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副表情,果然的眼神中滿是不屑,她轉頭看著周亞楠:「你找人把我喊進來就為了這個?要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外面小姐妹還等著我一起去釣男人呢。」
說著,她又順手撈了桌上幾粒葡萄,還不忘轉頭對周亞楠叮囑一句:「這陽光玫瑰味道不錯,等會兒給我們那邊送一盤兒去。」
周亞楠點點頭,等她出了包間,便讓服務員送去了幾盤。
雖然今天的見面不是非常愉快,但是這三人其實都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髮小,偶爾拌幾句嘴也不影響大面上的感情。
不過,剛剛果然提到了許夢傾,這倒讓周亞楠想到了一件事情,他邊回憶細節邊跟封彥臣說:「說來彥臣,有件事情我在想要不要跟你說。」
封彥臣沒好氣道:「你跟我之間還磨嘰什麼,有話快說。」
「前兩天這裡來了個客人,聽他口吻好像就是中心醫院的醫生,我聽他提到了嫂子。」周亞楠回想起那天見到那個男人的情形,微微皺起眉頭。
那人當時應該已經喝多了,說話嘴上沒個把邊兒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和易清婉有什麼過節,滿嘴都是污言穢語。
如果將那天他說的所有話告訴封彥臣,這個祖宗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估計是翻遍滬市都要把這個人揪出來,好好教訓一頓。
「他說什麼了?」這個話題瞬間吸引了封彥臣的注意力,立即沉聲問道。
「他一直在跟朋友說醫院裡的事情,我估計他跟嫂子之間有利益上的糾紛……而且我還聽他提起了許夢傾。」
封彥臣面色如常,淡淡道:「這也難免的,這次醫療事故影響很大,他們整個醫院的人應該都聽說了,平日裡聊聊也是正常的。」
「不是,」周亞楠面色有些為難,「他說的話有些奇怪。」
周亞楠皺著眉頭仔細復原當日的場景,儘量完全復原那個男人說的話:「他說,許夢傾那個娘們兒竟然沒能把事情錘死了,沒把易清婉那個死丫頭拖下來,還害我冒這麼大風險給她偷藥。」
「偷藥?」封彥臣的手緊緊握起拳頭,他腦袋裡突然閃過畫面,「亞楠,許夢傾找的那個律師你認識嗎?」
周亞楠點點頭:「認識,但不熟悉。那個人在我們圈子裡很有名,專門給別人擦屁股干髒活的,栽贓陷害的一把好手,怎麼說呢,很會為自己的委託人找有力證據。」
「所以,許夢傾很有可能跟這個律師聯手造假證據是嗎?」封彥臣的眉頭緊鎖,注視著周亞楠。
「嗯,我覺得是有這個可能性的。也不是我現在馬後炮,但你當時說出了這個事情以後,我就覺得有古怪,但我總覺許夢傾貪歸貪,還不至於那麼蠢。」
周亞楠輕輕冷笑一聲:「哼,現在想來,倒是我高看她了。」
「哎?你不坐坐了,要去哪兒?」
周亞楠見封彥臣站了起來,拿上外套便要往外走,連忙問道。
封彥臣頭也沒回,簡短答道:「把事情弄清楚。」
……
經過一周多的調養,許夢傾的身體算是好了不少,從最開始只能每日臥床、昏昏欲睡,到現在每天已經可以被人攙扶著走上一段路。
她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的身體怎麼突然會出這麼大的問題,之前引產的時候不是都沒傷到根本嗎?
難道就是因為多吃了一些冰水果,沒好好休息?
可她這麼年輕,不至於啊。
於是最後都直接歸在了易清婉的頭上。
都怪這個女人讓她心煩,要不然也不至於身體出現這麼大的狀況。
最近更讓她困擾的是封彥臣完全不來看她了,甚至曾經每天陪在床前的小趙都不見了人影。
偶爾送些營養品過來,也會接到封彥臣的電話,然後面色嚴肅地離開。
許夢傾現在沒了腹中孩子作依仗,沒法再借著孩子的由頭時不時找封彥臣過來看她,只能盼著身體趕緊好,儘早再將自己送上封彥臣的床,再懷一個孩子才是正經事兒。
畢竟之前那個孩子……
許夢傾吃了一大口淡而無味的燕窩,眉頭皺得緊緊的,搖搖腦袋將一些奇怪的、困擾人的念頭從腦袋中趕出去。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寬大病號服下面的肚子,伸手輕輕捏了捏,孕激素累積的脂肪還在肚子上,被孩子撐大的空間也還沒有完全縮回去。
許夢傾覺得有些煩躁,將玻璃碗重重摔在一邊,沒好氣地對護工叫到:「喂,那個誰,不是有什麼給產婦用的束腹帶嗎?能讓人儘快恢復身材的那種,你趕快去給我找一個過來。」
和之前沉默寡言的王阿姨不同,這是一個相對比較年輕的護工,平日裡嚴格按照護理學和營養學的知識照顧許夢傾。
雖然能夠讓許夢傾的身體快速恢復,可是心情上卻不是非常美好,因為這個人總是會忤逆她的意思。
果然,護工皺了皺眉頭,拒絕道:「那個對你的身體沒有好處。」
「而且你剛剛經歷過大出血,用那個很容易再發生危險情況。」
「我建議還是等身體機能恢復得差不多之後,通過鍛鍊來恢復腰圍比較好。」
護工的意見很是中肯,可是在許夢傾聽來卻是十分的刺耳,她不滿道:「要我自己鍛鍊的話,要你有什麼用!」
「天天鍛鍊累得要死不說,還不一定有效果。」
護工也是一個極其執拗的人。
「我的工作是輔助許小姐您儘快恢復身體健康,通過病態的手段恢復身材,對於您的身體是非常不利的,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做的。」
她不仰仗著許夢傾一人吃飯,作為這家私立醫院的金牌護工,她可是不少客戶排隊要請的人,要不是醫院院長看在封彥臣的面子上將她安排過來,她才不想伺候這個祖宗呢。
「你滾!大不了我把之前那個護工找過來!」