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蕭沒有正面回答：「按理說，傅董的工作沒必要和我匯報。」
傅修北置若罔聞，注視魚兒搶食，「年後霍氏被查，這位副局長很擔心查到這件事上，來跟我投誠。」
杭蕭注視他，「難道十幾條生命的改變，投誠就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霍氏的霍總是個善人，給了相當一大筆賠償金，足夠他們過完餘生。」
杭蕭不為所動，冷哼一聲：「是嗎？」
傅修北突然發笑，「杭店長很正義，似乎不太喜歡霍氏這樣的企業。」
「我討厭任何不把生命當回事的企業。」杭蕭一字一句回答。
「那你應當會希望霍氏倒台吧。」
察覺到試探，杭蕭放鬆些許，「這些是你們要做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隨口一說。」傅修北說完，拎起一旁的外套往外走，路過杭蕭時站定：「我明天還會來。」
男人身影穿過昏暗窄長的走廊，步伐輕快飄渺，像是一團迷霧。
黃瑤跟在他身後。
不多時，程旬快步上樓，「他跟你說什麼了？」
杭蕭進入包廂，走到剛才傅修北站的位置，「他問我，希不希望霍氏倒台。」
程旬意外，「難道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杭蕭摸不透這位傅董心裡在想什麼，但絕不會是簡單的試探，「李淑琴最近怎麼樣？」
「還跟以前一樣，吃喝玩樂，過富太太的生活，霍靳城也是心軟，竟然把她找了回來。」
程旬義憤填膺。
「霍靳城不會隨便做決定的，李淑琴想必有用處，你盯緊了。」
程旬答應下來，又有些遲疑：「這件事沒有跟上面匯報，齊局如果知道……」
傅修北到了樓下並沒有急著上車，而是在原地等了等，不多時，一道鮮活歡快的身影從馬路另一頭跑過來，直奔他懷裡。
傅修北張開雙臂，將她牢牢擁入懷中。
女人仰頭，表情撒嬌，不知道說了什麼，他點點她的鼻尖，打開車門護她上車。
杭蕭關上窗戶，表情冷淡至極：「這是我的家事，上面管不了我，不算違規。」
車內。
黎歌躺在傅修北懷裡，半是抱怨，「離帝盛就幾步路，怎麼一定要讓我走過來？」
「走路鍛鍊，對身體好。」傅修北笑她。
黎歌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會兒才驚覺：「你嘲諷我，我身體不行嗎。」
傅修北沉吟兩秒，「不是很行。」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帶著別的意味，黎歌滿臉通紅，一巴掌打在他堅硬的胸膛。
黃瑤坐在副座，默默升起擋板，隔絕了後頭一切聲音。
玩鬧了一會兒，黎歌才想起來問：「你怎麼在落花樓，見客？」
她是臨時接到的消息，說他就在帝盛附近，可以一起回家。
「嗯，最近忙。」傅修北把玩著她的髮絲，在指間纏緊，柔順沒有力量。
黎歌放在一旁的手機亮起，鄭鎦來電，她接起，「你說。」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僵了僵，「晚點說吧。」
傅修北見她急匆匆掛斷，淡笑：「什麼事不能當著我的面說。」
黎歌故作輕鬆，「我們帝盛的商業機密，怎麼能被你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