滿臉愁容:「你說,這讓我怎麼吃?」
我抓起叉子,用力一叉,然後舉到他面前,面不改色說:「自己用嘴吃,難不成還要我嚼碎了餵你?」
歐宇連忙雙手交叉,擋在身前,全身都在抗拒:「不要,我怕中毒,你沒聽專家說過嘛,烤焦的東西,裡面含有大量的致癌物質。」
賤人就是矯情!
我微微一笑,以示友好:「放心,偶爾吃一次死不了人的。」
歐宇唇線抿的筆直,連連搖頭:「我不要,你要覺得死不了人,那你就跟我換,讓我吃你那份。」
這人的心眼子,比馬蜂窩都多。
我咬了咬牙:「愛吃不吃,我好心好意給你做早飯,還做出錯來了。」
歐宇一聽我把錯歸在了他身上,立馬指著我碗裡荷包蛋,抱怨道:「你看看你的蛋,澄黃澄黃的,你再看看我的,焦黑焦黑的,你這不是故意害我是什麼!」
害他倒不至於,主要是我不小心走神了。
可我這人就是嘴硬,死活不願意承認是自己的錯。
餘光看到兩個孩子的盤子裡,各自剩下了一點蛋黃,我眼疾手快的連忙叉過來,然後放在歐宇的盤子裡。
「喏,給你。「
「你不是要吃澄黃澄黃的嘛,你看看它們,夠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